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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观经济波动精品(七篇)

时间:2023-10-12 09:49:49

宏观经济波动

宏观经济波动篇(1)

通过对图1中的脉冲响应图形进行分析,我们可以得到以下结论:⑴虽然总体上投资需求增加有助于解释经济增长变动,但通过对比我们可以发现,中央政府固定资产投资冲击和地方政府固定资产投资冲击对我国经济有着完全不同的影响。中央政府投资冲击短期内有助于经济增长,对经济影响的长期累积效应也较大;而地方政府的固定资产投资冲击在短期对经济的影响效果不明显,并且出现了程度较小的累积负面效应。造成这种情况的可能原因是:首先,中央政府的财政支出等经济政策和投资决策代表了政府决策层对当前经济状况的态度和看法,会对以后的经济走势起到很大的指示作用,而地方政府投资大多是为了响应中央政府号召,从而中央政府投资冲击对产出的影响能力要大于地方政府投资冲击。其次,中央项目的投资多是对当前经济增长极其重要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关键行业领域,效率较高,而地方政府的投资却往往忽视投资的质量和效率,造成资源和资金的极大浪费,从而对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产生不利的影响。最明显的例子是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我国中央政府出台了“4万亿”投资刺激方案,地方政府配套的投资资金更是高达17万亿之多。虽然中央政府的资金支出大多投资于基础设施建设和关系国计民生的关键行业领域(如交通、电力、科技、水利、节能减排等)保护了经济的持续平稳增长,但是大多数地方政府的投资却较多的投向了“三高一低”(高投入、高污染、高消耗、低效益)行业,造成了资源的极大浪费。这无疑会对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带来不利的影响。⑵对外贸易冲击虽然也会对我国的实体经济造成冲击,但影响程度不大。从DLnGDP对DLnEXP的累积脉冲响应可以看出,短期内的对外贸易冲击对我国的经济波动影响不明显,但长期内有较小程度的正向效应。可见,虽然我国经济对外依存度较大,出口对GDP的贡献度较高,但国外需求冲击并不会对我国经济波动产生较大的影响。一个可能的解释是:加工贸易占我国出口贸易的比重过大。出口贸易一般分为一般贸易、加工贸易和其他贸易,其中加工贸易是指依赖进口的原材料、零部件,经过加工装配后再出口到国外的贸易形式。加工贸易的特点是“中间在内,两头在外”,原材料和零部件是从国外进口的,在本国生产后又运到国外市场。在我国最常见的加工贸易形式是“三来一补”,即来料加工、来样加工、来件装配和补偿贸易,其中补偿贸易是指国外厂商提供或利用国外进出口信贷进口生产技术和设备,由我方企业进行生产,以返销其产品的方式分期偿还对方技术、设备价款或信贷本息的贸易方式。因此,虽然我国出口额占GDP的比重很大,但出口增加对我国经济自身增长的贡献并不是很大。⑶消费需求冲击是决定我国经济增长和波动的主要因素。从DLnGDP对DLnEXP的脉冲响应可以看出,1单位标准差的消费需求正向冲击导致GDP出现了1.2个百分点的增长,随后迅速下降,在8季度后基本消退。同时从DLnGDP对DLnEXP的动态累积脉冲响应图形可以看出,正向的消费需求冲击不仅造成经济短期内的较大增长,而且长期内对经济的持续增长起到了重要作用。这主要是因为一方面消费一般是短期行为,持续时间不长,对经济的短期刺激较大;另一方面,消费需求的提高可以改变人们长期的消费习惯,从而对经济的增长起到较大程度的长期影响。这充分说明了当前我国扩大内需拉动经济增长的极端重要性。

2方差分解

为了测度各种内外因素对宏观经济波动的相对影响程度,本文对脉冲响应函数进行方差分解。方差分解通过分析每一个结构式冲击对内生变量变化(以方差度量)的贡献度,进一步评价不同结构式冲击的重要性。表3列示了宏观经济波动方差分解结果。我国产出波动的方差分解表明:⑴在预测期内,由投资波动引起的我国产出的波动并不大,但却有随着滞后期逐渐增加的趋势。一方面,中央政府投资冲击对产出波动的解释能力要大于地方政府投资冲击,这说明了中央政府的经济政策或投资决策代表了我国政府决策层对当前经济状况的态度和看法,会对以后的经济形势起到很大的指示和影响;另一方面,中央政府投资冲击引致产出波动的速度也要快于地方政府投资冲击。这说明中央投资政策的出台大多是针对当时经济形势的短期行为。⑵与投资波动一样,国外需求的波动对我国实际产出的波动影响并不大,其解释能力随滞后期的增加逐渐增大到稳定状态时的8.7%。这说明虽然我国的经济对外依存度较高,但国际经济状况对我国经济的影响并不大。这可以归因于我国国内较强的经济活力和稳健的经济增长。⑶国内消费需求波动在短期内解释了我国实体经济的绝大部分波动,虽随滞后期的延长而有所下降,但得稳态时仍然有66.5%的解释能力。这也再次验证了扩大内需对我国经济持续较快增长的极端重要性,同时也提示我们,通过扩大内需来推动经济增长,应该作为一项长期政策来实施。

3稳健性检验

本文的实证分析结果受到我们根据一般经济理论设定的约束条件和Cholesky分解强加给经济变量的次序的影响,为了说明以上实证结果的可靠性,需要对模型的设定和估计进行稳健性检验。具体做法是:我们首先调整SVAR模型中的经济变量顺序,但不改变约束条件,依次进行模型估计、脉冲响应分析和方差分解;其次,我们对原有的约束条件作适当修正,但不调整SVAR模型中的经济变量顺序,再依次进行脉冲响应分析和方差分解;最后,我们既调整SVAR模型中的经济变量顺序又对约束条件作出适当修正,依次进行模型估计、脉冲响应分析和方差分解。经过多次模型调整和实证分析后,我们发现,实证结果并没有大的变化(限于篇幅,具体检验过程省略)。这表明,本文所使用SVAR模型具有稳健性,得出的实证结果是比较稳定可靠的。

4结论与建议

宏观经济波动篇(2)

关键词:宏观经济 波动 信用风险 影响

重新审视宏观经济波动与信用风险之间关系

重新审视宏观经济波动与信用风险之间的关系,还需以以往的宏观经济波动为研究的基础。拉美国家、日本、亚洲等国纷纷经历了一个经济急速增长,资产快速升值、涌入,信用与杠杆化快速扩张,而后外部经济撤出,自身金融体系遭遇严重衰退的宏观经济波动。现在已经有人意识到很多经济体在经济扩张的时候都会为之后的系统性危机留下种子。在经济乐观时,信用风险看起来很小,而此时银行对于前景过于乐观,会更倾向加快资金的流转速度,不稳定因素也会在此时悄然产生,如果金融体系不稳定,那么在经济扩张之后,经济在顶部区间或衰退的时候,这种不稳定就会释放出来,宏观经济将会遭到重创。而商业银行天然具有这种性质,会让经济周期产生更大的振幅,在宏观经济好的时候,信贷质量会很好,而在宏观经济下行的时候,信贷违约就会显著增加。

根据人们以往对宏观经济的看法,通常都有增长期、繁荣期、下降期、萧条期四个周期,而信用风险在第一阶段事实上非常小,因为增速普遍大于成本及银行的利率,在第二阶段信用风险开始来临,但此时人们会更加疯狂的增加自己的信贷额度,而第三第四阶段就是泡沫的破灭,大量利用泡沫和炒作形成的虚假繁荣相继破灭,给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实体经济最后一击。而由于大量的信贷危机产生的复合效应,拉美国家、日本、亚洲等进入萧条期之后至今无法重现当年的盛况。全球经济发展的不均衡导致信用风险的蔓延,再加上上述的情况严重损害了全球经济的发展,在不可控的宏观经济波动中,发展中国家的信用风险问题也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宏观经济波动对于信用风险的影响

拉美国家:上世纪40年代中期,阿根廷经济学家提出发展主义理论,即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由两部分组成:中心和。而造成他们不同的原因就是技术进步和应用均衡的原因,中心国家科技进步快,应用普及,国家技术进步慢,应用不普及,一些稍稍先进的技术则要依赖进口,而且只生产中心国家需要材料的廉价部分。中心国家贸易条件优于国家,原材料出口便宜,成熟工业商品进口价格高。拉美国家要摆脱现有处境就要改变当前不合理的经济结构,提出进口替论,把国家战略定位内向的工业发展,发展民族经济,面向国内市场,扶持民族工业,这个政策持续的三十年时间,拉美国家每年的经济增速都达到5%。而在1973年之后,欧美经济停滞,通胀并发,大量资金融入拉美,为保住经济增速,拉美一些国家提出债务发展模式,通过外债来实现国内的现代化,该模式主要内容是借钱来扩大再生产,增加出口,增加收入,然后还债并进行资本输出,上世纪70年代,巴西、墨西哥、阿根廷等都走上了这一模式 。

而后,阿根廷等国家实现了全面私有化,大量的美欧资金一波一波的进入阿根廷,他们廉价收购了阿根廷所有战略行业及廉价出卖的产业,然后推高本地股市,让阿根廷本地投资者疯狂追捧,把并购来的企业在资本市场进行兑现,当他们把财富掠夺的差不多的时候,这些资金带着丰厚利润大规模撤离,导致了阿根廷的金融危机。从其中,我们不难看到宏观经济波动对信用风险的影响,宏观经济波动越大,可能带来的信用风险就越大。

日本:上世纪80年代末,日本经济迎来了新一轮的增长,实际GDP增长达到5%以上,而个人住房投资和随之而来的家电消费也迎来了一个繁荣的新时代。而且,当时的物价水平并没有跟随货币供应量而迅猛的上升,一直处于较低的状态,这点有些像今天的中国,高增长、宽货币、低通胀。但是不能掩饰的是,当时日本的经济爆发引发了西方市场的恐惧,于是通过操纵汇率,使日元进行升值,以此让热钱涌入日本,炒高日本本土房价股价。

而后,资产价格上升无法支撑实体经济,一些投机者失去了投机的热情,土地和股票的价格下降,导致账面资本亏损,由于很多企业和投机者将上升的账面资本考虑在内进行了更大规模的融资和投资,从而带来大量的信贷问题,随着金融缓和政策的结束,日本国内资产已不可能维持原价。而大幅度衰退的可怕之处在于各种投资标的都存在大量的信贷问题,从房屋、土地到股市、融资都有人或公司大量破产,之后产生的恐慌心理使得消费和投资紧缩的加乘效应,不只毁掉泡沫成分也砍伤了实体经济,且由于土地与股市的套牢金额通常极大,一般都超过一个人一生才能积累的财富,导致许多家庭发生悲剧,而多数的高价买房的一般家庭则成为背债者,对以后长达一代人的日本社会消费萎缩经济不振种下了因子。

我国:上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GDP每年的增速平均达到了8%以上,而近年来,人民币多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以实现更集中的货币政策,也表达了政府已经关注到了信用风险。根据我国目前的信用风险形式我有以下看法,国有银行主导的政府债和国企债可能会产生较大的逾期风险。我国的银行将贷款分为正常、关注、次级、可疑和损失五级,而其中大量的本应该是次级可疑甚至是损失级的贷款被分为正常和关注中,银行这么做毫无疑问会让账面的信息更好看,但是其中借给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的债务很难在预期时间还上。于是银行就会把债务整体出售给信托公司,然后由信托公司把债务分割为理财产品在银行等地销售,而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庞氏骗局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信托类的理财产品通常周期很短,并且很多都是非保本类型的,而信托公司的资产是持有一些银行的股份等标的,有些信托公司会把手中某些股份作为质押标的质押多次,而信托类理财产品也沦为地方债务和地方融资平台,也就是我国证监会主席肖钢所说的理财产品就是庞氏骗局。

另一方面:按揭房贷也在国内占据了很大比重。从上世纪90年代起,我国对房地产市场一直实行放松的经济政策,长时间的政策惯性助长了房地产投机商的高回报预期,致使房价一张再涨,而借贷双方信息不对称,假按揭造成了银行的不良资产,而早期的宽松制度更让一些投机客用一套房子的贷款再买一套以此来推及更多房源来推高房价,而这种由于信贷扩张所推动的畸形房价上涨也在近年来问题凸显,去年各地政府分别限制第二套房首付比例提高就是政府的应对之策,而在房价上升时这种高杠杆比例的信贷暂时不会有问题,但房价一旦停止上行,就会由于高利息等产生更多的信贷违约问题,信用风险凸显,会对整个宏观经济造成大的冲击。

2014年3月4日是中国债券史上值得铭记的一天,*ST超日当晚公告称,公司因资金原因无法按时支付债券的到期利息,中国债券市场首次实质性违约宣告诞生。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代表着我国债市的刚性兑付就此终结,政府不再兜底,其中的信用风险会得到释放,而信托募集量将会下降,导致民企债券价格下降,这会进一步地增加企业债券的兑付风险。很多人对我国的债务有一种乐观的估计,而这种乐观的估计是建立在虚幻的资产价格基础之上的,如果资产价格发生下挫,利润下降甚至亏损,则必然导致系统性风险。2014年2月,我国罕见的出现了贸易逆差,这预示着更多的出口企业将会面临较大的风险,而其中的债务风险将会逐步得到释放。国企与地方政府债务则由于2014年国内部分城市将会面临的土地价格下降而出现兑付风险。2014年,美国政府会逐渐退出量化宽松,其下一步必然是更加紧缩的货币政策,例如加息,一旦加息资金会加速回流美国,国内债务成本上升,企业个人实际债务上升,消费者不敢消费,进一步增加经济困境,这会引发更大的宏观经济波动。

宏观经济波动影响整体信用风险的因素

(一) 政府宏观调控因素

为减少在宏观经济波动中整体市场经济受到的打击,国家会基于自身的国情通过宏观调控的方式将经济周期性波动的危害程度降低到最小。与此同时,在国家宏观调控下,信用风险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无论是宽松的宏观经济政策还是紧缩的宏观经济政策,都是与宏观经济波动相辅相成的,并且随着宏观经济发展不断调整国家宏观经济政策,宏观经济政策的大幅度调整对于信用风险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和挑战。宏观经济政策的制定直接影响到银行的决策,如若在根源上就不合理,那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银行处于一个不可知的经济环境中,任何风险值都在上升,信用风险也不例外。宏观经济波动带动了国家宏观经济政策的波动,同时,不理性的政府宏观调控会加剧信用风险。

(二) 主体因素

宏观经济波动会影响信用风险的主体因素在于商业银行应对不同时期的宏观经济波动做出的信贷政策不同,它体现出一种亲周期的态势,带来的后果是信用风险增加,并容易陷入信贷紧缩时不良贷款增长的窘境中。如若商业银行没有掌握住整体的宏观经济波动的规律,就很难制定出正确的信贷政策,同时也很难调整资质较好的放贷对象,这些不确定性已经增加了信用风险。在经济过热时期,实际上增加了风险的指数,相比较下,经济紧缩时期,受宏观经济波动较大影响的周期性行业的信用风险剧增,又由于部分的中小企业的自身抗风险能力较弱,使得银行层面的信用风险暴露出很多问题,而这些因素都会影响整体的信用风险提升。

(三)客体因素

宏观经济波动会影响信用风险的客体因素在于借款人在不同时期的宏观经济波动下偿还能力与借款数量的不平衡,如在经济上行的周期内,随着经济的上行信用风险呈现逐渐增大的态势,而一旦宏观经济停滞上行或有所减缓,那么由于借款者对于之后宏观经济盲目乐观所造成的大量信用风险堆积就会成为压垮借款者的稻草,从而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而且借款者们普遍存在互相担保的情况,如果有一部分借款者违约,那么就会对整个信用风险体系产生"蝴蝶效应"般的系统性风险。

研究总结

(一)不同经济阶段违约距离或违约概率不同

通过实证性的发现,随着时间的变化,在我国上市公司的违约距离随之变动,并且总的来说违约距离表现出一种继续拉大的态势,这表明信用风险存在着持续下降的可能。而此种现象与我国宏观经济的运行周期在大体上保持了一致。分析宏观经济的运行,首先从违约距离与它相关的关系进行分析。因为GDP 对宏观经济与违约距离的关系有重要影响,所以对其分析:信用风险与GDP总量呈现出负相关,也就是说违约距离与其存在正相关;信用风险与GDP增长速度呈现出负相关,进一步解释说违约距离与其呈现负相关。

(二)不同信用等级受经济周期影响不同

实证研究表明,不同信用等级受经济周期的影响不同。信用等级越高,对宏观经济变化的反应越不敏感。 与此同时,不同信用等级的借款人的违约概率受到宏观经济波动影响的程度也有所不同。

依据上文对于宏观经济波动与信用风险之间关系的分析,又深入探析了宏观经济波动下影响信用风险的各个因素,从宏观角度入手得出在日益波动的宏观经济下,要掌握好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使得国家经济的大方向是与宏观经济波动相匹配的,反之会严重影响国家的经济发展及对信用风险造成巨大危害,从而需重视国家的政府宏观调控;再者,影响信用风险的主体和客体因素也应引起注意,调节好之间的关系,加强防范信用风险的意识和措施。

参考文献:

1.贾文学.商业银行信用风险与宏观经济周期关系研究[J].浙江金融,2007(7)

2.李悦.经济周期对信用风险的影响[J].浙江金融,2006(8)

3.王欣昱,张浩博.中国宏观经济波动与信用变化比的相关性研究[J].云南社会科学,2013 年第 1 期

4.窦玉进.陈国华.宏观经济波动对信用风险的影响[J].当代经济,2009年12月(下)

宏观经济波动篇(3)

分税制改革以来,中央政府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已成为地方政府的重要收入来源,一方面,均等性转移支付促进了地区之间的财力均等化;另一方面,均等性转移支付也是中央政府调节经济的重要政策工具。现有的研究成果较好地考察了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的影响。马拴友和于红霞[1]分析了1994 年财税体制改革以后转移支付与地区经济收敛的关系, 发现转移支付总体上没有达到缩小地区差距的效果。尹恒等[2]的研究发现,上级财政均等性转移支付不但没有起到均等县级财力的作用,反而拉大了财力差异,特别是在分税制改革后,转移支付造成了近一半的县级财力差异。Huang 和Chen[3]的研究也发现,中央转移支付并没有实现地区之间的财力均等化。郭庆旺和贾俊雪[4]认为,中央财政转移支付有助于中国省级公共医疗卫生服务的均等化,但抑制了其发展;促进了公共交通基础设施服务发展,但加剧了省级差异;对公共基础教育服务则不具有显著影响。李永友和沈玉平[5]的研究表明,地方财政收支决策对大规模转移支付的反应存在明显差异,支出决策反应显著高于收入决策;地方财政支出决策对大规模转移支付的周期变化反应并不对称,支出决策对转移支付增加的反应要弱于对转移支付减少的反应。范子英和张军[6-7]的研究发现,转移支付比重每增加1个百分点,将使得地方经济的长期增长率降低003个百分点, 这种无效率的水平在西部地区更是达到037个百分点。付文林[8]的研究发现,转移支付影响了地方政府征税的积极性,也导致了欠发达地区财政支出偏向行政性支出。范子英和张军[6]利用1995—2005 年中国省级面板数据研究发现,转移支付能够显著促进国内市场整合,且三大转移支付中的专项转移支付的作用最显著,而财力性转移支付和税收返还的作用并不明显。另外,解垩[9]考察了转移支付对公共品均等化的影响,研究发现转移支付对各地城乡公共品差距的缩小作用不大。付文林和沈坤荣[10]考察了转移支付对地方不同类型财政支出结构的影响,研究发现中国目前的转移支付制度不仅会带来粘蝇纸效应,而且会产生可替换效应。 

宏观经济波动会带来社会福利损失,如何减少宏观经济波动是政策制定者和学术界关注的重要问题。当前,均等性转移支付已成为地方政府的重要收入来源,其又会通过影响地方政府行为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宏观经济波动。例如,中央政府均等性转移支付越多,地方政府财力越充足,地方政府越有可能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增加基础设施投资、教育支出等以对经济增长和经济波动产生影响。再如,中央政府均等性转移支付越多,地方政府对辖区内税费的依赖程度越低,这会影响地方政府征税的积极性,从而影响经济波动。需要说明的是,已有研究主要考察技术冲击、金融发展、产业结构升级、财政分权和预期等对经济波动的影响,据笔者所知,尚没有文献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的影响,为此,本文拟补充和完善这方面的工作。 

本文运用1995—2012年中国31个省份的数据,通过面板数据模型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论文波动的影响,研究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规模越大,宏观经济波动越小,且这一结论是稳健的。这可能是因为,无论是出于政绩考虑,还是处于改善辖区内居民的福利考虑,地方政府有激励维持辖区内的宏观经济稳定。均等性转移支付放松了地方政府的预算约束,使地方政府维持宏观经济稳定的能力增强,从而有利于宏观经济稳定。考虑到中国东部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差别较大,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也差别较大,本文以东部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为样本,分别考察了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研究发现,在东部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均等性转移支付都有利于减少宏观经济波动。考虑到2002年所得税分享制度改革之前,中国均等性转移支付以税收返还为主,2002年之后税收返还减少,而主要以专项均等性转移支付和一般性均等性转移支付为主,本文分别以1995—2002年和2003—2012年为两个时间段做以考察,研究发现,在这两个区间内均等性转移支付都有利于减少宏观经济波动。 

二、中国均等性转移支付特征事实 

根据《中国财政年鉴》公布的数据,中国均等性转移支付的总额逐年增加,从1995年的025亿元增加到2012年的454亿元;均等性转移支付占中央财政支出的比重从1995年的5595%下降到2000年的4580%,而后又上升到2012年的7074%,即中央政府财政支出中70%以上都是对地方政府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均等性转移支付占地方财政收入的比重一直保持在40%以上(某些年份甚至超过50%)说明均等性转移支付是地方政府的重要收入来源。 

均等性转移支付主要包括税收返还、一般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税收返还是1994年分税制财政管理体制改革和2002年所得税收入分享改革时,为保护地方既得利益,将原属于地方政府的收入划为中央固定收入或共享收入后,给予地方政府的补偿。一般性转移支付是指为弥补财政实力薄弱地区的财力缺口,均衡地区间财力差距,实现地区间基本公共服务能力的均等化,中央财政安排给地方财政的补助支出,由地方政府统筹安排。目前,一般性转移支付包括均衡性转移支付和民族地区转移支付等。专项转移支付是指中央财政为实现特定的宏观政策及事业发展战略目标,以及对委托地方政府代理的一些事务或对中央地方共同承担事务进行补偿而设立的补助资金,需按规定用途使用。专项转移支付重点用于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支农等公共服务领域。本文分别用税收返还、一般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占均等性转移支付总额的比重表示均等性转移支付结构。根据《中国财政年鉴》公布的数据,一般性转移支付占均等性转移支付的比重从1995年的115%增加到2012年的4720%;专项转移支付占转移支付的比重从1995年的1480%增加到2012年的4150%;税收返还占均等性转移支付的比重从1995年的7370%下降到2012年的1130%,即中国均等性转移支付结构已经由税收返还为主向一般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为主调整。

表1给出了2012年中国31个省份的均等性转移支付总额、人均均等性转移支付值以及均等性转移支付占地方财政支出的比重。从表1中可以看出,四川和河南获得的均等性转移支付最多,分别为2 91562亿元和2 82417亿元;天津、上海和北京获得的均等性转移支付最少,分别为36978亿元、43065亿元和51231亿元。总体而言,西部地区省份人均均等性转移支付值和均等性转移支付占财政支出的比重高,而东部沿海地区省份的人均均等性转移支付值以及均等性转移支付占财政支出的比重较低。例如,人均均等性转移支付值最高的3个省份是西藏、青海和宁夏,分别为26 13907元、14 64330元和8 32167元;人均均等性转移支付最低的3个省份是广东、江苏和浙江,分别为1 15481元、1 43931元和1 51309元。均等性转移支付占财政支出比重最高的3个省份是西藏、甘肃和青海,分别是8882%、7304%和7241%;均等性转移支付占财政支出比重最低的3个省份是上海、北京和江苏,分别是1029%、1390%和1622%。通过上述数据可以看出,中国不同地区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差别较大,中西部地区财政支出主要依赖于均等性转移支付,而东部经济发达省份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较低。 

中国不同省份对中央均等性转移支付依赖程度的变化趋势也差别较大。本文用各省份2012年均等性转移支付占地方财政支出的比重减去1995年均等性转移支付占地方财政支出的比重,衡量从1995—2012年地方政府对中央政府均等性转移支付依赖程度的变化趋势。我们发现,11个省份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在下降,20个省份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在增加。对均等性转移支付依赖程度下降的省份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地区,其中,北京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下降最大,而对均等性转移支付依赖程度增加的省份几乎都是中西部省份。 

三、模型设定和指标选取 

(一)模型设定 

本文通过构建回归方程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中国经济波动的影响,方程如下: 

Volatilityit=α+βTransferit+∑Nj=1γjXjit+εit(1) 

其中,Volatilityit表示第i省份第t年的经济波动;Transferit表示第i省份第t年的均等性转移支付;Xit表示对经济波动有影响的其他变量,根据通常的设定,这里主要包括政府规模、技术创新、金融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变迁和开放性程度等指标;εit表示随机扰动项。 

(二)指标选取 

本文关注的被解释变量是经济波动。现有研究通常用经济增长率的标准差来表示经济波动,一些学者认为经济增长标准差不能有效反映经济波动,Tang等[11]以标准差衡量经济波动时,选取样本期间内经济波动差别很大,标准差值只能反映整体情况,并不能反映全部样本期间内经济波动路径的差异,也有研究通过HP滤波来计算经济波动。本文结合以上两种思路,通过两种方法来衡量经济波动。 

本文通过HP滤波来估算经济波动。借鉴干春晖等[12]的方法,通过如下的方法估计经济波动: 

Volatilityit,t+T=∑Tt=1lnyit-lnyit2+λ∑T-1t=2[lnyit+1-lnyit-lnyit-lnyit-1]2(2) 

其中,lnyit表示实际GDP取自然对数;lnyit表示潜在产出,即增长的趋势成分;lnyit-lnyit为产出缺口,表示经济增长的周期成分;λ表示趋势成分波动的惩罚因子,由于是年度数据,借鉴Ravn 和Uhlig[13]的研究成果,本文取λ值为100。 

借鉴Ramey 和Ramey[14]、周业安和章泉[15]的思路,本文用经济增长率的标准差表示经济波动。将1995—2012年划分为3个时间段:1995—2000年、2001—2006年、2007—2012年,每个时段跨度为6年,计算6年人均GDP增长率的标准误用以表示经济波动。 

借鉴付文林和沈坤荣[10]的思路,本文用地方得到的中央补助收入减去地方上解中央支出得到中央对地方的净均等性转移支付,再用净均等性转移支付除以地方财政支出表示均等性转移支付规模,这反映了地方政府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该值越大,表明地方政府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越高。根据通常的设定,用政府支出除以GDP表示政府规模;用进出口总额除以GDP表示开放性水平;用每万人的专利申请数表示技术创新;用第三产业增加值除以GDP表示产业发展水平;用金融机构贷款余额除以GDP表示金融发展水平。均等性转移支付数据根据历年《中国财政年鉴》各省份公共财政预算收支决算总表中提供的数据整理计算而得;其他数据根据历年《中国统计年鉴》提供的原始数据整理计算而得。基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选取的样本区间是1995—2012年。 

四、经验分析与结果 

由于是面板数据模型,本文分别通过固定效应方法和随机效应方法进行分析,结果如表2中的回归(1)和回归(2)所示。可以看出,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应的系数显著为负,这说明均等性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始终具有负向影响。可能的原因是,地方政府出于政绩考核或是维护社会稳定的考虑,其有激励动机维持辖区内宏观经济稳定;均等性转移支付放松了地方政府的预算约束,使地方政府维持宏观经济稳定的能力增强,地方政府会采取一系列措施维持宏观经济稳定。例如,当经济衰退时,均等性转移支付使地方政府有充足的财力,可以实施扩张性财政政策以应对经济衰退,减缓经济下行给社会带来的负面冲击,熨平经济波动。为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是否稳健(Robust),本文用经济 

增长率的标准差表示经济波动,进行稳健性 

分析,结果如表2中的回归(3)和回归(4)所示。可以看出,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应的系数仍显著为负,即均等性转移支付规模越大,经济波动越小,这说明本文的结论是稳健的。

不同省份经济发展水平差别较大,地方政府对政府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也差别较大。Checherita-Westphal和Rother[16]以及Devarajan等[17]的研究都发现,财政政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和经济发展程度密切相关。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均等性转移支付对中国经济波动的影响在不同地区之间是否差别较大?为此本文区分了东部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分别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东部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其中,东部沿海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和海南;中西部地区包括山西、内蒙古、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和新疆。如表3的回归(1)—回归(4)所示,无论是东部地区还是中西部地区,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应的系数均显著为负,这说明均等性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有抑制作用。 

付文林和沈坤荣[10]的研究表明,在2002 年所得税分享制度改革之前,以税收返还为主的转移支付制度倾向于保护各地区既得的财政利益,总体上中央对地方的均等性转移支付规模较为有限,2002年之后随着一般性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不断增加,均等性转移支付在平衡不同地区之间财力均衡时发挥了重要作用。这里的问题是,维护地方既得利益为主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和协调地区财力均衡为主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本文将样本区间划分为1995—2002年和2003—2012年两个时间段,分别考察两个样本时间段内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结果如表3的回归(5)—回归(8)所示。可以看出两个样本区间内均等性转移支付的系数都显著为负,即均等性转移支付有利于减缓宏观经济波动。需要说明的是,现有的研究大多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没有实现预期设定的目标。例如,马拴友和于红霞[1]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不利于地区之间的经济收敛,尹恒等[2]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不利于地区之间的财力均等化,范子英和张军[6-7]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并没有达到促进经济发展的目的,而本文的研究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有利于减缓宏观经济波动,这为均等性转移支付的合理化提供了一个可能的解释和依据。 

五、结 语 

分税制改革后,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财权和事权发生了较大的调整,中央政府通过对地方政府均等性转移支付协调中央和地方之间事权和财权的不匹配问题。中央政府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已成为地方政府财政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方面,均等性转移支付有利于平衡地区之间的财力不均衡;另一方面,其也是财政政策的体现,对整个经济有系统性的影响。通过数据分析发现,东部沿海地区省份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较低,而中西部省份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较高。本文运用1995—2012年中国31个省份的数据考察了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研究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占财政支出的比重越高,宏观经济波动越小,这说明均等性转移支付有利于平抑宏观经济波动。可能的原因是,地方政府有激励维持辖区内的宏观经济稳定,均等性转移支付放松了地方政府的预算约束,使地方政府维持宏观经济稳定的能力增强,熨平了宏观经济波动。分区域的回归结果表明,无论是东部沿海地区还是中西部地区,均等性转移支付均有利于抑制经济波动。分时间段的分析表明,1995—2002年的样本区间和2003—2012年的样本区间,均等性转移支付均有利于减缓宏观经济波动。 

本文的政策建议包括如下三个方面:第一,改变以GDP、经济增长、财政收入为主的地方政府官员绩效考核体系,加强对维持辖区内宏观经济稳定的考核,使得地方政府有足够的激励和动力维持辖区的宏观经济稳定。第二,增加中央政府对地方政府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力度,尤其是对中西部地区均等性转移支付的力度,以更好地实现不同地区之间的财力均等化和区域协调发展,减缓宏观经济波动。第三,通过立法、行政等手段,监督和约束地方政府,提高均等性转移支付资金使用效率。 

本文还存在一些可能的拓展:第一,均等性转移支付包括税收返还、一般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在数据可得的前提下,可以运用省级层面的数据考察不同类型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的影响。第二,本文主要运用了静态面板数据模型,现实经济中宏观经济波动具有持续性,可以将本文的模型拓展为动态面板数据模型,运用系统广义矩(GMM)方法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的影响。第三,本文主要考察了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波动影响效果,进一步的研究可以通过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全要素生产率、投资率、人力资本水平、产业结构和通货膨胀率等宏观指标的影响,进而探讨均等性转移支付影响经济波动的传导机制。第四,本文主要运用中国数据做了实证分析,进一步的研究可以通过构建与中国现实经济相一致的动态随机一般均衡模型(DSGE),在现实经济的参数环境下,数值模拟转移支付的宏观经济效应。 

参考文献: 

宏观经济波动篇(4)

【关键词】房价波动 宏观经济 关系

一、引言

房价是指在房地产在“开发、建设、经营”过程中所耗费的全部社会必要劳动形成的价格加上土地所有权价格的综合货币表现。宏观经济是一个国家的经济活动总量(经济活动运行),通常才用GDP为核算指标,GDP=C(消费)(居民行为)+I(投资)(企业行为)+G(政府支出)(政府行为)+NX(净出口)(国外行为)。房地产作为国民经济的基本承载体,本身属于消费品与投资品的结合,对宏观经济的影响主要表现在C(消费)(居民行为)+I(投资)(企业行为)两项。经济学者研究认为房价的波动会对宏观经济的稳定运行产生现实(潜在)影响,即房价增长幅度与GDP增长率密切相关。本文为研究将房价概括为房地产价格体系中新建住宅用房(商品住宅)价格。

二、房价波动与我国宏观经济的相关性

房价与宏观经济在一定范围内是相互作用相互加强的。房价下跌预示宏观经济的萧条,在萧条的经济形势下对房地产的投资就会因需求不够而降低,房价的持续下跌再次预示宏观经济萧条情况恶化,形成相互作用相互加强的恶性循环。房价增长过快预示宏观经济过热(经济泡沫,即经济繁荣的虚假表面化),在过热的经济形势下对房地产的投资就会因需求过高而提升,房价被进一步推高,从而形成房地产泡沫。

(一)房价适度增长对宏观经济的影响

(1)带动相关产业发展,抑制过度住房消费趋势。作为“产业链长、相关产业多(与“材料工业、建筑业、金融服务业”等众多行业有着密切的关联)、关联度大”的房地产行业,房价的适度增长能够有效带动相关产业发展,刺激经济增长。适度的房价增长能够帮助消费者与投资者树立信心,增加居民财产,从而刺激住宅的“投资、开发、消费”。此外,当经济增长已经处于高峰期时,可通过提升房价抑制过度住房消费趋势与房地产投资的速度,从而调节经济增长。

(2)调节产业结构,创造就业机会。如上文所列,房地产行业属于“产业链长、相关产业多、关联度大”的特殊行业,通过直接或间接带动相关产业的“投资、生产、消费、收益”为社会创造大量就业机会并调整产业结构。单就房地产业本身而言,房价适度增长能够带动“开发、建筑、销售、物业管理、评估”等市场的繁荣。

(3)改善城市面貌,推动经济发展。伴随房地产的投资与开发,城市的基础设施(硬环境)被极大改善,从而吸引更多的外资前来发展,在改善居民居住水平的同时提升城市的商业环境,为城市居民生活与服务(软环境)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此外,住宅用地等于购买70年的土地使用权,房价的适度增加也提升了国家储备资金(土地使用权归国家),更多的资金被用来推动经济的发展。

(二)房价过快增长对宏观经济的影响

(1)抑制居民消费,增加居民生存压力。国家的经济政策为“刺激消费,扩大内需”。在房价过快增长的推动下,居民家庭固定收入中绝大部分被用来消费在住房上,其它方面消费能力势必下降。房价过快增长加重了居民购房压力与经济负担。高房价能在短期拉动国家经济快速增长的步伐,但这是牺牲其它消费增长所换取的,经济的长期持续增长需要从扩大内需入手。

(2)相关产业重复建设,产业结构失衡。房价过快增长引发“钢铁、水泥、有色金属”建筑材料工业等关联产业进行低水平重复建设,不仅导致原材料市场与运输的紧张,而且严重阻碍国家产业结构的优化。当虚高的房价泡沫破灭后,相关产业链就会断裂,房地产行业无法兑现与其它产业签定的合同,从而形成巨大的债务拖欠网络,并导致关联产业陷入低迷。

(3)积聚金融风险,引发金融危机。房地产购买土地与项目开发所使用的资金几乎全部为银行贷款,即房地产贷款为银行贷款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目前国内居民大多采用“按揭买房、分期付款”的购房方式,这就意味着银行成为房地产业的最大风险承担者。过高的房价将银行抵押贷款搁置于虚假的价格泡沫之上,当社会购买力被迅速消耗、虚高的房价泡沫破灭后,银行的抵押资产价值就因大幅下跌而形成资不抵债[4]的问题,当贷款人无力还贷而放弃抵押物时,银行就会因大量不良贷款而陷入困境。

三、房价软着路措施

(一)开征物业税,防范囤积房产

通过开征物业税(额的房地产保有税)刺激土地的有效供给与不动产的流动,防范投机者(开发商)通过囤积房产提升房价。对不同户型的商品房实施区别税收对待,即对豪宅征收高额税款,给予贫劣房较大减税或免税,以有效缓解国内贫富分化日益严重的情况。

(二)转变国有土地供应方式,防范“招、拍、挂”制度

转变传统标价高低的单一招标方式,通过对土地投标者的“信誉、业绩、业务水准”等全方位的评判方式进行土地招标。建立清晰的法制化地价调控体系来设定“土地使用权租用价格、房产价格”两者的具体标准,实现房价制定的透明与公平。

(三)开发多元化房地金融产品,加快房地产业贷款的证券化

银行应通过开辟多元化的房地金融产品为房地产的“融资、开发、交易”提供全方位金融服务,从而降低房地产业大量借贷海外资金而产生的高昂成本,以有效降低房价。通过加快房地产业贷款的证券化更多的将国外资金引入国内房地产市场,在提升金融投资安全性与效率的同时分散房地产信贷机构存在的风险。

参考文献:

[1]赵立飞.高房价对我国经济的负面影响及应对措施[J].经济视角(中旬),2011,(11).

[2]汤颖跃.房价波动与经济增长的实证研究[J].经济研究导刊,2011,(28).

[3]叶檀.房价速跌将毁灭中国经济[J].房地产导刊,2012,(03).

宏观经济波动篇(5)

关键词:房地产;价格波动;宏观经济波动;微观作用机制;RBC

一、房地产价格波动的设定与分析

笔者利用RBC模型(真实经济周期模型)分析了房地产价格波动对宏观经济波动的作用机制,并根据国内生产总值与房地产价格的相互关系建立相关模型,从微观经济基础的角度探讨了房地产价格波动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其中RBC模型是以古典经济增长模型为基础,结合外生随机冲击,以此为基础对其对宏观经济产生的影响进行了探讨。

(一)国民经济产出

在真实经济周期模型中(RBC模型),房地产价格与宏观经济产出可用生产函数表示。

二、房地产价格波动与宏观经济的互动机制

(一)数据说明与变量选取

根据理论模型,本文选取了2004年到2014年全国商品房价格的定基指数的季度数据fdct,用来表示房产价格的变化情况。选取对应时间段的GDP数据gdpt表示宏观经济变化。为了增加参数估计的有效性,笔者将季度数据转换成月度数据。

(二)房产价格波动的模型分析

笔者采用GARCH模型,对房产价格的波动情况进行分析,具体过程如下。

1、ARCH LM检验

(三)房产价格波动作用机制分析

1、ADF检验

由以上理论分析可知,即宏观经济波动依赖于当期房产价格波动与滞后一期宏观经济波动和滞后两期房产价格波动。现将国内生产总值取对数一阶差分序列得{dlngdpt},用来表示宏观经济波动。将商品房销售价格指数取对数得{lnfdct},用来表示房产价格变化,建立数学模型。若数据平稳,则直接使用最小二乘法进行处理,若数据非平稳,则检验各变量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

2、协整检验

协整检验主要用来分析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本文建立的系统只包含两个时间序列,因此采用E-G两步法检验宏观经济波动与房地产价格波动的关系即可。由最小二乘法对二者处理,得回归方程为:

由此可见,宏观经济波动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滞后项,滞后一期的房地产价格对宏观经济的影响系数为0.07,滞后两期的房产价格对宏观经济产生负影响,系数为-0.0588。进一步处理,可得下图:

由图可知,当即期房地产价格正增长时,国内生产总值会在前6个月出现快速上升,在第7月达到顶峰,但在随后三年内缓慢波动下降至0。

三、结束语

房地产价格上升在短期内确实对宏观经济起增长起到了刺激作用,但就长远来看,其模式不利于经济的健康稳定发展,实现经济多远化、可持续发展才是解决经济问题的根本之道。在当前我国房地长经济持续升温的现状下,政府部门应出台相关的措施,实现房地长经济与宏观经济的协调健康发展。

(作者单位:广西师范大学数统学院)

基金资助项目名称:资产收益及其波动率随机跳跃模型下金融衍生品定价的蒙特卡罗模拟法(项目编号:13YJA91000)

参考文献:

宏观经济波动篇(6)

3.1企业债务的”实际增长“

通常我们从统计数字中看到的企业间债务的增长,包含着通货膨胀的影响。其中最主要的是中间产品(生产资料)价格上涨因素的影响,因为企业间相互拖欠主要是由于中间产品的交易引起的。

企业间债务的增长,由于扩大了企业的实际购买力,增加了经济中交易手段的总额,本身可能就是导致物价总水平上涨的因素(有人认为在独联体国家,企业间债务的增长是通货膨胀的主要原因,见Rostowski,1994)。特别是经济高增长时期(繁荣时期或”过热“时期)企业间债务的增长,会影响到以后物价水平的上涨。但在有些时期,企业间债务的增长主要受前期通货膨胀引起的生产资料价格上涨的影响,导致同一生产资料的交易款项因价格上涨而较前期增多(我国1993-1995年期间可以认为在很大程度上属于这种情况)。

人们一般用国民生产总值的平减指数来计算企业间的”实际债务“(Rostowski,1994),我们也按照这种办法进行了分析(见表2)。但是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在体制转轨经济中,经济结构一般距均衡点较远,不同市场上物价变动幅度相差较远,用物价总水平的变化率(国民生产总值平减指数)计算并不能准确地说明主要由生产资料(中间产品)交易引起的企业间债务问题。比如,在最近的一次周期性波动中,1992-1993年生产资料价格指数(Producerindex)有较大幅度的提高,而消费品价格指数增幅不大;而当开始实行宏观紧缩政策之后,生产资料价格开始下跌,而消费品价格在1993年下半年以后因成本上涨而大幅度上涨(见表4,各种价格指数之间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更详细的分析还应计算以生产资料价格指数为平减指数的企业间实际债务,从而对企业间债务的实际增长率有一较清楚的认识。例如,在1993年,生产资料价格上涨幅度较大,以此计算的债务实际增长率就小于用GNP平减指数计算的债务实际增长率;而在1994年,由于生产资料价格趋于稳定,以此计算的债务实际增长率就高于用GNP平减指数计算的增长率(见表4)。

3.2企业间债务的”自然增长“

除了物价水平的上涨会引起企业债务增长之外,经济的增长、经济活动规模的扩大,本身也会引起企业间债务的”自然增长“--生产的东西多了,每一笔交易的数量大了,企业间相互欠债的规模自然也会加大。当然,我们很难确切地知道什么样的实际债务增长率是”自然的“。一个复杂的因素是:经济增长率维持在较高的水平,可能正是与企业间债务的过分增长相关(见后面的分析),但是,为了近似地说明问题,我们不妨假定与经济增长率,工业总产值(工业企业的总交易量)增长率相等的债务增长,为企业间债务的”自然增长率“。

问题的复杂性在于,由于宏观经济波动的原因,有的年份(比如1994年)企业间债务大规模增加,大大超出正常增长的范围,导致下一年的债务增量虽然绝对值也很大,但与前一年的总量相比增长率却较小甚至出现增长率下降(比如1995年)。处理这个问题的一个办法是:以货币紧缩政策实施以前的债务增量为基数,乘以各年的工业总产值的增长率,得出一个乘积,可视为”企业实际间债务自然增量“;然后研究各年实际债务增量与这一”自然增量“的关系,可得出一个债务增长是否正常的概念。

3.3企业间债务的”超常增长“

我们在现实中直接观察到的是企业间债务的名义增长率,用d表示;而要得到需要我们着重研究的”实际债务的过度增长率“(用d′表示),需要从d中”减去“以下因素:

通货膨胀率,用p表示;经济增长率(工业总产值增长率),用g表示;

即:d′≈d-p-g

(此外,还有在前面第2.1小节分析过的企业间债务”体制性增长“的因素。由于统计上存在的困难,我们在对近年债务增长的分析中对其忽略不计)。

举例来说,1994年37万家工业企业间债务的名义增长率(d)约为82.65%,通货膨胀率(GDP平减指数)为18.6%;工业总产值增长率为26.8%;我们所能得到的”企业间实际债务过度增长率“(d′)约为37.97%。这一数字比我们直接观察到的名义增长率要小许多,这也许更能说明问题。

3.4当前企业间债务问题的严重性

尽管我们指出了企业间债务的增长在一定程度上是正常的或”自然的“,但仍然不能否定我国近年来债务问题的严重性。这可以由以下几个指标看出:

--连续3年超正常增长。在减去了通货膨胀的因素和经济增长的因素之后,我们看到企业间债务从1993年开始连续以较大幅度”超正常“增长,1993年为69.6%,1994年为38%;1995年初步估计还会达到近20%的水平(见表2);

--企业间债务与工业增加值(相当于工业GDP)的比重,1994年已达到43%,已超过发达市场经济国家的平均水平,仅低于日本(英国为20%,美国为17%,法国为38%,日本为59%);

--企业间债务的平?quot;周转天数”(表明人欠债务与总产值即总交易量的比重的指标),已经达到114天,超过西方主要发达国家的水平(法国为110天),甚至越过了俄罗斯、波兰等国家经济转轨初期(1992)的水平;

--企业间债务与银行(工业)贷款的平均比率,已提高至67%,个案调查中发现有些企业该比率已接近于一甚至大于一,接近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一般为一左右);考虑到我国企业的银行负债率本身较高,从整体看67%这个水平也已经很高了。

四、宏观波动与企业间债务行为

从前面的统计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第一,企业间债务自1985年以来一直在增长,但经济高涨时期的增长率和经济紧缩时期的增长率是有差异的,特别是80年代末以来两次宏观调控的初期,企业间债务都出现了突发性的高增长;第二,企业债务与工业产值的比率以及企业债务与银行贷款(货币供给)之间的比率,在经济波动的不同时间是不同的,也出现了较大的波动。

同时,在现实中,人们对企业间债务问题的严重性的感觉,在宏观波动的不同时期也是不同的,在紧缩时期企业拖欠的问题变得十分严重,而在高涨时期,尽管企业间债务也在增长,但人们似乎感觉不到,也并不引起实际的经济问题。这表明企业债务的相对规模和作用也是受宏观经济影响的。因此,我们有必要从宏观上对企业债务问题进行分析。

4.1高涨时期的企业债务

经济高涨时期,企业间债务也会增长。从1985年以来,国有企业的“应收款”一直呈增长的趋势,包括1985-1988年的经济高涨期,和1992-1993年的经济高涨时期。但是,经济高涨期的企业债务变动,相对于紧缩时期,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增长率相对较低。1985年12月至1988年6月紧缩之前,企业名义债务的增长率没有超过35%;1992年经济逐步复苏之后,名义债务增长率从40%以上降至20%左右,1993年1-6月则是近10年来企业债务增长率最低的时期,最高的月增长率为11.8%(1993年6月),最低只有2.6%(1993年1月)。

80年代后期,企业债务在经济增长过程中增长幅度较高①,其原因之一是经济“信用化”。1985年开始搞企业改革,扩大企业自,改革原有的中央计划体制,企业间的横向经济联系扩大,企业间债务从无到有,开始增加。这首先可以从企业间债务与工业贷款的比率中看出。在1986-1988年9月的长时间里,4000家主要大中型国有企业应收预付货款与工业贷款总额(全部企业)的比率只有7%-9%,没有超过10%;而在1992年底这一比率已达到17%。从企业债务与工业总产值的比率来看,1985年12月只是3%,1987年12月只有4%;而到了1992年底,已达到7%。总之,在经济增长时期企业间债务的增长,有一部分属于正常增长。

第二,企业债务与工业净产值的比率相对较低。1985-1988年经济高涨期,这一比率在3%-5%之间,而1989-1991年的紧缩期达到19.2%,而在1992年经济高涨期中这一比率基本没有发生变化。

第三,企业债务的“平均周转天数”相对较短。总的来说,企业债务的周转天数这些年来具有逐步增长的趋势,但是1989年以前只有18.78天,而1989年实行紧缩后突增到32.68天,1990年底进一步增加到44.53天。而在1992年底,周转天数回落到26.57天,1993年中,实行紧缩政策后,年底平均拖欠时间增至78.32天,1994年底则增至114.43天。

从逻辑上说,在经济高涨时期,企业间债务的增长是必然的。一方面,由于经济高涨,大家对未来还款的信心都比较强,相互间欠债的发生也就较为容易;另一方面,高涨时期的总需求因货币量的增大和货币流通速度的加快而增长较快,实际的货币购买力较大,企业债务的偿还事实上也较有保证。如果将“经济信用化”的因素剔除,在经济高涨时期,企业间债务可以因货币量的增长和货币流通速度的加快有很大幅度的增长,而且可能在债务增长的同时,出现债务/贷款比率的下降和债务/产值比率的下降。

4.2紧缩时期的债务增长

企业债务一般来说是随着经济的增长,经济信用化程度的提高而增长;在企业预算软约束的特殊体制下,企业债务的规模和比重会更大一些。但企业债务的突发性、大幅度的迅速增长,主要是宏观经济方面的原因,取决于宏观货币政策与宏观经济波动的状况。

80年代后期以来,中国经历了两次经济波动,而企业拖欠债务的两次突发性大幅度增长,都发生在经济过热之后的两?quot;宏观调控“的初期。一次是1988年中期,6月份的企业名义债务同比增长率,一下子从上月的27%增至38.8%,然后继续攀升,12月达到80.2%。最近一次,在1993年7月中央政府实行宏观调控政策之后,8月份的企业债务名义增长率,一下子从上月的11.76%猛增至104.9%,然后继续攀升,12月底达到214.5%,1994年6月份最高峰达到241.8%。

紧缩时期企业间债务猛增的基本原因是货币供给量的突然紧缩而企业的经济活动没有相应的减少。货币量减少导致企业支付手段紧缺;大量原先在高涨时期预期可以还上的债务现在因资金紧张而无法偿还;已经上马的项目还想继续进行下去,于是又欠下大量新债。这一基本因果关系表现在:

第一,债务周转天数迅速延长,比如1989年的债务周转天数从1988年的18.78天猛增至32.68天;1993年的债务周转天数从上一年的26.16天猛增至78.32天。

第二,企业欠债总额与贷款(货币供给)的比率,迅速攀升。1988年6月(4000家重点企业)的企业债务与全部工业贷款的比率为0.88%,银根紧缩后迅速上升,1989年6月已升至13.76%;1993年6月该比率为17%,宏观紧缩后1993年12月底猛升至36.86%。企业债务增量与工业贷款的比率也同样迅速增长。

第三,企业债务总额、企业债务增量与净产值的比重,也在紧缩初期迅速升高(见表3)。

所有这些都表明,从宏观的角度看,企业间债务,是作为货币(国家法定信用)的替代物,在紧缩时期中介着交易活动,是在货币量增长速度放慢,而企业又要继续按原有速度扩大生产,进行投资活动的情况下产生的。

企业间债务的增长有许多体制上的原因,这在前段已经分析过了。在一定的体制基础上,企业间负债会逐步增长,无论在经济高涨时期还是在紧缩期,都是这样。这种基于体制原因的债务增长可以说是一种体制(包括所有制关系、法制、信用制度、银行结算制度等等)条件下经济体系中的一个”常数“。而债务增长率?quot;波动”,或者说,那部分“额外的”增加,却有其宏观经济运动的原因,与宏观经济政策的变化相联系。因此,我们必须将企业间债务突发性的、大幅度的超常增长,作为一个宏观经济问题加以对待并由此出发寻找解决问题的对策。

4.3最终需求即“投资项目拖欠”的决定性作用

中国历次经济过热,都以固定资产投资的膨胀为起点,特别是以国有部门固定资产投资的膨胀为起点。各地方、企业出于各自的利益,用各种办法扩大投资规模,其中办法之一就是“投资超概算”。据国家计委的统计,1983年以来全国投资项目实际投资平均超概算32.6%。1990年国有、集体单位投资共3477亿元,而资金到位只有2965亿元,存在512亿元“缺口”(见周正庆1990);1994年,据有关部门统计,投资项目的资金到位率也只有70%左右。这超出的部分本身造成企业间相互拖欠。并都期待银行多发贷款来“补足”。也正因如此,每次“宏观调控”也必然首先从“压缩投资规模”为起点。迄今为止,相应的政策措施主要有两个:一是行政措施,通过各级政府部门采取相应的手段,压缩建设项目,包括停建、缓建已上马的项目和停止批准新项目上马;其二就是货币政策,压缩贷款规模,从支付手段上进行控制,减少投资支出。

在传统的行政计划体制下,行政手段本身具有较大的权威性,能较为有效而迅速地压缩投资规模。在这种情况下,宏观紧缩之后由于项目下马,不再发生新的购买行为,企业债务不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大幅度超常增长的时间也不会很长。而在改革开放之后,由于行政分权,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的自扩大,导致中央的宏观投资政策的有效性大大减弱;在地方、部门和企业利益的驱使下,人们往往会对中央压缩投资规模的政策采取抵制的态度。这一方面使中央政府在越来越大的程度上依赖于货币政策即对信贷规模的控制,另一方面,中央整个压缩投资政策的有效性会越来越弱,地方和企业会想尽各种办法避开中央宏观政策的影响,使自己的投资项目以及地方增长计划继续进行下去。所谓“各种办法”,归根到底就是在缺乏货币交易手段的情况下,用欠债、赊账、不还旧帐等办法,得以继续获得投资物品,维持项目进行。正是对投资资金供给的压缩和地方企业继续维持投资规模的各种办法,导致了企业间拖欠债务的增加。

不仅如此,投资项目和投资物品(主要是建筑材料、机电产品、车辆工具等)货款拖欠造成的企业间债务,在中国经济中还是整个企业债务链的“源头”或“牛鼻子”(周正庆,1991)。社会总产品可分为最终产品和中间产品两类;中间产品的需求取决于最终产品的需求;而最终产品的需求又分成消费需求与投资需求,其大小取决于消费品购买力与投资品购买力。在宏观调控初期,消费购买力并不发生紧缩,相反,由于经济过热,物价已开始上涨,通货膨胀预期加大,人们的消费需求会加大。而宏观紧缩政策的主要作用方向就是压缩投资需求。投资品购买力因货币供给的紧缩而下降,与此同时投资项目拖欠款增加,构成企业债务大量增加的初始点。

投资项目拖欠,导致投资品生产者“人欠款”增多,流动资金开始紧张,本身无力支付购买原材料的款项,于是也开始“欠人”,即欠中间产品制造厂家的货款;接下去位居生产流程“下游”的中间产品制造厂家因周转不灵,开始拖欠“中、上游”中间产品制造者的货款,于是企业拖欠一环环扩展开去,向整个经济蔓延。

如果我们假定由于企业拖欠,使投资活动与其他生产活动的水平(增长速度)保持不变,同时工资支出(用现金)与生产保持同步增长,那么消费需求也就可以保持不变。这说明,理论上完全可以仅仅因为投资项目拖欠而造成整个经济中企业间债务的增加。在现实中,1993年以来宏观调控期间,消费品需求基本上保持了过去的增长势头,消费品生产经过前几年的结构调整,供销衔接也基本上处于良好状态;企业债务的增长,主要是由于投资项目拖欠和投资品需求缺乏资金保证所引发的。据在东北三省的调查,企业欠人款总数的25%是投资项目欠款;而这25%的欠款,又直接引发“上游”产业的欠款,加起来能占欠人款总额的75%(周正庆,1993)。关于湖北钢丝厂的案例研究表明,货运汽车这一最终产品(投资品)生产厂家的拖欠,引起了“上游”一大片企业拖欠问题的愈演愈烈。这一分析提醒我们充分注意“最终产品需求”这一重要环节。

当然,宏观货币紧缩政策一般也会引起企业流动资金的普遍紧张,从而在一些中间产品生产环节上加剧企业拖欠的发生。比如1995年山西流动资金贷款规模比上一年少增加2000万元,而同期工业生产增长了17.1%,但是,无论如何,如果最终产品需求是有资金保证的,一切中间产品的购买最终也会有支付手段与其相对应。在宏观经济理论中,总需求说到底是对最终产品的需求;我们事实上可以将货币供给量减少引起的购买力(有效需求)的减少,全部归结为最终产品购买力的减少。同时,还要注意到的一个事实是:固定资产投资项目资金不足,企业通常的一个对策就是“挪用”流动资金,这是造成所谓流动资金不足的一个重要原因。最近的二个实例是山西某化学工业集团1995年动用6000万元流动资金投入到因资金不足而不能完工的投资项目上去;山西某液压件厂动用2000万元流动资金投入到投资项目上去,流动资金一下子减少20%。

总之,把握企业间债务的增加与最终需求减少的关系,对于理解企业间债务这一现象与宏观经济运行的关系以及解决债务问题的有效手段等问题,具有十分关键的意义。

4.4不同的宏观政策与不同的“债务链”传导过程

虽然从基本经济关系上看企业间债务的突发性大幅度增长可以归结为最终需求的紧缩,但债务增长过程中的“传导”过程,可以因宏观政策的不同以及操作方式的差别而有所不同。这可以由1989-1990年和1993-1994年两次宏观调控过程中出现的不同情况中看出。

1989年实行宏观调控时起主要作用的首先是压缩投资规模,减少投资贷款。这首先导致投资项目欠款增长,然后,因此为“源头”,债务链一环一环的传导下去,整个经济发生“市场疲软”,并使企业间债务逐步增大;企业间债务的增长由最终需求规模缩减所决定这一关系也就表现得较为明显。

而1993年实行紧缩时首先起到决定作用的政策是“抽回贷款”,也就是紧缩货币,而且力度较大。因此,这时出现的情况是所有环节上都发生“资金紧张”,并导致所有环节、所有部门的企业间债务突然增大。然后,随着债务周转天数以及债务的进一步增加,投资项目拖欠的决定性作用才逐步明显起来(由于缺乏不同部门的数据,因此无法在此对这一问题作进一步的定量分析,但以上的说明是对于我们个案调查与各方面情况反映的概括)。

4.5企业间债务拖欠与宏观政策效果的减弱

企业间相互拖欠债务的突发性增加,是在紧缩货币供给,而企业又没有相应地缩减投资与生产的条件下形成的,企业间债务的这种增长,其宏观效果就在于“抵消”或“瓦解”了中央货币政策的效力。在宏观货币紧缩的背景下,大量增加的企业间债务相当于企业用相互之间给予的信用,代替减少了的国家法定信用(货币),作为流通手段,实现了产品的购买,维持了较高的经济增长速度。

本文前面给出的公式(1)(见第一节)表明,在一定时期,若PT为一定(增长速度为一定),V不变(假定),M减少或增长速度下降,必然是因为D,即企业间债务增量增加。这一关系体现为企业间债务与贷款量(M)的比率,与工业总产值(PT)的比率增加。

1993-1994年的经济紧缩时期,上述关系表现得特别明显。1993年7月之后货币供给量的增幅速度下降,而企业间债务猛增。经济增长率、工业增长率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居高不下,GDP在30个月内仍保持在10%以上的增长速度,企业间债务增加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

与此同时,企业间债务的增加还是通货膨胀率长期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当然不是唯一原因,关于1993-1994年通货膨胀原因的分析,参见樊纲1994、1995)。宏观调控政策的首要目标是通过对货币供给量的控制来控制通货膨胀。但是,企业间用相互欠债的方式来中介其投资物品和中间产品的交易,就使得有限的、甚至是相对减少了的货币量得以“节省出来”用于其他物品特别是消费品的交易,使得工资性支出和消费品市场上的购买力仍能持续增长,从而使得以消费物价指数表示的通货膨胀率(这是这些年来中国政府与民众主要关注的指标)在实行货币紧缩政策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居高不下,延缓了通货膨胀率下降的过程。这一关系在1993-1994年的宏观调控时期表现得最为明显。

4.6产成品积压、“资金占用”与企业债务

在经济紧缩时期可以观察到的一个普遍现象是企业产成品库存增加,个别企业资金“被占用”或被“套住”。由于这一现象往往与“资金紧张”和“企业间债务增加”共同发生,于是经常听到人们说“库存积压引起资金紧张”,或者“企业债务拖欠引起库存积压”。这些观念似是而非。

首先,是因为没有人买或人们买不起,即没有资金来购买产成品,才发生了库存积压。如果以前在正常情况下产品卖得出去,现在因货币紧缩而发生库存增加,则说明是“资金紧张”造成了库存积压而不是相反。从个别企业的角度看,当然可以说是产品卖不出去,占用了资金,资金回不来,无钱买东西发工资,也不能还别人的债;但是,从全社会的角度看,资金是流通的,不是在A的手中使用,就是在B的手中使用(当然流通速度会发生变化);产成品积压是因为“别人”资金缺乏不来买你的产品,而不是因为你的产品积压而导致社会的“资金紧张”。

其次,产品积压,没卖出去,说明就这些产品来说没有交易发生,即没有货币中介的交易,也没发生由企业间债务为中介的交易,也就根本没有引起什么企业间债务的增长。“下游企业”在“最下游企业”拖欠债务而没有购买“上游企业”的产品,是由于“最下游企业”缺乏购买手段,既没有货币,也无法再用制造企业间债务实现购买,总之是因为有人盲目生产,又没发生企业间的债务,才形成了库存积压,而不是相反,是库存积压导致了企业间债务。

有的企业产品老化,没有市场,但又继续购入原材料进行生产,结果是产品积压,欠的债还不上。这种“坏债”,当然是经济当中的一种微观的或结构性的隐患(只能用停产、破产、改革等方式解决)。但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中,我们也要分析一下:第一,这些企业在经济高涨时期卖得出东西,而现在卖不出去,这是因为宏观经济条件发生了变化;第二,假设这些企?quot;改好了“,生产对路了,产品卖出去了,如果经济的总体规模没有变,总需求还是那么大,那么人们买了这个企业的东西,一定少买了另一些企业的东西,这个企业不欠帐了,另一些企业却会增加欠债。这说明,微观的”生产不对路“问题、市场竞争问题,与宏观的总需求缩减问题是不同的,是可以分别加以分析的,也是需要由不同的对策加以解决的。

当库存积压发生,我们首先要问的是”为什么没有人有钱来买东西“?就微观问题或结构问题来说,是因为产品”不对路“或质量太差而没人要;就宏观问题来说,则是因为人们缺乏购买手段,或是缺乏货币,或是无法继续增加企业间债务(不能?quot;赊卖”),而不存在相反的因果关系。就宏观问题而言,是“资金紧张”(这件事的发生可以是因为必要的紧缩政策)引起“库存积压”和“企业拖欠”这两个后果,而不是相反;同时,也不是“库存积压”引起“企业拖欠”。

五、各种“清欠”方式及其效果

5.1我们面临的特殊问题

企业间债务不能无止境地扩大下去,问题发展到一定程度,自然产生了如何解决的问题。

如果企业是“预算硬约束”的,自己的债务要由自己负责,还不上债要受到社会的制裁,直至破产倒闭,由债权人对其进行清偿或强迫还债。那么,一方面,企业间债务的极限会很快达到,另一方面,企业间自己会采取各种方式及时偿债,因而会在市场经济中存在一种企业间自己自动或被迫清债的机制。企业清债的措施包括:第一,减少自己本来的资金储备?quot;闲置资金“;第二,出售或抵押一部分自有资产,包括拍卖一部分别人欠它的债务或自己欠人的债务(这需要存在一个商业票据交易机制,而卖出债务的价格显然要依当时的经济形势与企业的市场前景、还债能力等所决定而打一折扣)。在较为成熟的市场经济中,债务长期不还的最终后果便是破产,这当然是信用状况彻底恶化的苦果。

但是,我们面临的问题却是企业预算软约束,欠债可以一直拖下去不还,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至少不会破产。在这种情况下,一方面企业间债务量会无限增长,另一方面也不会?quot;自发的还帐机制”,再加上市场体制还不健全(比如说还不存在债务转让或拍卖的市场),信用制度与法律体系(执法)不完善,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对待和处理企业间债务问题?

5.2一些“清欠”措施的局限性

解决企业间债务增长的根本性措施当然是要进行制度的改革,最终实现企业的预算硬约束。但体制改革是一件长期的事情,不可能一时奏效,在此过程中债务还在增长。因此,问题便归结为在中、短期内,如何缓解这一问题?这一直是困扰人们的难题。以往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主要有三:第一,银?quot;注资清欠“;第二,债务各方”多方磨债“,即相互抵销一部分债务;第三,”三不原则“,主要就是不还旧债、不付货款、不发新货,以此来逐步减少债务。

以往的经验已经证明用银行注资清欠的办法不能解决问题,反倒会前清后欠,越欠越多。同时,由银行出面注入资金统一清欠的作法还是属于一种”一刀切“的计划经济作法,而不能使市场的优胜劣汰选择机制发挥作用。企业与企业是不同的;不同企业欠下的债务的性质与质量从而其债务的”市场价值“也是不同的;有的企业产品有销路,经营状况也好,一时由于其他企业拖欠而欠下债务,从长远看是能够还上的,因而其市场价值就高些;而有的企业属于该破产、被淘汰之列,所欠债务本身就属于不良债务,不值什么钱,银行帮它还债,实际是高估了其价值,使它占了好企业的便宜,并助长了不良企业靠在国家与好企业身上而不思进取的恶习,因此,属?quot;劣币驱逐良币”的作法。在向市场机制过渡过程中,这种作法应尽量减少与避免。

企业间实行的所谓“磨债”,即多方债务人与债权人走到一起,将相互之间可以抵销的债务冲抵掉,这种办法当然有助于削减一部分债务,但也有其局限性,难以普遍实行。这是因为第一,根据理论分析与实例研究,由于企业债务?quot;源头“是投资资金和最终需求增长速度下降,而在投资项目还未完成投产之前,债务链不会是”闭路“的,大量债务无法通过企业磨债加以处理(无论是银行组织还是企业自己进行)。第二,在”实物偿债“的场合,这显然受到实物交换本身的限制,受到实物的”通用性“的局限。如果是象能源、基本原材料这种通用性较强的部门欠债,情况会好些,但恰恰是这些处在生产环节的最上游的部门企业被人欠最多(最下游的债务最终都会递推到这些最上游部门)。这些部门的债至少是无法用磨债的方法解决。

”三不原则“是在企业间拖欠问题发展到一定极限条件下不得不采取的较为严厉的措施,也是有利于打消人们无限借债预期的较为有效的措施。事实上,1993年以来,出于宏观调控、抑制经济过热和通货膨胀的需要,中央货币当局自己一直在采取一种不妥协原则,即一直不搞”注资清欠“。在这种情况下,一些产业已经被巨额拖欠首先逼到了”极限“,到了再没有现金收入就难以为继(发不出工资)的地步。于是我们看到了煤炭、电力、冶金等”最上游“部门最先搞起了”三不主义“,以改善自己的经济状况。”三不原则“自然是有效的。1995年上半年,在全国企业间债务继续增长15%左右的情况下,煤炭行业人欠款下降了16.2%;冶金行业下降8.3%。事实上,在各行各业,只要欠债总量增长到一定程度使企业难以为继下去,都会或多或少地采取”三不原则“,有的更严厉些,有的则采取”至少付50%现款“或至少还20%才发新货的办法,等等。对个别企业来说,实行三不原则的界限在于它是处在生产流程和债务链条的哪一环节上。上游企业人欠大于欠人,三不原则就可以较为严格,因为不必担心别人也对它实行三不原则;而对另一些处在”下游产业“的企业来说,实行”三不原则“就较为”心虚“,因为当它们?员鹑耸敌小比辉颉暗氖焙颍媪俦鹑艘捕运鞘敌型摹比弧埃峁赡苁顾蔷晨龈佣窕4送猓绻笠狄恢辈扇细竦摹比辉颉埃箍赡芊涟笠导浜侠淼纳桃敌庞霉叵档姆⒄埂?BR>从宏观角度看,当企业间债务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水平,以往一段时间是靠着较高的债务增量来使经济增长保持在较高水平的情况下,大家都真正实行”三不原则“可能导致交易量和增长率的猛然下降和失业率的猛然上升。由于前一阶段企业债务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和”瓦解“了紧缩性货币政策的作用,迫使中央货币当局在延长紧缩时间和紧缩力度上,不可避免地采取了”过猛“的方式(如1994年末以来的实际情况);当企业开始被迫采取”三不原则“,企业间债务停止增长的时候(D=0),如果没有一定程度的扩张性的货币政策或财政政策(也就是说,使M有较多的增长),则经济的失业率将会达到难以忍受的程度。这里的悖论在于:如果要求企业实行三不原则减少债务而无适当的货币扩张,失业率会猛升,而若同时采取增大货币供给的措施,又可能使企业因资金宽裕而放弃实行三不原则,使企业间债务又重新增长,对政府的”软约束预期“提高,经济再度进入过热状态。看来,采取怎样的一种有效政策组合,是解决企业间债务及其连带问题的一个关键。

六、对策思考:调节总需求

与降低债务/产值比率

6.1长期出路:通过基本体制的改革,”硬化“债务人的预算约束

从微观层次上看,企业间债务拖欠情况恶化最根本地出于两个基本的原因:一是国有企业靠在国家信用”背景“上,欠债人并不能在事实上对自己的债务负责任,欠多少债也能生存,花多少钱也不会破产;二是整个信用制度缺乏有效的法律保障,债权人利益得不到保障,拖欠者得不到应有的、有效的处罚,结果形成了”欠得越多越占便宜“的”欠债文化“。如果这两方面的制度(国有企业与法律制度)得不到有效的改革,企业拖欠问题就不会得到根治,良好的信用关系不可能建立起来。

产权关系改革(包括非国有经济的发展)、企业改革、银行制度的改革、破产制度的建立、法律制度的完善,等等,都是硬化债务人预算约束的必要前提。

这些制度的改革,都是需要相当长时期才能实现并见效的,因此,我们还必须考虑在这些基本制度要素尚未改变的情况下,在中短期采取可能使情况有所改善或得到控制的对策。

6.2中期改进:加强银行对企业债务的监控,发展商业票据交易与结算机制

企业间债务的过度增长,较为具体的一个体制上的原因是由于金融市场不健全,银行部门没有严格履行对企业信用状况的监督,防止企业间债务恶性膨胀;另一方面,企业间债务之所以能在较大程度上抵消和瓦解宏观货币政策的作用,原因之一则在于企业债务不能与货币(贷款和现金)更紧密地”挂勾“,企业大量拖欠,并不妨碍其继续获得贷款,继续大量申请贷款,甚至可以在银行有存款仍然拖着债不还;企业债务本身也不能通过某种市场机制进行”货币的评估“。

银行对企业债务往来应实行更加严格的监控,将其与银行贷款联系起来,实行”债贷挂勾“。比如,当企业欠人债款达到某一规模(比例)时对企业贷款实行一定百分比的”清债预留“;达到某一更大规模时停止银行贷款,以此从贷款与债务的关系上降低企业的”拖欠极限“。

商业票据交易机制是资金市场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企业间债务的凭证即商业票据的可交易、可转让、可抵押、可兑现,是对企业信用状况、负债状况以及经营状况进行市场评估的重要机制。在这样一种机制下,”好帐“与”坏帐“可以通过票据的转让价格显示出来;也可使企业通过这样一种竞争性机制获得更多的公开信息,也使较好的企业获得应有的流动性。票据市场本质上也是企业间多头”磨债“的一种机制,但由于信息的公开性和更多企业的加入,它可以突破少数相关企业”磨债“在信息和交易手段上的局限性。

发展商业票据结算市场需要一个过程,但应结合《票据法》的实施,尽早开始,逐步完善。

6.3短期对策:”三不原则“加宏观政策的调整

体制改革、市场发育都是中长期才能奏效的解决问题的途径。面对大量现存的、并且还在继续增长的企业间债务,我们还必须在现有的体制条件下,制定短期的政策加以缓解,以使好的企业摆脱债务拖欠困扰,保持经济的增长与稳定。

根据前面的一系列分析,我们知道,第一,企业间债务的过度增长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宏观现象,是与压缩最终需求特别是投资需求相关联的。第二,以往用在中间环节上增加流动资金贷款(”清欠资金“只是一种增加流动资金贷款的具体形式)的办法,放松银根、缓解企业间拖欠问题,由于并没有解决最终需求不足的问题,结果只能造成前清后欠及企业库存增加,还能造成好债坏债一锅煮,企业更加放心大胆地拖欠的不良后果。第三,如果企业拖欠问题进一步恶化到极限程度,迫使更多的部门和企业实行”三不原则“,企业间信用突然紧缩,又会导致宏观经济过度滑波。

根据这些分析,我们建议在目前情况下,即在1993年7月开始实行紧缩政策30个月之后,在通货膨胀率已经下降到10%、经济增长率下降到10%左右、宏观调控目标已基本实现的情况下,采取以下的综合治理措施:

--进一步明确宣布今后不再搞注资清债;

--鼓励企业之间自行”磨债“,银行适当帮助提供信息,为企业”搭桥“(但银行本身不负责清欠);

--在人欠大于欠人的行业继续鼓励企业实行”三不原则“;

--在实行以上政策的前提下,适当增加基础设施项目的投资规模,通过国家开发银行,向在建和一些新建项目发放投资贷款,在投资资金这个与最终需求直接相关的环节上向经济中注入资金,缓解企业资金不足的境况,压缩企业间债务。

--对一些技术水平较高、产品能够出口或实现进口替代的企业,适当增加流动资金贷款(增加国内最终需求和减少”对国外的最终需求“,而不是”挤掉“另一部分国内需求);但要明确不能再普遍追加流动资金贷款;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

第一,在最终需求环节上注入银行贷款,增加了货币供给,可以在宏观调控目标基本达到的情况下实现宏观货币政策的调整。仅仅在经济的中间环节上增加流动资金供给而不扩大最终总需求,不可能实现此目的,而只能增加库存。

第二,用这种方式增加货币供给量,然后逐步流通到整个经济,可以通过经济内部的选择与竞争机制(我们或多或少已经有了一定的竞争机制),让企业去自行解开债务链,使好的企业获得更多的流通手段,差的企业获得较少的补贴(目前情况下还不可能完全取消),而不象”注资清欠“或普遍增加流动资金贷款那样抹杀”好债“与”坏债“的差别。版权所有

第三,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一般地说总是政府应该履行的公共职能;在目前能源、交通、城市基础设施仍大量不足的情况下,增加这些领域里的投资,既可以扩大总需求,增加就业并更充分地利用目前已出现闲置的生产资料生产能力,又能缓?quot;基础瓶颈”,释放出过去被瓶颈压抑的大量生产能力,增加总供给,缓解总供求之间的矛盾,实现持续的经济增长,具有一箭双雕的作用。同时,在目前地区间差异较为突出的情况下,适当增加对内陆欠发达地区的基础设施投资,又可缓解这方面的矛盾。

当然,应该注意到的是,政府出面增加基础设施投资,本质上属于“财政政策”的范畴;而在目前情况下,由于缺乏完善的货币市场和政府?quot;公开市场业务“机制,我们执行这种财政政策,事实上还不得不通过直接由银行增加政策性长期贷款的方式进行,并不是一种理想的方式,也会造成一定的扭曲(当然比单纯增加流动资金贷款所造成的扭曲要小)。这是需要通过各方面的体制改革,逐步创造条件加以扭转的。

6.4当前考虑宏观对策时应注意把握的几个原则

在当前制定解决企业间债务的对策时,要注意把握以下一些基本原则:

第一,要注意区分”短期问题“与”长期问题“,区分宏观问题与体制问题、微观问题、结构问题,以便真正能对症下药。象企业经营缺乏效率、产品不对路、经济结构不合理?quot;预算软约束”、法制不严等等,这些问题无疑都是与企业间债务增长相关的,但是这些问题是无法在近期内解决的;要想在近期内缓解企业间债务问题,只能在给定的企业行为、经济体制、经济结构的前提下用宏观政策(宏观政策本质上是“短期的”)加以解决。

宏观经济波动篇(7)

关键词:房地产 周期波动 宏观经济调控

房地产周期波动与国民经济波动的关系

(一)房地产周期波动

经济周期是指国民经济在运行过程中,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出现的扩张和收缩交替反复运动的过程。相应地,房地产经济周期则是指房地产经济在运行过程中,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出现的扩张和收缩交替反复运动的过程,是一个上升与下降、扩张和收缩不断往复运动的过程。在一个周期中,房地产经济可分为上升(扩张)阶段和下降(收缩)阶段两个阶段,从谷底到峰顶是上升阶段、从峰顶到谷底是下降阶段。从谷底到谷底或从峰顶到峰顶,是房地产经济经历了一个完整的上升和下降阶段,成为一个周期。

房地产周期内经济出现上升与下降、扩张和收缩的波动,周期间相互联接使得波动周期往复。房地产的波动包含了房地产经济的各个层面,包括房地产经济增长率(国民生产总值、国内生产总值、国民收入或社会生产总值等宏观经济变量中房地产部门中的总产出水平的波动),房地产消费水平、房地产业就业水平、房地产价格(物价)水平、以及产业结构等方面的变动。

(二)房地产周期波动与宏观经济波动的互动关系

房地产周期波动与宏观经济总的发展态势密切相关,可以从两个不同层面分析房地产周期与宏观经济周期的关系:

随着经济发展阶段不断上升,房地产经济景气与宏观经济景气的相关程度逐渐提高。

从经济周期不同阶段的展开过程来分析,房地产周期作为宏观经济周期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扩张阶段,虽然晚于宏观经济周期进入扩张阶段,但因其复苏速度快,故早于宏观周期进入复苏阶段;当宏观经济进入繁荣阶段时,房地产周期可能已经进入衰退阶段,并且在收缩阶段持续的时间可能要长于宏观周期。

当宏观经济复苏后,房地产投资与开发也随之上升,但因物业开发的时滞效应,使得房地产复苏稍晚于宏观经济的复苏。在房地产经济开始复苏后,在宏观经济持续增长的带动下,房地产需求不断上升,但由于房地产供给短期刚性,加上在保值增值心理影响下,于是导致房地产价格全面上升;与此同时,随着房地产价格上升,房地产开发商资产相应快速膨胀,在银行提供大量按揭的情况下,经过投资乘数等作用,结果导致房地产经济周期比宏观周期更快进入繁荣阶段。由于房地产周期的繁荣期更早来临,加之没有宏观经济那种各行业之间相互消长的综合影响,因而房地产业通常比宏观经济先期进入衰退现象。当宏观经济进入衰退后,房地产经济出现更为猛烈的下降过程,房地产价格大副下降,房地产交易也大大降低,房地产商品空置率明显提高。经过明显的产业紧缩之后,房地产经济进入相对持续时间较长的萧条阶段,直到宏观经济缓慢复苏,才慢慢走出萧条期,重新进入新一轮的经济周期。

本文关于房地产周期和宏观经济周期之间的相互关系分析,仅是一种原则性的理论描述。由于研究方法不同,指标选择各异,使得在不同国家或地区、甚至在不同时段内,房地产周期与宏观经济周期的关系表现的较为复杂。

河北房地产周期波动与宏观经济波动的互动关系

为了能同我国的房地产周期波动与宏观经济波动之间的关系进行对比,本文采用相同的比率对河北省房地产周期波动与宏观经济波动的互动关系进行分析,即用商品房销售面积年增长率作为指示指标,对河北省房地产波动周期进行研究,采用GDP增长率波动为宏观经济波动周期。还考虑了影响房地产周期波动的主要宏观经济变量,重点分析了投资、就业率、通货膨胀率等宏观经济变量与房地产周期波动之间的关系。

(一)房地产周期波动与宏观经济波动

地区生产总值是地区在一定时期内(通常是一年)生产的最终商品和劳务的市场价格的总和,因此用地区生产总值计算的经济增长率,实际上已包含了房地产业。因此,经济增长率不但反映了整个宏观经济的发展水平,而且也在总体上反映出房地产业在这一时期的实际运行状况。以商品房的销售面积增长率作为河北省房地产的基准周期,以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率作为宏观经济周期。

河北省房地产周期波动的情况,可以分为2个阶段分别考察。第一阶段是从1995年到1999年,第二阶段是从1999年至2005年。河北省房地产市场在1996—2002年间经历了一个完整的周期,峰值出现在1998年,2002年房地产又开始好转,到2005年又将近峰值。按照从峰到峰的计算方法,1998年到2005年的周期时间是8年。但是河北房地产市场发育较晚,历史较短。用很短的历史数据,很难判断今后的市场走势是否会延续以前的趋势。本文用这个基准周期作为参考。

从河北省房地产周期波动的情况可以看出,从1995年到1998年,河北房地产周期波动和地区国民经济周期波动呈逆反现象;1999—2005年二者波动较为吻合。房地产的总体波动幅度大于GDP增长速度的波动幅度。当1995—1998年,国民经济下滑时,房地产却由于国家宏观调控的措施,持续往上升,在1998年达到峰值,这主要因为住宅需求旺盛,还有政府政策因素存在。这从一个侧面说明河北省房地产市场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政府政策的指导,但随着住房制度改革的深入,消费者消费观念的成熟,房地产市场的市场化程度逐步提高,房地产经济的波动将主要取决于市场力量。

总的来说,2000—2005年内二者波动非常吻合,但是房地产业的波动幅度非常大,当河北省国民经济稍有下滑时,房地产就急剧下降。2000年后,国民经济开始缓慢复苏的时候,房地产却开始下滑,两年后房地产业才很快开始上升。从河北省在这时期的宏观政策上看,2001—2002年间,河北成为建设部确定的建设体制综合改革唯一试点省,进行建设体制改革,出台了《河北省深化建设体制综合改革试点工作实施方案》。同时稳步推进住房制度改革,各市住房货币化分配实施方案相继运转,在6个设区市开始发放住房补贴。全省公房出售率达90%,职工个人自有房屋产权比例达85%以上。住房资金管理逐步规范,政策性个人住房贷款业务全面开展。这些措施拉动了房地产业的上升,从而拉动了河北省国民经济的发展。

从1995—2005年间河北省GDP增长波动周期和房地产业波动周期比较可以得出,河北省房地产业的发展对国民经济的敏感度非常强,房地产业在影响国民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受国民经济发展的影响。也从另一个侧面来说,河北省政府高度重视房地产业对国民经济的带动作用,严格实施有效的房地产业宏观调控,使得房地产业同国民经济之间呈良性的互动作用。

(二)消费水平与房地产周期波动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由于住房市场的供给和需求主要依靠市场自身的调节机制来完成,住房消费在个人总消费支出中占有很大比重。美国1903—2003年名义GDP增长率与住房消费在总消费支出中的比重呈显著的反向相关关系,相关系数为-0.44。但是住房消费支出总量随着经济增长同向变化,1903—2003年两者增长率相关系数为0.55,这意味着人们的住房消费支出与经济周期同向变化。

从河北省1995—2005年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主要项目构成来看,消费结构变化非常明显,用于食品消费的支出显著下降,用于文化教育、交通通信和医疗保健等服务项目的支出显著上升。城市中住房比例要高于食品和衣着的比例,其中在1996年达到峰值,在1998年降到谷底后回升,一直维持在15%左右,但是三者总的变化趋势一样。

农村的居住比例与城市的居住比例恰恰相反,1995至1997年一直呈下降趋势,在1998、1999年维持在25%左右,1999年后比例又开始下降,直到2002年才回升。在2000年前,居住比例还比较高,2000年后居住比例低于食品、衣着、家庭设备等的比例。河北省城乡居民在居住比例上消费支出的差异反映了农村居民没有受到住房体制改革的影响,而城市居民经历了住房制度的巨大变革,支出比重大。

(三)固定资产投资与房地产周期波动的关系

河北省1995—2005年房地产业投资、固定资产投资和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率三者之间的关系可以看出。房地产业投资增长率波动幅度非常大。相比较而言,固定资产基本投资总额增长率则比较稳定,从1995年至2000年一直呈下降趋势,之后逐年上升。它与河北省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率的趋势比较接近。

(四)就业与房地产周期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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