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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伏行业年终总结精品(七篇)

时间:2023-03-07 15:06:39

光伏行业年终总结

光伏行业年终总结篇(1)

1月7日召开的全国能源工作会议提出,2013年我国要大力发展分布式光伏发电,全年新增光伏发电装机10吉瓦,是2012年新增装机规模的2.5倍。

然而去年12月6日,由财政部、科技部、国家能源局联合公布的2012年“金太阳”示范工程项目目录(第二批)中,除英利集团有限公司(下称英利集团)外,其他大型光伏企业的身影寥寥。为何这些光伏大佬们面对光明的前景市场,始终在项目落实上踟蹰不前?

英利布局,尚德围观

为促进国内光伏发电产业发展,我国于2009年开始推行“金太阳”工程,中央财政从可再生能源专项资金中安排出一定资金,用以支持光伏发电技术在各类领域的示范应用。

2012年第一批“金太阳”工程的总装机量为1.709吉瓦,在国家政策的不断推动下,2012年第二批“金太阳”工程的规模快速扩大,总装机量达2.834吉瓦。至此,2012年“金太阳”工程的总装机量是2011年的两倍,并且超过了此前三年该工程的装机总规模。

“‘金太阳’工程,我们参加的比较少,英利做的多,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们。”作为英利集团的竞争对手,尚德电力控股有限公司 (STP.NY)(下称尚德电力)表现出少有的谦让。的确,在整个2012年,英利集团在国内光伏市场的表现最为抢眼。

2012年,英利集团光伏产品的出货量达到2.1吉瓦,超过原全球光伏企业老大尚德电力和位居第二的美国第一太阳能公司,晋升为全球出货量最大的光伏企业。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从英利集团得知,其2012年面向国内市场的光伏产品出货量也远远高于国内同行。

2012年,英利集团面对国内市场的出货量约为0.5吉瓦,占其总出货量的20%。据记者了解,其他几家光伏巨头企业的国内份额仅为5%~10%。

作为“金太阳”工程中最大的投资商,英利集团一直致力于推动国内光伏应用市场的发展。在2012年第二批“金太阳”工程中,英利集团部署了15个分布式发电项目,装机量约占该批“金太阳”项目总装机的10%。在过去3年的“金太阳”工程中,英利集团始终是总装机规模最大的企业。

相比于英利集团的高歌猛进,同为中国四大光伏龙头企业的尚德电力、阿特斯阳光电力科技有限公司(CSIQ.NQ)(下称阿特斯)和常州天合光能有限公司 (TSL.NY)(下称天合光能)依然在国内市场保持谨慎。

在2012年第二批“金太阳”示范工程中,天合光能仅仅在常州本土申报了1个项目,装机规模为0.01吉瓦,而尚德电力和阿特斯没有项目。

低回报、收费难让众企业望而却步

其实,从中国光伏应用市场的发展潜力来看,未来国内光伏发电市场原本是肥肉一块。

据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光伏专业委员会秘书长吴达成介绍,按照国家规划,到2015年底,我国太阳能电站累计装机要达到21吉瓦,根据每瓦约10元的投资成本计算(1吉瓦=1000兆瓦,1兆瓦=1000千瓦),“十二五”期间,中国光伏市场将开启2100亿元的投资。而目前我国光伏总装机还没有达到一半的规模,这就意味着国内光伏市场空间巨大。

另据媒体报道,2012年中央财政共拨付上百亿资金用于支持光伏项目。

面对如此诱人的市场和强有力的政策支持,为何光伏大佬们难为所动?

最近尚德电力被债务、资金等问题苦苦缠身,但是提及没有力挺国内光伏市场的原因,这个曾经的光伏老大似乎另有顾虑。“(我们投资少)并不是因为资金的问题,而是出于对项目评价和运营成本等综合方面的考虑。”尚德电力媒体关系副总裁龚学进对《中国经济周刊》如是说。

实际上,在2009—2011年,尚德电力、阿特斯、天合光能等大型光伏企业也曾对一些“金太阳”工程进行过投资,但是项目的实际评估情况并不好,这直接影响了光伏大佬们的信心。

2010年,尚德电力投资了扬州大学附属中学的太阳能发电项目,并在工程结束后将项目直接赠与了该校。表面的慷慨背后暗藏着企业的唏嘘与无奈。“工程结束后,发电项目在实际运营中还有一系列难题。”龚学进表示。

首先,作为光伏发电最主要的形式,太阳能屋顶电站在完成安装后,还要将电力接入电网,这就需要各省的电力公司提供相关设计与安装服务,电站投资方要向省电力公司支付高昂设计安装费。一个光伏项目的投资运营商告诉《中国经济周刊》:“一个项目至少要收100万。”

光伏屋顶发电站的电费由谁结算是另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位光伏企业的负责人对记者表示:“如果将光伏屋顶发电站发出的电量直接供给国家,投资商与国家电网之间的接洽和协议会特别繁杂。”如果将屋顶电站发出的电量直接供给家庭,该由谁来跟用户结算并收取电费呢?阿特斯董事长瞿晓铧对《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坦言,作为一家光伏企业,他们很难挨家挨户地去查电表、收电费。

一位光伏企业负责人向记者表达:“对于如何消纳光伏电站发出的电量,国家也一直没有明确制度。”

瞿晓铧表示,由于很多国家政策都未细化,具体政策的出台时间尚不明确,光伏企业才会有所顾虑与保留。

英利攻城,机遇大于风险?

实际上,在过去三年的时间里,四大光伏企业在国内市场的经营状况十分惨淡。“我们在国内基本不赚钱。”四大光伏企业之一的老总向《中国经济周刊》坦言。

记者从四大光伏企业中的一家了解到,由于国内光伏组件价格下滑,光伏企业在国内市场的利润率极低,国内市场对企业利润贡献率不足5%。

一般而言,一个光伏项目的投资回报期为8~10年。先不论能否顺利实现并网和电费结算,在这10年间,还会存在其他未知风险。

“我们现在所使用的那些公司或机关的屋顶,有可能在这10年间出现业主变更,届时一旦不能续租,就可能会让前期投资打了水漂。”一位光伏企业负责人表示,“这些屋顶的租金也越来越高,成本更加不可控。”

据悉,2012年第二批“金太阳”工程必须在2013年6月底完工,这就意味着英利集团要在半年内建设并完成15个项目。以每瓦10元的投资成本计算,英利集团在第二批“金太阳”工程中大约需要29.8亿元资金,减去国家财政所给予的每瓦5元补贴,也需要约15亿元人民币的投资。

英利集团公共关系总监梁田说:“我们不是拿到项目就完事了,后续还会牵涉到融资、安装、并网、运营等一系列工作。”

光伏行业年终总结篇(2)

遏制中国战略新兴产业

该案始于去年10月,以德国SolarWorld为首的7家企业联合向美国政府递交了对中国出口到美国的太阳能电池(板)进行反倾销和反补贴调查申请。今年5月,美国商务部做出向中国太阳能产品征收“双反”税的决定,今年10月,美商务部做出终裁。此次是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作出终裁,标志着该案终结。今后,美国将对中国产晶体硅光伏电池及组件征收18.32%至249.96%的反倾销税,以及14.78%至15.97%的反补贴税。但根据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的另一个裁决,针对此类产品的“双反”关税令不适用追溯原则,因此反补贴关税从今年3月20日起征收,反倾销关税从今年5月17日起征收。

美国对中国光伏产品穷追猛打,是想“一箭双雕”:遏制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保护本土企业。据了解,从2007年至今,我国成为全球最大光伏产品输出地,光伏产业从规模、技术和价格上均处于国际领先地位。而美国的光伏企业,除一部分材料、设备和薄膜企业外,晶硅企业基本上都生存困难。

美国能源部长朱棣文曾经表示,面对激烈的全球能源竞争,美国岂能主动挥舞白旗将清洁能源领袖位置拱手让给中国,于是光伏制造商将破产潮归咎于中国同行的低价倾销,他们不厌其烦地指责中国在新能源领域补贴,并认为中国政府为新能源企业提供了太多的便利。

大选也是美国对中国光伏产品“双反”的原因。专家指出,民主、共和两党候选人竞相以对华强硬态度拉选票,同时,将本国失业、经济低迷等问题归罪中国以转移国内矛盾。

对中国产业伤害严重

中国光伏产品海外遭遇围剿,国内整个产业面临重大伤害。据了解,中国光伏产品90%以上销往欧美,目前欧美都对中国企业课以高关税重罚,这将使中国企业进入美国市场难度加大。

“现在中国光伏行业的平均利润率已经很低了,在这个时候,美国还对我们出口的晶硅光伏电池和组件征收如此之高的惩罚性关税,将大大增加中国光伏产品出口的成本,给中国光伏行业造成巨大打击。”江西赛维LDK总裁兼首席执行官佟兴雪表示。

调查显示,目前中国1/3光伏企业处于停产、半停产状态,多家企业倒闭。以多晶硅为例,自2011年9月以来,国内80%企业已停产,影响波及整个行业超过500亿元投资,造成失业人数超过5000人。2012年1-6月,中国太阳能光伏产品出口在保持了6年的连续快速增长后首次出现下滑,出口总额128.94亿美元,同比下滑31.49%。

其实,美国制裁中国光伏企业,对本国企业并无好处。有美国太阳能企业表示,在对中国产太阳能电池板征收关税之后,将提高安装和使用太阳能的成本。专家指出,中美在清洁能源领域只有团结合作才能获得最大利益。打压中国企业,也将损害美国原材料和设备出口商以及消费者的利益,导致双输。

中国企业积极应对

面对美国的制裁,中方表示强烈反对并积极应对。中国机电产品进出口商会代表中国光伏产业发表声明称,该裁决严重扭曲了中国光伏产业及光伏产品对美出口的现状,“双反”关税必将严重损害中美两国及全球绿色能源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及消费者利益。

声明还表示,中国光伏企业将认真分析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终裁裁决,保留通过美国国内诉讼或者多边贸易机制等途径维护自身合法利益的权利。

光伏行业年终总结篇(3)

某光伏业内人士对此评论称,“我们越来越感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他们并不是为了‘双反’而‘双反’,而是希望借助‘双反’系列事件给中国光伏业资金链制造压力。而资金链的断裂显然比‘双反’更可怕。最终,他们希望借此彻底摧垮我们寄予厚望的新能源产业。”

然而,对欧美想通过“双反”来“斩断”中国光伏企业赖以生存的融资生命线,从而引发股价大跌、贷款收紧等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终彻底置中国光伏产业于死地的“阴谋论”持质疑态度的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副理事长孟宪淦则认为,中国光伏企业遭遇“双反”,与自身资金链断裂、高负债率及重组等各类消息不绝于耳等密切相关。

一时间,一场有关“致使中国光伏产业高负债是阴谋还是自身瓶颈”的博弈甚嚣尘上。

难忘“双反”之殇

从去年10月开始,“双反”就成了中国光伏业挥之不去的可怕梦魇。

时间回到2011年10月19日,德国SolarWorld公司在美国的子公司牵头6家匿名美国光伏企业所建立的美国太阳能制造联合会(CASM)向美国商务部和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提出申诉,称中国75家相关企业获得政府补贴,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在美国进行倾销,同时还指责中国政府向国内生产企业提供了大量的非法补贴,补贴内容包括获得大量现金补贴,极为低廉的原料,甚至免费的土地、电力、水资源,几十亿美元的优惠贷款,大量的税收减免、退税政策和优惠的出口保险政策等,遂其要求美国政府向中国出口美国的光伏产品征收100%的反倾销税和反补贴关税(简称“双反”)。

彼时,在我国诸多行业均曾遭受过美方“双反”制裁的前车之鉴下,光伏“双反”立案的最终结果并不出人意料。

果不其然,2011年12月2日,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ITC)初裁中国输美太阳能电池对美相关产业造成实质性损害,称中国的进口光伏产品对美国光伏生产厂家形成“危害”或“危害威胁”;2012年3月21日,美国商务部对外公布了其对惩罚性征收中国光伏企业反补贴税的初步裁定结果。根据该声明,这一反补贴税率最低为2.90%、最高为4.73%,其远低于去年美国7家太阳能电池板生产商提起“双反”申诉时要求的100%。

由于预期的结果还曾一度刺激相关光伏中概股在美国市场迎来普涨。不过,作为仅占全球光伏装机容量10%的市场,美方实施“双反”制裁对中国光伏业的打击还不够致命。

时隔四个月后,中国光伏业终究还是要面对这可能致命的一击。2012年7月24日,德国SolarWorld公司再度发难中国光伏业,向欧盟委员会正式提出申请,对来源于中国的多晶硅光伏电池产品提起反倾销调查。

对此,尽管人们推测,经济环境每况愈下的欧洲会谨慎考虑对中国光伏产品的“双反”调查;尽管欧盟“双反”立案门槛高于美国,其还给中国光伏业留下了可做充分应诉准备的“45天窗口期”。但毕竟欧盟是占据了全球光伏装机容量70%的第一大市场,更是中国光伏产品出口的主要地区。欧盟“双反”最终是否立案,终将关系到中国光伏产业的生死存亡。

数据显示,2011年中国有接近358亿美元的光伏产品出口,其中60%以上是输送至欧洲市场。而最新的2012年第一季度数据显示,各企业光伏组件出货欧洲的比例分别为,尚德电力占总出口的44%、英利占65%、天合光能占89%。

破解财务“三难”

事实上,与欧美“双反”对中国光伏产业的影响更大的,却是中国光伏产业内部资金链断裂、高负债率、重组等各类负面消息的屡屡见诸报端。尤其是近期尚德电力、诚兴光伏两家企业分别又因“担保”操作不到位、被担保公司面临破产,使得公司运营、资本市场表现等受到极大影响,由此又一次引发了市场对光伏企业自身财务、经营状况的忧虑。

除了担保环节频频告急之外,其实在交货信用期、负债、现金比例等方面,光伏公司的表现都令人堪忧。

难题一:担保之祸

虽然企业之间的“担保”或“互保”,在光伏行业并不鲜见,但担保问题所引发的纠纷、财务影响,则是在光伏行业全线低迷、各公司资金严重匮乏后,暴露的更加显著。此前,尚德电力(以下简称“尚德”)的反担保借款“子虚乌有”一事,令尚德的公众股东及大型基金连续抛股,一度令该企业的股价连续三日下跌了30%以上。

在浙江金华,浙江诚兴光伏科技有限公(以下简称“诚兴光伏”)控制人李飞突然跳楼,据传也是由担保而起。

2011年,温州“眼镜大王”胡福林由中间人牵线,旗下中硅公司(光伏企业)获得了诚兴光伏的数千万元担保款。但公司经营不顺宣告重组,为其提供担保的诚兴光伏也备受牵连。

据了解,诚兴光伏今年订单不足1亿元,利润预计有10%,但可能仍难以覆盖2000多万元的担保连带责任。

某光伏上市公司的高层透露,担保、反担保都是为了保证相关项目各利益方的投资及借款不受损害。以往,反担保额不会占企业很大比例,可能也只有1%-5%左右的营业额。但现在则不同:光伏行情非常差,有些投资方在批复费用的时候,甚至与项目同等价值的担保额作为降低风险的手段。另外,各家光伏公司的亏损幅度也不低,担保环节一旦出问题,则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受影响的就是公司利润表和现金流量表了。

难题二:信用期拖长

某太阳能企业副总表示,现在他最头疼的事情还不是担保,而是信用期实在太长了。“打个比方,以往我们在和客户谈一桩生意的时候,我把光伏电池组件发给他之前,他会从银行调出30%左右的资金作为预付款;现在,我们是需要不断发货给对方,对方才发还一个信用证,作为付款凭据。”

凭据有了当然好,但问题在于,现在信用证时限是越拉越长,“我们通常拿到的是5个月的信用证。”

该副总还指出,公司对供应商的应付款项也会拉长,时限在100天左右。但因为应收款大大超出应付款,导致中间有50天左右的这笔资金是需要公司自己来垫付的。“庆幸的是,现在我们的账上有数亿美元现金,否则肯定会像很多小企业一样。正是因为这种财务结算方式的变化,促使小企业无法做现金周转,只能快点降价销货。”

难题三:现金增幅过缓

而就目前已公布的十多家国内光伏公司今年一季度财务报告,也能看出他们的现金增幅、负债情况都不容乐观。比如,尚德今年一季度的负债高达22.63亿美元,相比2011年四季度几乎没有缓解。而天合光能的负债为11.38亿美元,环比增加了9.7%,阿特斯太阳能、昱辉阳光、韩华新能源、LDK等负债总额,环比也分别增加了14.2%、10.3%、8.4%及2.3%。尽管LDK的负债并没有大幅升高,但34.23亿美元的负债总额仍高居各企业榜首。

另据美国投资银行Maxim Group的报告揭示:在中国最大10家太阳能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上,债务累计达到175亿美元,表明整个行业已接近破产边缘。

部分海外机构会将企业的“短期债务+长期债务+可转换债券现金”再除以股东权益的结果,作为一个债务与资产的比例参考方式。不过有多位国内财务分析人士表示,上述这种做法不符合我国法律规定,中国还是以“总负债除以总资产”作为一个“资产负债率”的比值来观察企业是否应定义为“破产”。

尽管还不至于破产,但在负债高企阶段,各公司的现金增幅并不大,甚至在倒退。如尚德在今年一季度的现金为6.63亿美元,同比下滑6.4%,英利绿色能源虽握有6.74亿元的现金,但同样环比下滑了24%,此外天合光能、昱辉阳光、韩华新能源及晶科能源等公司的现金额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晶科能源27%的现金下滑比例名列第一,其第一季度的现金为6707万美元。

直面产业危机

虽然局势紧迫,但就目前来看,除德国SolarWorld等少数公司对“双反”乐此不疲外,美国只对中国输美光伏产品裁定了最低2.90%、最高4.73%的反补贴税,而欧盟则尚未展开调查。

应该说,即便8月7日,美国投资机构Maxim Group的数据属实,其也仅与此前欧洲缩减光伏补贴,全球经济不振有关,而尚与“双反”关系不大。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副理事长孟宪淦认为,“近几年中国光伏产品产量一直在增加,但欧洲债务危机、美国双反使得光伏市场急剧萎缩,价格一路下跌,利润空间被压缩得很厉害。”但时下“中国10家光伏企业负债已高达人民币1110亿元”的消息正在与欧美“双反”的消息发生巧妙的“化学反应”。在很多人看来,中国光伏业已断粮断饷,前途暗淡。

一位不愿具名的投行人士表示,“现在几乎所有的投行都对光伏业持回避态度,银行信贷也已将光伏企业拒之门外。甚至连一些国有政策性银行,都停止了对光伏企业的信贷。”

事实上,近年来一批中国光伏“巨头”的快速崛起,得益于银行信贷的大力支持,以无锡尚德为例,数据显示,其银行贷款从2005年末的0.56亿美元攀升至去年底的17亿美元,7年时间暴增了近30倍。

在“对手”眼里,中国光伏“巨头”们曾经的信贷优势顷刻间便可成为劣势。因为,长期依靠贷款发展的中国企业普遍具有高额资产负债,而一旦市场低迷,这些负债将成为企业融资的最大障碍。

“如果不能保证拥有充足的‘过冬’资金,中国光伏企业甚至撑不到欧盟实施‘双反’立案的那一天。而反过来说,假设这是一场精心策划‘阴谋’,对手甚至不发一兵一卒,仅借舆论之势,就掐住了中国光伏业赖以生存的融资生命线。”上述投行人分析指出。

另据《经济参考报》报道,江西赛维日前公布的财报显示,公司上半年净利润亏损10.8亿元,负债总额266.76亿元,负债率为88%左右。Maxim Group认为,江西赛维的负债与产权比率达到7.4,这意味着按欧美的公司会计准则,江西赛维已资不抵债,目前已接近破产,或需要重组。

在美国遭遇集体诉讼的尚德境地则更为窘困。继卷入反担保骗局之后,尚德在美国又遭到两起集体诉讼,被指虚假和误导投资者的财务和经营状况信息,尚德股价再遭重挫,连续三个交易日低于每股1美元。彭博社数据显示,28家投资机构的分析师中,有18位将尚德的股价评级定为“售出”。Maxim Group认为,破产重组将是尚德的唯一出路。

但尚德2012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截至3月31日,尚德净亏损1.33亿美元,现金及限定用途现金共计6.6亿美元。一位财务分析人士称,目前无法准确判断尚德资金链情况和偿还债务的能力。

其实,这不是尚德和赛维第一次掀起“破产风波”。2011年四季度,赛维和尚德就一度传闻破产,尚德股价也一度跌近一倍。但随后尚德电力控股公司董事长施正荣对传闻进行回应并给予澄清。

有分析人士认为,无风不起浪,赛维、尚德破产传言背后,暴露出的是中国光伏行业整体的不景气。孟宪淦也指出,“近几年中国光伏产品产量一直在增加,但欧洲债务危机、美国‘双反’使得光伏市场急剧萎缩,价格一路下跌,利润空间被压缩得很厉害。”

更为严重的是,因行业“寒冬”,在股票市场上受伤的不仅是尚德。在国内A股市场,同是光伏产业的南大光电上市前公告业绩将“变脸”,8月7日上市首日大涨后,次日遭遇跌停。

光伏行业年终总结篇(4)

八月中旬,一家光伏企业的老总如约造访了青云创投――这是国内惟一一家100%专注于清洁技术投资的风投,因屡屡创造上市神话并获得丰厚回报而红极一时。去年3月至7月,短短4个月时间内,青云创投两次投资了这家企业,总额为2000万美元。

这位老总便是中盛光电集团的董事长王兴华,一位略发福的中年男人,怀揣着打造另类光伏的梦想。他又去青云创投干什么?相关人士很容易将之与“其最近频繁出没在北京各大金融机构总部大楼里”联系在一起。然而,答案或许只有他自己和他所拜访的人知道。

在外界看来,拥有深厚管理、财务背景的王兴华,称自己对于资本操作“有所了解”显然是过于谦虚了。因为在资本市场上,中盛光电的两次成功融资案例早已传为佳话:2008年3月,中盛光电获得总额为1900万美元的风投,其中青云创投中国环境基金领投了1550万美元;2008年7月,随着“最后一批资金到账”,中盛光电再次融资3100万美元。

诚然,资本的助力是光伏企业成长的必然路径。光伏的科技产业性质,使之对资本的依赖程度相对较高,中盛光电这两年也有越来越深刻的体会。“小企业很难生存,只有不断壮大,保持高速成长,否则不能顶住压力就会被淘汰。”王兴华直言,“没有资本,任何光伏企业都无法生存,包括中盛光电。”

虽然中盛光电起步较晚,但其成长速度却让业界叹为观止。从2005年正式进入该行业至今,公司已经发展到1 800多人的规模,并且成立了欧美分公司。中盛光电的全球营销中心也与光伏巨头――中电光伏同处南京,在两年前的8月19日,中电光伏在纳斯达克挂牌交易,中盛光电向“光伏产业的华为”看齐的决心已然显现。不过,对于上市,王兴华心中自有一杆秤:“一是,要看外部的资本市场状况;二是,要看我们对资金的需求状况;此外,还要找到合适的时间点。”

始于技术。终于模式

如果说资本是中盛光电高速成长的催化剂,那么技术则是使其走上稳步盈利道路的“独门暗器”。中盛光电的这套用专业术语表述为“伺服系统”的玩意,在中盛光电起家过程中更是功不可没,其具备的“提高电站的运转效率”与“提高电站跟电网的结合能力”,正是王兴华最乐意向媒体提及的太阳能电站的两大方向。

追日,顾名思义,跟着太阳走。“这样保证了效率。”王兴华告诉记者,美国一家电站业主把全球若干家伺服系统厂家的产品放在一起运转,实测结果显示,中盛光电的发电效率最高,比固定式系统高出了44%,比单轴追日系统也高出了20%。在国际权威光伏杂志《Photon》推出的榜单中,该系统关键的抗风性能上位于世界第一,转换效率排名世界前三。

“太阳能发电虽然比风电质量更好一些,但也相对不稳定,他对电网的要求也相对较高,中国的电网是经不起冲击的。但是追日系统能够自动平衡电网的符合,保持同一天的发电量的稳定。”王兴华表示,这一系统除了能大大提高效率外,还能对区域电网进行智能化控制。

与许多其他科技产品相同,中盛光电开发出这套系统走的是“开门制造”路线。2006年,中盛光电首先找到了一家有技术基础的西班牙公司合作,并在西班牙人的技术基础上,开发出第一款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双轴追日系统。至今,该产品已有三代产品陆续上市。

不可否认,中盛光电的电站解决方案也是建立在技术之上。如果没有拳头产品――双轴追日系统的支撑,中盛光电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考虑公司今后的发展模式。然而,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王兴华更愿意将公司的成长归因于模式的选择。

定位在做电站解决方案,中盛光电其实经历了一个不算复杂、而实际上更加顺理成章的过程:“一开始我们是卖产品,后来开始卖服务,做EPC,现在是把电站建成以后往外销售。”王兴华强调,“现在只卖解决方案。”

他将光伏产业大致分成两块:“一块是制造,即所谓的设备提供商,包括硅料、硅片、电池、组件等的生产。二是做渠道,即做解决方案。”在电话的这端,记者能明显感觉到,王兴华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最后画出的一个大圈应该就是“渠道”涉及的范围,在解释这一“侧重下游的电站一体化解决方案”时,王兴华使用了“终端”一词。

在国外。投资电站虽然周期较长,但回报稳定,一般达到10%以上,因此很受欢迎。王兴华告诉记者,中盛光电起初在国外EPC领域找到商机。“电站的投资人也分两类:一类是财务性的投资人,一类是长期持有电站的投资人。当然,财务投资人不会自己建电站,这让中盛光电找到了市场。于是,中盛光电做起了EPC――采购设备,进行电站施工建设。

然而,EPC并不是中盛光电所真正热衷的。金融危机的到来,让他开始思考向更接近下游的市场转移,直接面向终端的业主。“金融危机对于光伏产业的影响相当于盖房子。不是没人买房子了,而是开发商没钱盖房子了。”此时,中盛有充足的资金实力。

而至于这一阶段的具体业务,王兴华打了一个比方:“如同房地产开发商,通过招标拍卖获得土地后,在这块土地上建起电站。然后报当地政府批准,并与衔接电站入网环节,使之合法化。”

光伏幻像

去年第四季度到今年第一季度,光伏产业出现了产能过剩,产业上游的硅原料、中游电池及其组件价格均大幅下跌。中盛光电的硅原料提纯加工业务受到重刨,但另一业务即产业链终端的太阳能电站系统提供,却暂未受到较多波及。

王兴华告诉记者,“终端市场的需求下降,原来销售的东西现在没法卖了,中小光伏企业面临着较大的压力。但中盛光电的订单相对稳定,并且保持着较高的增长。这些订单主要来自电站解决方案。今年这方面的订单陆续多了起来,明年会更多。”

2006年,中盛光电进军EPC、系统解决方案时。其他光伏企业在设备制造、组建的生产上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直到2008年下半年,中盛光电才收获了第一个订单,但是该订单总额25亿人民币。刷新了中国光伏企业海外单笔订单纪录。对于彼时错过的赚钱机会,王兴华自然也不会感到后悔。

电站解决方案的高利润和前景,终于引起其他光伏企业的注意。国内外光伏企业也相继室布进入EPC、电站解决方案领域,颇有些当初蜂拥追求产能的意味。不过,他对此并不以为然:“中盛光电比任何企业都要超前,而同行要深入了解、介入这一业务,需要更多时间,一些过程是无法绕过的。”

“中盛光电进军电站解决方案时,当时还是买方市场。等于说我们是在压力不大的情况下,完成了前期的准备。而现在有更多的企业宣布进入这一市场时,肯定面临更大的压力和更高的门槛。因此,最终的市场不会有很多家。“他笃信,中盛光电能够凭借创新的技术成为为数

不多的领军光伏企业之一。

如果说中盛光电在国内没有对手,那么在国际上呢?相关人士难以理解,为什么有这么多实力强劲的大型跨国公司竞争对手,中盛光电依然要向这一领域发力?王兴华并不这样认为,“中国企业在光伏行业还是比较强势的。而真正从事解决方案的跨国公司不是很多。”

与风能产业一样,光伏产业不可避免地受到天气、入网等的制约,该产业的发展前景也饱受诟病。对此,王兴华表示理1薛。但并不苟同:“虽然太阳能发电在整个电网中占的比例非常小,但其比风能有很多优势:能做的区域较广,发电质量较好。因其更多是在低压下使用,因此应用范围更广,市场更大。”

相反。他看好中国的光伏市场增长:“德国是世界上光伏最发达的国家,但在整个电网中,光伏尚且只占小于2%的比重,中国到2020年的目标是实现太阳能在整个电网中的比重达到12%的目标,即使能够实现一半,也有很大的增长空间了。”

此外,多晶硅太阳能在生产过程中存在着污染与高能耗,也为相关人士留下口实。“多晶硅太阳能的单位GDP能耗并不是特别高,至于其所谓的污染,也只是企业性的问题,并不是行业性的问题,是某些小企业因为工艺不过关,而产生了大量的污染。现在,国内外都在鼓励搞多晶硅。”王兴华对这一产业依然乐观。

政策期许

众所周知,光伏产业正经历着成长初期的烦恼:单纯通过技术的改善,很难降低光伏企业的成本。高昂的发电成本,几乎使光伏产业看不到任何发展的希望。

“更为重要的是。很多企业现在不但挣不到钱,而且要贴钱,大企业尚且能够维持运转,小企业已经无力回天,长此以往。没有企业愿意再做光伏产业了。”王兴华的企业,虽然已经解决了成长初期的烦恼,但仍然对政策抱有期许:“对光伏的补贴需要系统性的立法”。

2009年3月23日。财政部联合住房城乡建设部了《太阳能光电建筑应用财政补助资金管理暂行办法》、《关于加快推进太阳能光电建筑应用的实施意见》,支持开展光电建筑应用示范,实施“太阳能屋顶计划”。城市光电建筑一体化应用,对农村及偏远地区建筑光电利用等给予定额补助,2009年补助标准原则上定为每瓦补贴20元。

王兴华认为,“太阳能屋顶计划”没有针对性的补贴太阳能发电的电价,因此。光伏发电的成本会依然高企,而由此导致光伏产品大规模地应用于商业领域也会沦为空谈。但是随后,“金太阳工程”的如期而至,则弥补了“太阳能屋顶计划”留给光伏企业的遗憾:“用上网电价法做补贴,可能对这个行业的发展更加有利,也更加市场化,更利于产业的发展。”

而各地方政府的举动,也让他大加赞赏,中盛光电甚至亲身体验了政策制定的过程――参与到江苏省地方光伏政策的制定,让企业对政策出台过程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各省已经在做这个工作,但是,整体来讲国家性的政策出台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光伏行业年终总结篇(5)

【关键词】光伏产业;国际竞争力;多元线性回归

一、引言

自2005年以来,光伏业是新能源中发展最快的一个行业,07年我国太阳能电池产量一直位居全球之首,2010年我国光伏制造业产品出口量约占全球90%。根据欧洲光伏工业协会有关数据显示,2012年我国太阳能电池组件产量达到23GW,占据世界大约64%的市场份额,直接就业人数超过了30万人,发展势头十分强劲。欧美“双反”调查,却给我国光伏业带来重创,光伏业是否仍具有国际竞争力,其受哪些因素影响,这值得我们去深入分析,深层次的研究,有助于我们有针对性的为光伏产业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建议。因此,研究影响我国光伏产业国际竞争力因素意义重大。

二、计量模型的构建与实证分析

1.变量选择及模型设定。主要选择2部分变量,一是被解释变量:贸易竞争力指数(2005-2012年数据)来代表光伏业国际竞争力。二是,解释变量:基于考虑供求、相关产业和外部竞争环境四方面,在此选取高技术产业R&D经费支出、世界可再生能源消费总量、多晶硅产量、汇率进行相关性研究。

将以上5因素作为一个系统,对光伏产业国际竞争力影响因素进行回归分析,检验模型整体和回归系数的显著性,基于检验结论为提升我国光伏业竞争力提出政策建议。以上数据来源于《高新技术产业统计年鉴》、《BP世界能源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及计算整理得出。

首先,建立多元回归模型(为消除异方差,变量取对数):

三、模型检验

1.模型的经济意义检验:从回归系数正负性,可以初步判断高技术R&D经费支出的增多和多晶硅的储量优势有助于提高光伏产品国际竞争力,可再生能源消费量和人民币汇率存在负作用。

2.拟合优度检验:=0.942847说明,回归方程解释能力相对很强,即以上4个因素对我国光伏产业国际竞争力影响力达到94%。回归方程的拟合优度相当好,可以从残差图明显观察出来。

3.回归模型总体显著性检验:从全部因素总体影响看,在5%显著性水平上,F=21.62104 >F(k,n-k-1)= F0.05(4,3)=9.12,说明因素共同影响是显著的。

四、结论与建议

2005年-2012年数据多元回归得出结论:高技术产业R&D经费支出及多晶硅产量对我国光伏业国际竞争力影响相对较大,世界可再生能源消费总量及汇率不利于提升我国光伏业国际竞争力。为提升我国光伏产业国际竞争力,从以下几方面提出建议。

首先,加强对光伏产品研发力度,扩充资金投放,产品多样化,提高产品附加值。

其次,从市场需求角度看,降低对欧美市场依赖程度,积极开拓新兴市场:东南亚、南非等国家。这暂时无法弥补欧美市场的降幅,应积极启动国内光伏市场需求。

再次,我国多晶硅产量已占全球的35%左右,成为继美、德之后的全球多晶硅生产大国,多晶硅作为光伏产业关键原材料,在未来分布式光伏发电和太阳能屋顶上的应用空间广阔。

最后,人民币汇率涨跌问题一直是经济学家探讨的话题,对此专家认为,人民币还会升值,在自由市场这双无形的手发挥作用,政府应实施有效调控,保持人民币汇率相对稳定,较为稳定的人民币汇率才有助于光伏产品稳定出口,提升国际竞争力。

参考文献:

[1]张凯竣,雷家.中国光伏制造业国际竞争力评价分析[J].科技促进发展,2013(2):62-68

[2]孙敬水,马淑琴.计量经济学[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 2009.77-112

光伏行业年终总结篇(6)

当下,光伏组件市场一片萧条,制造商们亏损不止。但光伏电站市场逐渐兴起,让企业家们重新看到了希望。

政策的明朗化,无疑又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12月19日,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的促进光伏产业发展的五项措施,被看成是光伏产业的救市之举。英利集团公共总监梁田表示:“国家最高层能为一个产业的发展专门召开会议,这并不多见。至少在光伏行业,从未有过。”

而早在10月份,国家电网公司《关于做好分布式发电并网服务工作的意见(暂行)》。其核心内容是:11月1日起,国内分布式光伏发电项目将可享受全程免费的并网服务,并可以自发自用、余量上网。由此,萦绕在光伏发电企业头顶最大的魔咒被打破。

密集的政策扶持以及电网前所未有的高调表态,犹如添了两把新火,致使一股浩浩荡荡的光伏电站投资热浪,正扑面而来。

逆市突围

此前,光伏危机愈演愈烈。在2011年下半年急速加剧,致使很多企业家来不及反应,便走向了破产。

现实很残酷。昔日,那些企业家仍旧怀揣着美好梦想,期待客户排队等候抢购光伏产品的场景,一去不复返。在产能过剩和欧美“双反”的打压下,他们被悉数打回了原形。

在光伏产业高潮时,施正荣、彭小峰和他们的企业曾是财富的代名词,如今恰恰也成了这场光伏产业落潮后,裸泳者的代表。隐退、辞职、倒闭等等,撞击着每位行业人士的耳膜。

惨淡的市场行业,让光伏企业选择了集体突围。他们共同的选择是向下游挺进——建电站。在这场新一轮的光伏竞争中,无论是民企、国企还是外资企业都纷纷粉墨登场。

10多年来,一直较为谨慎、未曾涉足光伏电站领域的英利集团,目前已开始在光伏电站投资中发力。2012年12月17日,中国中材、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英利集团三方在保定签署光伏电站项目的战略合作框架协议,一个计划120兆瓦的光伏电站将落户新疆。

在光伏电站另一个领域——分布式发电,该公司也早已布局。有消息称:2012年6月30日前,英利集团就开始在国资委、财政部、工信部、教育部等数十个部委机关及下属单位近100座大楼的屋顶,统一安装上太阳能电池板。其规模计划为10兆瓦。

英利集团公关关系总监梁田坦言,从国家政策支持力度来看,政府不会放弃光伏产业。所以,他们需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遇,拓展业务范围,提升企业自身的竞争实力。他说:“我们大型地面电站和分布式发电都在做,这是两个方向。”

当然,民营组件制造商涉足光伏电站投资,不止是英利一家,尚德、天合、海润等一批民营企业都有涉足。尽管在外界备受争议,但尚德也没有停止进入光伏电站的步伐。早在5月份,尚德就与江苏辉伦太阳能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双方将共同拓展国内的光伏电站工程,主要涉及大型光伏电站、屋顶电站的共同开发、建设、投资。

而天合光能与江苏盐城签订合作谅解备忘录,将在未来几年,利用盐城广袤的荒弃滩涂资源,使用公司全球领先的优质组件和依靠公司的系统技术能力,寻求开发建设百兆瓦级太阳能电站。

不单单如此。5月,力诺太阳能电力集团启动了刚刚成立后的第一个电站项目,斥资2600万元投建1MW光伏电站。7月份,保定涞源县甚至宣布,科诺伟业公司将在涞源县建设100兆瓦光伏电站。

与此同时,多年来光伏领域主要被民营企业所占据的格局正在被打破,光伏电站成为打破这一格局的突破口。国有企业正借助其优势在这个全新的领域,迎头赶超。

在青海,这个中国光伏电站最集中的竞技场,云集了数十家光伏企业。其中,单2011年就有40多个光伏发电项目得到政府核准。建成和在建的有国电、国投、中广核、黄河上游水电开发有限公司等多家大型央企。当年年底,核准的1010兆瓦容量将全部并网发电,预计累计完成投资170亿元。除了这些原有的发电企业,甚至包括中石化、中海油以及美国MEMC、法国道达尔也都投下巨资,进入国内光伏电站市场。

当然,除了青海,在甘肃、内蒙、新疆等地广袤的荒野中,皆有企业投资光伏电站的印记。那些乘机出差途经中国西北荒漠的人,时常会从高空捕获到这些蓝色电池板集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随着各种利好政策的密集出台,建光伏电站会成为中国光伏产业新的出路吗?

出路还是圈套

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光伏保卫战中,一向低调而谨慎的“光伏教父”杨怀进,作为海润光伏的CEO终于从幕后走向了台前,他直言:做电站是当下行业唯一的出路。

2012年2月,海润光伏借壳上市成功,这为其拓展光伏电站业务奠定了基础。而为了投资光伏电站,海润光伏资本运作频频。

5月,海润光伏拟定向增发不超过5.03亿股,发行底价7.56元/股,融资约38亿元,投入海外电站和技术研发项目,其中光伏电站拟耗资19.8亿元。7月,海润光伏拟向国家开发银行申请不超过4800万欧元中长期借款,以满足在海外光伏电站项目建设的资金需求。

9月,海润光伏公告称,其将分别在甘肃省金昌市和新疆柯坪县投资设立新公司,进行20兆瓦光伏电站项目建设,投资额均为2.46亿元。公告称,金昌海润的项目回收期为6.55年,而柯坪海润的投资项目回收期为8.28年。

在杨怀进眼里,光伏组件生产企业建电站最大的好处,就是扩大产品销路,迅速回笼资金。他曾表示,只要收益率达到8%以上,建电站就能盈利。在光伏寒冬中,保持资金链显得尤为重要。2012年以来,海润光伏将已并网的电站陆续出售,保守预计均有10%的利润。

对于建光伏电站是未来电池组件制造企业的出路,宁波日地太阳能公司副总经理王振军也深信不疑。12月下旬,接通记者电话时,他正在青海忙碌光伏电站的事。这家国内光伏领域元老级的企业,几度沉浮,在如今的光伏寒冬中也在积极寻找出路。

据王介绍,由于当地政府的支持和国家电网的积极介入,如今青海省大型地面电站发电的并网情况很好,基本上都可以并入电网。对此,他们进行项目建设,少了很大的后顾之忧。此前,在格尔木市东30公里的戈壁滩上,一座330千伏变电站已经建成,作为柴达木光伏电站群最为重要的配套电网工程之一,它将用于当地光伏电站并网输送。

青海,目前是国内大型光伏地面电站最集中的区域,电网配套已经基本得到解决。但是,在青海之外,相应的配套却略有滞后。徐元江,这个入行3年多,现任力山东力诺太阳能电力集团内蒙古项目经理的年轻人,对于光伏电站也有颇多感触。

由于力诺太阳能正在内蒙古考虑投资5亿元,建设一座50兆瓦的太阳能光伏电站,徐元江多次辗转于山东和内蒙两地。两个月前,他刚去了趟内蒙古,与当地政府沟通讨论电站可行性的问题,并作了相应的市场调研。

“主要了解当地电力的市场消纳,未来电网的配套和土地税的问题。”徐直言。而做完内蒙古项目前期的市场调研,最近他一直在济南,开始忙活做调研报告的事情了。

他说,如今任何一家企业做上亿元的电站投资,都比较理性了。不像以前都一窝蜂的上项目,而不做深入调研。“如果不了解清楚,到时电卖不出去,6—8年收回成本将成为泡影,项目就会砸到企业手里。”

对于当前,众多电池制造商看好光伏电站市场,试图在新的市场抢夺一杯羹。徐元江笑言,企业必须自己掂量掂量,自己本身有多大的资金实力,是否能真正达到消减库存压力的目的,对于有些企业“结果够呛,搞不好会是个圈套”。

他的理由是:建光伏电站和生产光伏组件完全是两码事。电站建设需要更多的配套设备(逆变器、电缆、边框等),这些也需要不少的投入,而电站的回收期比较长,如果缺乏雄厚的资金实力,又缺乏前期理性而准确的预估,很容易造成资金链断裂,企业将面临新倒闭的风险。

但对于那些纷纷进入的央企而言,扶持光伏电站建设的政策纷纷出台,是最大的利好。央企有银行融资,无需额外担保抵押没有太多顾虑,可以大踏步进行电站投资。对于民营企业而言,这无疑是巨大的压力。

尽管业内人士对于未来光伏电站报以很大的期待,但从事专业化光伏电站项目建设和运作的天华阳光董事长苏维利,仍有两大顾虑。一是如果发完电不自用,那么上网部分能否全额收购;二是电价的执行年限,从哪天开始执行,执行多久。

上述两点不明确,仍是发展光伏电站巨大的障碍。苏维利表示:“这使得企业没办法清晰地预测,未来投资项目的回报,从而形不成一个更好的商业模式。”英利集团公共关系总监梁田坚信,“国务院已经把原则确定,具体的细则很快也会出台。”为此,苏维利也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

与此同时,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副理事长孟宪淦也对政策的刺激,可能导致大量制造企业涌入光伏电站市场表示担心。“如果整个行业都盲目转投光伏电站领域,那么未来的道路不一定平坦,甚至会出现恶性竞争。”

苏维利也有类似看法。在他看来,光伏电站的开发、运营回款速度较制造更慢,大量企业进入可能会形成从一个泡沫到另一个泡沫。“我觉得行业中的企业需要明确定位,需要理性分工,各善其长,形成一个健康的光伏成长环境。”

商业化路径

如今,面临大批企业即将或者已经进入光伏电站领域,选择何种商业模式则显得更为重要。这将决定企业最终能否真正实现收益。

目前,市场上比较普遍的两种模式:一种是BOT,一种是EPC。BOT是集建设和经营于一身,在合同规定的一定年限后,再转让出去的一种模式;这种模式,需要有一定的资金实力,受投资商青睐。而EPC则是集设计、采购和施工于一体,更多的是为其他人打工。孟宪淦说:“需求不同,也决定了企业自身要选择哪种模式。”

对于大型光伏电站项目之外,孟宪淦表示未来更多地还是分布式发电。也就是说,社区、企业、个人、单位都可以做。这其中,成熟的模式应该是,只要我想建电站,就可以向电力公司提出申请,申请以后再去银行贷款,然后找专业公司去做工程。待到电站项目验收合格就可以卖电了。未来便是偿还银行贷款实现收益,这也是欧洲很多国家采取的模式。

实际上,这样的模式已经在国内开始出现。12月21日,国内首例居民用户分布式光伏发电正式并网。这个由青岛市民徐鹏飞独立申请安装的容量为2千瓦的微型光伏电站,预计年发电2600千瓦时。该光伏系统成功并网,无疑让低迷的光伏市场打开了一扇新的天窗。

记者在与河南凤凰光伏高级副总裁张琢交流时发现,他更推崇这种普遍应用于居民生活的分布式发电。在他看来,未来光伏发电除了解决工业用电,更多的是要解决家庭或居民区用电。通过安装太阳能电站系统,既解决了居民用电,也减少了煤电,从而逐渐优化整个能源结构。

光伏行业年终总结篇(7)

1月13日,阳光电源股份有限公司(股票代码:300274,以下简称“阳光电源”)总部五楼走廊尽头的总经理办公室内,曹仁贤将身体深深埋进宽厚的沙发里,轻揉了几下太阳穴后,他迅速进入采访状态。令人意外的是,采访一开始,他就以颇具进攻性和战斗力的宣言与过去告别。

开头一段话不免吊诡――截至2013年12月31日,阳光电源的股价从一年前的8.60元涨到了31.10元,涨幅达261.62%,成为78家上市皖企中名符其实的“涨幅王”;自1997年成立至今,阳光电源已连续多年成为国内光伏逆变器行业当之无愧的“一哥”,全国超过30%的市场份额被其牢牢把控,第二名的市场份额仅仅为阳光电源的五分之一左右;作为国内可再生能源电源行业首家上市公司,阳光电源已成为国内新能源行业为数极少的掌握多项核心技术并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企业之一……光环加身、胜券在握,曹仁贤何以对未来如此忧虑?

也许旁人看到的是荣誉和成就,但在曹仁贤眼中,阳光电源的头顶正被“大企业病”的阴霾笼罩,“我们固然要肯定过去所取得的成绩,但是仍有遗憾。如此激烈的竞争中,变革的速度更要快,然而上市后我们的速度似乎慢下来了。”

除此之外,他的忧虑也来自行业的起起伏伏。以光伏逆变器名震新能源行业的阳光电源在过去几年中亲身经历了行业热浪营造的“纸醉金迷”表象,并在繁荣幻象破灭后一起跌到资本市场的谷底,按曹仁贤的话说,“与其说是我们的股价大涨了,不如说是过去跌得太狠了。”行业起伏时,任何一个身陷其中的个体都难以独善其身,尽管如此,他也要力求平稳过渡。

过去16年中,在曹仁贤的带领下,阳光电源向新能源领域不断进发,在“加法”与“减法”的叠加中获得资本市场青睐,最终成为行业大佬。对于他和阳光电源的未来,公众寄予更多期待,这一次,他将祭上怎样的精彩戏码?

属于曹仁贤的故事正在继续延续着。

玩蛇的人

正如行业内人士评价的那样,过去十年来,如果有一个行业笼罩的光环能与互联网相媲美,那一定是光伏;如果有一个行业的造富能力能与互联网相媲美,也一定是光伏;如果有一个行业吸引资本的能力能与互联网相媲美,更一定是光伏;而如果有一个产业激发地方政府的追逐热情超过房地产,必须只能是光伏。

在光伏产业持续不断地掀起财富浪潮、带来行业曙光、造就富豪榜常客的同时,潜伏其中的危机亦让整个行业阵阵发凉。从无锡尚德到江西赛维,他们成王败寇的经历不免让人不寒而栗:光伏行业在过去几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时,曹仁贤打了个比方,“很多企业家都成功过,并且认为他们做什么都能成功,但是不要忘记,玩蛇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蛇咬死。”

准确来说,曹仁贤和阳光电源并不仅仅属于光伏产业。作为中国可再生能源电源行业首家上市公司,阳光电源以传统电源产品起家,并在光伏热浪来袭之时,紧紧握住了主动权,包括光伏逆变器、风能变流器、储能电源、光伏电站等产品让阳光电源蜚声国内新能源行业。

故而有人将阳光电源比喻为新能源领域的英特尔。在电子信息领域,所有数据要在类似英特尔的芯片处理器上流入流出,对阳光电源生产的光伏逆变器来说,新能源发电设备产生的直流电都必须经过它才能变成交流电,并入电网或者离网应用。资料显示,目前阳光电源已成为亚洲最大的光伏逆变器制造商、国内领先的风能变流器企业,也是我国新能源行业为数极少的掌握多项核心技术并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企业之一。

“股价的增长幅度大主要是之前跌得太狠了。”作为上市公司负责人,股价自然是曹仁贤被追问最多的问题之一,也是难以回答的问题之一――中国的资本市场夹杂了太多的与市场无关的因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出人意料地左右股价。自2011年11月正式登陆深交所后,阳光电源的命运伴随着数字和曲线上下起伏,在光伏产业最为惨淡的一年多时间里,曹仁贤索性不看股价,好在,在跌落谷底之后,阳光电源还是上演了逆转戏码。

“很多人都好奇,为什么在这次大洗牌中阳光电源不仅活下来了并且活得不错?其实大家不行了,我们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但是我们通过一系列的举措和变革让自己活下来。一直以来,创新都贯穿着阳光电源,从降低成本的创新、技术研发的创新到共同价值观的提炼,企业运营中的点滴都凝聚着创新,基于此,大家比较容易走在一起,做事不扯皮,集中力量关注身处的细分市场。”

作为光伏产业链条上的一员,阳光电源无法抗拒大的形势,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自主创新、自主创业、自主创造的模式,使得产品多年来一直具备优势竞争力和提升抗风险能力,继而赢得客户的高度认同。

曹仁贤的创业经历足以写入教科书,研读他和阳光电源这十几年来的历程,自然会理解他何以在大事件面前力挽狂澜并最终将企业送入资本市场。1968年他出生在浙江杭州,少年时的他聪慧机敏,高考志愿栏中的“合肥工业大学工业电气自动化专业”将他留在了安徽。

1997年年底,曹仁贤卸下合工大教师的光环创办了合肥阳光电源有限公司,那时候还没有尚德和赛维这两家在未来称霸光伏产业的行业巨头。起初,他将所有的精力都孤注一掷地投在了可再生资源发电领域,后来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接手做一些传统的电源产品。彼时的他是生意场上少有的知识分子,但是丰富的理论知识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商业机会,反而成为束缚他的一副“纸枷锁”。

创业之初,冷嘲热讽不可避免。被人讥讽“见钱眼开”的曹仁贤不得不迎着众多的怀疑眼光前行。那时曹仁贤被问及最多的问题就是:“你的产品能和国际巨头的相比吗?我们凭什么用你的?”

一次投标会上,曹仁贤又一次以失利告终,业主方的负责人也最终和他透了底:你们企业刚刚开始成长,产品质量的可靠性和稳定性自然也没办法和国际品牌相提并论。我给你们点咨询费,你们以后别来投标了,纯属浪费时间。说句实话,就是你们的产品再好,我们也不敢用,国外大品牌的产品如果出问题了我们没有责任,因为我们用的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产品,用你们的万一出了问题我们的责任可就大了。

在这样反复的打击之下,曹仁贤也意识到了自己与国外巨头竞争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只得将关注度放到了另外一个市场。当时,西北部分地区的电网还不普及,新能源的应用还只限于南疆铁路、西北牧区这样的小型离网发电系统,他带领团队,一做就是五年时间。旗下太阳能光伏发电系统的诞生为偏远地区带去光明和现代文明的同时,也让曹仁贤第一次感受到成功的力量。

潜心钻研五年之后,阳光电源的发展开始进入第二阶段。2002年后,“国家送电到乡”项目在西北地区开展,通过前期的积累,曹仁贤的太阳能光伏发电系统在当地已颇具影响力,这一次机会自然落到了他的身上。几千万的销售额一下子打开了市场,也让曹仁贤郁结于心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得到完全的释放。

假想敌

当日历翻到2004年,新能源的发展趋势逐渐明朗,曹仁贤自然也嗅到了产业未来的发展方向:电站的规模和容量在不断加大,出现更大规模的电站和新能源并网运行也被提上产业发展日程,这可不再是小打小闹的生意,而是真正的新能源事业。

彼时,“光伏”这个如今广为人知的词语开始出现在一些新闻报道中,以施正荣、彭小峰为代表的中国光伏一派开始走上舞台。

尽管机会摆在眼前,曹仁贤仍有犹疑。作为支撑公司运转的重要动力,诸如UPS(不间断电源)和应急电源领域两块现金流业务牵扯着不少精力,在全力冲刺奔向新能源领域时,这两块必须砍掉;光伏逆变器和风能变流器的研发需要人才和资本的同时“给力”,为了将舞台搭起来,必须尽早引入战略投资者……

2003年,阳光电源在上海奉贤区成功应用了自己研制的中国第一套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光伏并网设备,这也最终坚定了曹仁贤“光动”的心。随后两年,阳光电源不断在新能源领域披荆斩棘,并成功吸引到资本的关注,阳光电源终于在2011年11月成功上市,这也成为公司发展史上里程碑式的事件之一。

2012年爆发的“雷士照明”事件将投资者与公司创始人之间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裸地展现在公众面前,其实这种五味杂陈的复杂情感几乎贯穿一个公司上市的始终。企业创始人面对股权被稀释和丧失控制权时的忧患、战略投资者对公司治理结构的调整……每一件事都可能为未来埋下隐忧,这一切在曹仁贤看来,无外乎只有两个字:胸怀。

“企业都有做大做强的愿望和决心,面对这些问题最重要的是理性的分析和胸怀。有时候不是创始人不想引进资本,而是他不知道到底该在什么时候引进。对我而言,机会来了就一定要牢牢把握,这时候可以把股权和控制权这些问题放在一边,如果连这个信心都没有,那只能小富即安。”

在曹仁贤看来,通过与投资者的合作,阳光电源最终上市,公司的治理结构和企业发展战略都得到了很好的调整,企业的管理水平得到了提高,公司在资本市场上公开透明运行,这对阳光电源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企业上市不容易,但是一旦抱定决心就要去努力,否则资金投到竞争者那里了,那等于是在你伤口上撒盐。”

在2011年8月过会时,曹仁贤清晰地记得,几乎所有人都笑了,只有他一直绷着脸。

“过会成功后大家都在欢呼,可是我真的高兴不起来,当时只觉得是重新开始了,我们今后要以更严格的标准成长,也将面对更多的监管、审视和关注,这个时候是不容易笑起来的。”

这种危机感和警惕性给曹仁贤打上了深刻的烙印,即使在2013年成为78家上市皖企中名符其实的“涨幅王”并早已登顶国内光伏逆变器行业“一哥”之时,他仍感到阵阵寒意和压力。这种对繁荣的警惕和对危机的敏锐嗅觉几乎贯穿了曹仁贤的职业生涯。在接受《徽商》记者采访时,他也首次剖析了自我的心境。

“大家都愿意去总结自己的辉煌,但是很少反思自己的过错,就像写年终总结,写的都是好的。”在阳光电源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所有的年终总结成绩和问题要一半对一半,这条规定的设置正源于曹仁贤。

在2012年坐上全球光伏逆变器“探花”席位后,这种来自生存的警醒和压力日甚。

“2013年阳光电源所取得的成绩是值得肯定的,我们完成了年初制定的经营目标,从资本市场的反应也能看到公众对我们的认可。但是也仍然有很多遗憾,在这么激烈的竞争中,企业的变革速度没有以前那么快了,公司一些战略没有得到很好的执行,上市后我们在这方面似乎是松懈了。员工都觉得企业现在有钱了,可以稍微休息了,有的甚至想躺在金山和功劳簿上,都在想着是不是可以不要那么辛苦,这种思想是最要不得的。”曹仁贤对于企业目前出现的问题并不讳言,他自然明白股价能上去也能下来的道理。

在曹仁贤眼中,企业的价值存在于持续的拼搏和创新变革中,是奔跑的加速度所带来的,一旦变成了匀速运动,这样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就像长跑一样是不能歇下来的,一松懈就跑不动了。”

这些也正来自于曹仁贤对过去一年的总结和反思,为此他也给阳光电源开出了“处方”: 把所有的优越感踩在脚下,以自己为假想敌,去战胜过去取得的第一位置。

“过去的阳光电源是辉煌的,是国内的第一品牌,在国内找不到行业中的标杆企业就容易迷失方向、骄傲自满,这个时候我们要去和世界第一PK,要从零做起,将过去的阳光电源作为假想敌、作为最直接的竞争对手,放大我们目前存在的问题,去纠正,去总结,去改变。阳光电源有12个字的核心价值观,‘诚恳务实、严谨开放、成就客户’,前四个字是指做人,中间四个字是指做事,‘成就客户’表明了阳光电源的存在价值及目标追求,现在全球光伏行业已经开始复苏了,但是还远远没到开庆功会的时候。面对股价走高,面对山寨产品,面对客户,面对国际巨头的虎视眈眈,我们必须认清当前严峻的形势,否则很容易在胜利面前彷徨,被胜利冲昏头脑。”

说到最后七个字时,曹仁贤用右手食指响当当地敲击着面前的大理石办公桌,在宽敞的办公室上方,他因为激动而提高的语调和敲着桌子的“当当”声搅扰在了一起,绕梁不去。

保持孤独

围绕在曹仁贤身上另一个无法避开的问题同样显著:学者和企业家。在这两个身份中,尤其在一个难得的能保持世界一流水准的光伏逆变器行业中,他如何腾挪并弥补可能存在的不足?

过去十年间,中国出现了大批学者型创业家,他们拥有行业一流的技术,拥有同时代企业家不具备的与世界交流的能力,可是最近几年他们中的一部分却屡屡爆出丑闻,有的因为自身的管理能力有限而败走麦城,有的受困于市场无力腾挪,有的太自负而与合伙人不和,有的痴迷于技术细节而错失良机。

前车之鉴下,曹仁贤的故事似乎是另外一面镜子:他是学者中少有的企业管理人才,又是企业管理者中不多见的学者。

“现在看来,专业技术的背景和管理手段必须结合起来,这样更容易出成果。”每当行业处于下坡时,曹仁贤要做的就是极力地鼓与呼,这也归功于他多年的专业知识。大的行业环境起伏时,身陷其中自然也是一种无奈,但是在他看来,新能源政策也是人制定的,需要有技术背景的企业家去说服并影响决策者,要去主动影响他们,拿出自信与同行及行业主管部门沟通。

当下看来,曹仁贤已经学会运用双重身份在企业、政府、行业间游刃有余,但是这种角色转变的过程痛苦且漫长,他能做的就是保持足够的孤独,了解自己的能力和需求。

曹仁贤也曾经历过那种无法言说的痛楚,因为团队的失误错失了一笔重要的订单,那正是企业等着救命的钱。整整两个夜晚,他将自己锁在房间内彻夜未眠,可是第三天早晨太阳照常升起之时,他还是走出房间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那种状态下我不敢也不能去找别人倾诉,因为大家会觉得我辞掉工作自己创业是咎由自取,我也害怕在不断的劝慰下会动摇信念,被同化。所以只能独自一个人体会内心,扛下所有的压力和责备,正是这份孤独让我最终战胜失败。”

即使现在,孤独感仍与曹仁贤形影不离。是人都会犯错,他总在不停地提醒自己要保持孤独,品味孤独,在无法调整时他会找书和音乐排遣内心的寂寞。曹仁贤的书柜是他办公室里的绝对主角,长五米高两米的书柜里“泾渭分明”,一边摆着管理学书籍,一边是专业书籍,他在左边书柜拿出一本书的同时,总会同时抽出另外一侧的书。

“希望能平衡下自己,毕竟技术类的知识对我来说还是好掌握一些,而管理上我还有很多要学习,这块也最容易出效益。”

只要人在合肥,曹仁贤几乎都会泡在公司里。一有空他都会到车间里走走,每次去都能发现些问题,“那些机器就像我的儿子,我太熟悉了,哪有问题我都能及时发现。”对于自己的双重身份,他也有清晰的界定,对于现在的表现他只给了自己75分的“及格分”。问及原因,曹仁贤觉得自己越来越感觉到精力和知识不够用,遇到事情他也很难按捺住脾气。这种性格上的“缺陷”也让他常常在事后反省自己。

让他最生气的事有两种:一是事先已经沟通好的事,翻来覆去还是老样子;二是交办下去的事最后往往石沉大海,没有人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客户身上怎么办?”他反问。

除了这些,曹仁贤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几年的变化,从最早的急于求成到现在专注于可持续发展,他将此形容为从“狼性到柔性的转变”。太多的事让他明白不能太勉强自己,不能摧毁式地发展企业,有时碰到员工丢了订单,他还会前去安慰对方要学会“得体营销”。

这种变化也让他在面对诱惑时更加从容不迫。

“光伏行业的差距很大,做太阳能电池板的一年可以做一百个亿,但那不是我们的菜,不是创新型企业要去追求的。现在的选择完全取决于我们对自身技术实力条件的评估,没有好与坏之分。”曹仁贤直言新能源产业在某种意义上是政策市场,要小心经营,不管此前还是现在他几乎不轻易投资和承诺,因为虽然整个行业在螺旋式上升,但起伏不可避免,这种时候更要抵挡住诱惑。虽然如此,他仍看好新能源产业,从过去的补充能源,到现在的替代能源,再到未来的主导能源,这个行业中还有太多价值值得挖掘。

“目前,我们的逆变器在全球的出货量是第三位,和第一名还有不小的差距,所以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能永远唱赞歌和看繁荣,要克服市场波动,靠自己的创新能力和眼光分辨哪些是菜肴哪些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