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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传播论文精品(七篇)

时间:2023-03-25 10:52:34

对外传播论文

对外传播论文篇(1)

诚然,中国在实施对外汉语教学中不断的文化因素的融入,客观上生成了民族软实力构建的一条路径,但这条路径的实质性建树,还有待于对外汉语教学中现实若干文化传播困境的突破。这些困境集中体现在四个方面。

第一,文化教学目标遭遇困境。回顾对外汉语教学的三个发展阶段,虽然文化因素被不断引入,也有学者呼吁对语言教学和文化教学的双重重视,但在具体的教学中,主要目标依然主要着眼语言的工具性。建国初期到1978年时期旨在培养学生的读写听说语言技能,这是单一的语言培训;1978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时期旨在培养学生的汉语交际能力,这在一定程度上关注了影响语言使用的文化背景;20世纪90年代末期至今旨在培养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这主要是为了解决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在同一语境中的交互能力。由此可见,所有时期的着眼点依旧是语言,即便人们意识到了文化的重要性,“这种文化不是游离于语言教学的总目的———交际,了解和熟悉所学语言国家的文化,目的在于更顺畅地进行交际,而非其他。”事实上,将文化教学限定在训练语言技能的范畴之内,固然可以培养学生的汉语运用能力,然而若仅仅出于工具理性的实用思考,不仅会削弱语言教学所应具备的人文关怀教学功能,而且无法满足人们的实际需要,更会在今天的国际背景中丧失以语言推广承载文化传播的战略意义。

第二,文化教学表述遭遇困境。由于直到20世纪80年代,文化因素才真正被较为主动地导入对外汉语教学,因此,就面对涉及语言交际中文化影响的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而言,人们因其诞生时间过短而来不及基于充足经验清晰界定应突出的表述内容,即人们无法较好地给跨文化交际能力下定义,无法较好确认其内涵,无法较好明晰其培养要求,其“本身具有多学科性质,没有一套一成不变的理论和研究方法”。由此带来的结果,便是相关的文化教学表述更多只能作为一个新观念停留于模糊的理论层面。而更为重要的是,基于文化竞争日益白热以及对中国威胁忧心忡忡的国际形势,外国媒体便可借中国“文化教学表述不清”之题发挥,有意指责中国的真实目的仅仅在于文化扩张,从而在抵制中国对外传播文化操作上“师出有名”。

二、基于中华民族软实力构建的对外汉语教学的文化传播对策

第一,以对外汉语教学双重目标突破现有的单一目标。对外汉语教学的“语言传播”和“文化传播”并重的双重目标,强调对外汉语工作者既要注意语言本身的教授,更要着眼隐藏在语言教学背后的文化价值。当前的对外汉语教学过于重视语言的工具属性,而未来的对外汉语教学应在以培养语言能力为基础的同时,凸显其促进文化交流的深层内涵。一方面,文化传播的目的性(人类的文化传播是在一定意识支配下的有目的活动)、媒介性(文化传播需要通过某种媒介)、交互性(主体与客体之间通过交流共享信息)、创造性(在文化传播过程中通过信息加工处理进行创新)、永恒性(文化传播跨域时间、空间界限)这五大属性决定了语言作为其不可分离的媒介和符号。另一方面,作为产生教学的原动力的文化传承需要,决定了教学的根本目的便是执行文化推广的任务,具体就对外汉语教学而言,对外汉语工作者需要自觉并自信地透过教学手段推广中国文化,从而最终促进中国软实力的增强。

第二,以清晰的文化教学表述突破“文化霸权论”以及“文化”。“文化霸权论是后殖民理论中的一支,有两种情况:一是在被殖民国家取得独立后,原宗主国试图在文化上对原被殖民国家施加影响和控制。二是在文化交流过程中,原宗主国试图将自己的文化强加给对方。”对于“文化霸权论”的警惕主要存在于曾遭受过殖民的众多发展中国家,这也便决定了它们对于外来文化存在着一种本能的排斥。具体就中国而言,因为曾经作为东亚朝贡体系核心而无法否认中华文化强烈的影响能力,中国今天在这些发展中国家的文化传播便可能被理解为一种文化霸权,因此便更需要在对外汉语教学的文化传播过程中,清晰表明我们的目的是让世界了解中国、提升中国形象而非意图在文化上统治别国。另一方面,面对部分“中国崛起威胁世界”西方理论相伴生的“中国文化”,我们需要在以大国心态从容平和应对的同时,尽可能通过明晰文化教学表述来削弱西方世界对中国的疑虑,进而避免越开展对外汉语教学却越引起世界警惕中国的本末倒置现象。

第三,以明晰的文化内容定位和新颖的教学手段应用促进对外汉语教学实践。类似于对外汉语教学中的词汇、汉字、语法等语言要素,文化要素也应该确立相应具体的内容定位。具体就内容选择而言,“首先应基于教育哲学视角,选定的课程资源要有利于实现教育的理想和办学的宗旨,反映社会的发展需要和进步方向;其次应基于学习理论的视角,让选定的课程资源与学生学习的内部条件相一致,符合学生身心发展的特点,满足学生的兴趣爱好和发展要求;最后应基于教学理论视角,让选定的课程资源与教师教育教学修养的显示水平相适应”。进一步而言,我们需要有针对性地客观选取有价值性的多元文化,例如兼具中国特色与普遍意义的核心价值理念、反映中国国情的特色艺术文化、影响语言运用的文化。与此同时,就教学手段的创新而言,我们应该采用有利于强调文化感悟的体验式教学、有利于文化间平等交流的对话教学、有利于缩小不同文化间差异的对比教学等模式,让文化教学更为有趣的同时也更容易达到传播的目标。

第四,以“全球地方化”的理论逻辑指定对外汉语教学的文化传播战略。“全球地方化”理论由罗伯森教授提出,该理论认为“全球”与“地方”不断互动,“地方”并非一味被“全球”同化,二者处于彼此互补、相互合作、交叉渗透的状态,该思想最早起源于20世纪60年代日本动画产业的外销出口,而若从文化层面来思考日本动漫企业的营销策略,便可得出唯有全球范围的思想和产品与地方环境相契合才能具有强劲生命力的结论。基于上述理论逻辑,中国在推行对外汉语教育时,亦应以更加自信的文化风貌在理解异质教育文化的基础上,通过吸收其他国家的相关成功经验,改革和塑造我们自己的对外教育体系,具体而言便是需要基于一种让别人能够接受的方式讲好别人愿意接受甚至认同的“中国好文化”。

三、结语

对外传播论文篇(2)

关键词:《功夫熊猫》 模因论视角 对外文化传播

一、《功夫熊猫》的文化外衣

从1998年拍摄的《花木兰》开始, 到2008年拍摄的《功夫熊猫》,好莱坞利用中国元素作为载体,成功地讲述了美国版的自我奋斗成功史。《功夫熊猫》具有非凡的视觉效果、幽默的故事情节和大量的中国元素,却占领中国市场,横扫票房,利用中国的题材和廉价劳动力大赚特赚,而中国自己的民族动画产业却在苦苦挣扎。最讽刺的是,这部“好莱坞大片”前期制作的25%是由我国深圳的一家动画公司完成的,价格远远低于这部片子全球上亿美元的票房。美国人再一次用中国文化的“瓶”装了美国文化的“酒”,成功地向中国人兜售了美国人的核心价值观和美国精神。从跨文化传播角度看,功夫熊猫的成功是个成功运用模因论进行跨文化传播的典型案例,对于中国文化的跨文化传播而言,也许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二、《功夫熊猫》的文化模因分析

(一)美国梦的追逐

在功夫熊猫中,熊猫阿宝是中国某地区一家鸭子面馆的服务生,其家世代以做面为生,是多数“人”所鄙夷的、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最终通过足够的幸运和自身的努力得到了“龙卷轴”,成为众人艳羡不已的“龙战士”,并靠着自身的聪慧和机智领悟到了功夫的“最高境界”,打败了邪恶势力,最终以一己之力完成了拯救整个村落的光荣使命。这部影片是典型的美国式个人英雄主义题材电影,完美诠释了美国式梦想――通过自身努力万事皆有可能实现。一个平凡的小人物也能够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二)个人主义为核心的价值观

美国个人主义源于美国历史的早期。早期欧洲移民离开故乡,来到北美大陆,虽然没有封建主义和民族主义约束,但他们必须凭个人奋斗才能出人头地。后来的西进运动和艰苦的开拓生活进一步为美国的个人主义注入了自由意愿、自立、个人奋斗的新内涵。美国人相信个人能够通过自我奋斗而获得成功的信条始终占据着美国文化的核心地位。《功夫熊猫》充分展示了美国的这种个人主义文化精神。影片充满中国元素,洋溢着浓郁的中国特色,却诠释着美国的文化精髓: “我信我能。”主人公阿波肥胖、平凡、笨拙、愚钝, 却做着拯救世界的大侠梦。在武林大会上, 阿波意外地成为肩负拯救山谷使命的“龙战士”,连阿波自己也质疑,但乌龟大师激励阿波说: You are too concerned with at once and what will be. Yesterday is History, Tomorrow is a Mystery, and Today is a Gift. That’s why we call it the Present.(你太在乎过去是怎样, 将来会怎样了。昨日之日不可留, 明日之日未可知, 现在却是老天爷的礼赠, 那就是为什么今天被叫做present (现在/礼物)。)这番话完美地体现了美国个人主义精神奋斗精神――把握现在,努力奋斗。当阿波打开卷轴却发现所谓的秘籍空空如也,随后阿波领悟出秘籍的真谛:There is no secret ingredient . It’s just you.(世上本无秘籍,唯有相信自己。)这种相信自己、勤奋努力,即有可能成功的信念是典型的美国个人主义――美国社会主流文化和价值取向的代言。而《功夫熊猫》借由中国文化元素的外壳,以好莱坞电影为媒介成功地将美国文化中的核心价值理念这一文化模因进行复制与传播,并成功向中国观众兜售。

(三)美国式幽默的套路

影片主人公阿波是典型的美式幽默、美式搞笑风格的集中体现。他身材肥胖、好吃懒傲、爱好幻想、嘴巴总是喋喋不休的,这样一个憨态可掬的熊猫形象出场就给人以捧腹大笑、忍俊不禁的角色效应,与迪斯尼及整个社会主流价值观念中高大英俊完美的英雄套路截然不同,这样一种更倾向于对解构、荒诞、颠覆等表现手法的运用和演绎则是好莱坞作者们常见的美式幽默套路。

三、模因论与对外文化传播

模因论( memetics) 是在达尔文进化论观点的基础上产生,用来解释文化进化规律的新理论。《韦氏词典》将模因解释为“在文化领域内,人与人之间相互散播开来的思想、行为、格调或习惯”。[1]

“模因”( meme)这一概念最早出现在《自私的基因》( The Selfish Gene) 中,由英国牛津大学著名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最先提出。道金斯认为: “模因是文化传递的单位,其核心是模仿,无论是有形的、具体的建筑或制造式样( 如搭屋建房、器具制造等) ,还是无形的、抽象的观念想法( 如曲调旋律、想法思潮等) 都可以通过模仿进而得到自我复制与传播。” “模因对于文化复制和传播起着重要的作用,作为文化传递单位的模因,通过一个过程将自己从一个头脑传到另一个头脑之中。”[2]

文化是各族人民在自身劳动生产实践中形成的一系列产品、观念、习俗等。因各民族具有不同的地理生活环境、不同经济发展程度、不同的历史渊源,自然会形成不同的观念与习俗,这些都影响着各民族文化的差异。文化内容丰富而各具特色,复杂而多面,因此文化模因也具有较强的生命力,只要有传播的媒介和合适的机会便会触类旁通、生根发芽,传播文化的因子。然而,虽然各民族具有不同的地理生活环境、历史发展渊源,不同的经济与社会制度和、民族观念等,然而,不同民族与文化却也存在着一些相痛或相似的地方,而这些相似或相通之处,即为“文化模因 ”,“文化就是模因组合(a population of memes)”,[3]“每一种文化都可以看做是一个模因复合体,包含着许多与他文化相似或相异的模因因子”,[4]跨文化交流与传播的目的可以通过模因的相互模仿、复制和传播来达到。

四、好莱坞电影的文化传播模式――中国形式+美国精神

从《花木兰》到《功夫熊猫》,美国人充分利用了中国元素的吸引力向中国观众倾销了“美国精神”。《功夫熊猫》从影片的布景、选材、构思,到富有东方浓郁格调的古典音乐,都展现出了完全的东方韵味。影片中传统中国的手推车、无处不在的汉字,诸多中文发音的原样保留、四人桥原型的保留,甚至包括针灸、鞭炮、太极、八卦等传统国粹的出现,快意恩仇、腥风血雨的似曾相识的动作设计和场面,无不显示出对于中国元素的模拟、翻版和再造。可这些都仅仅是“中国文化”的外包装而已,好莱坞作者们所做的,不过是利用中国元素的外包装,贩卖了“美国文化”的酒。从文化的模因论出发,却成功用一种文化的形式模因推广了自己文化的核心模因。

五、对中国文化对外传播的启示

道金斯曾指出: 构成模因复合体的诸多模因成分,在某些特殊的环境条件下,要是能够以某种方式与占支配地位的模因结合,就有利于它们的生存。[2]文学作品在跨文化传播和交流中的变化即为最佳例子。文学作品在面临不同文化的接收方主体的选择与接受时,会根据接收方文化的需要而进行改变,而这种改变是有利于文学作品作为文化模因的跨文化交流与推广的。《赵氏孤儿》的跨文化传播与变异为例,《赵氏孤儿》早在18世纪即被欧洲传教士翻译与传播,话剧《中国孤儿》即由法国作家伏尔泰在《赵氏孤儿》基础上改编而来。法国版《中国孤儿》中,只保留了原作《赵氏孤儿》的主要情节,剧中人物、时代、结局等都被改写了。从《赵氏孤儿》到《中国孤儿》,其文化模因发生了变异,却得到了更好的跨文化传播与推广。在跨文化交流与传播中,对传播主体文化的偏离与对传播受众文化的融合是必然的,是为了弥补不同民族文化差异的必然之举,文化模因的变异与创新,从跨文化传播认知模式的角度看,是必要的,是为了传播主体文化更易于被接受和推广。跨文化传播者的使命即灵活地在不同文化的差异中寻找切合点,通过不同文化模因的变异与创新实现跨文化交流与传播。

《功夫熊猫》采用的是美国式幽默搞笑方式,幽默搞笑背后却实现了美国文化模因的传播。《功夫熊猫》中,中国最常见的传统文化元素如功夫、书法、水墨山水、针灸、庙会、爆竹等被好莱坞用作吸引观众的噱头,骨子里演绎的却是美国的西式价值观,是《功夫熊猫》中“相信自己, 人人都是英雄”的自我领悟,也是“我最特别”的个人主义核心理念。中国文化的形式沦为宣传西方文化核心的外包装。

《功夫熊猫》中的中国元素成为了传播美国文化价值观的华丽外衣,好莱坞成功地以中国传统文化元素为噱头吸引着观众,却在不知不觉中向中国观众进行美国式文化观念的推销。与其徒劳指责好莱坞偷窃中国传统文化资源,不如退而反思怎么振兴中国传统民族文化、大力有效地传播中国民族文化的核心模因。文化是一个民族的集体历史记忆、是一个民族的精神寄托,中国历史悠久的文明与文化的传承,是凝聚中华民族的根源。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在将这种伟大而深邃的传统文化进行对外传播与推广的时候,好莱坞式的做法何尝不是一种启迪呢?文化的传播与推广是藏在影片之后的,而如何在影院的笑声中不经意间传承与传播中国传统文化则是每一个中国文化工作者的责任。中华文化有着博大精深的文化内容、悠久的历史文化资源,这些都有待我们去开发与传播。在中国文化对外传播中我们需要把传统的文化元素和传播接受体所喜爱的各种形式结合起来,融合其他民族的文化,利用传播接受体喜闻乐见的文化模因进行创新和变异,以更好地推广中国文化的核心文化模因。

参考文献

[1] 何自然.语言中的模因[J].语言科学,2005(6).

[2] Dawkins R.The Selfish Gene[M].New York:OUP,1976.

[3] Chesterman A.Memes of Translation[M].Amsterdam and 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1997.

对外传播论文篇(3)

一、对外传播技术维度:从现代传播能力提升到社会化传播普及

2013年,中国在信息传播领域出台了宽带中国、信息消费等战略举措,并颁发了4G牌照。随着4G牌照的发放和3G业务的不断成熟,随着中国移动互联网的应用和移动智能终端的广泛普及,新兴信息传播技术对中国对外传播发展的影响也日益深刻。研究者对信息传播技术对于中国对外传播的影响给予密切关注。彭兰认为,整个网络传播的环境在发生深层的变革。在此背景之下,针对由“个人用户”推动的传播模式变革,外宣媒体需要深入研究海外网民的需求和心理。在全民新闻时代,外宣媒体的影响力取决于能否营造人们乐于参与的有关中国事务的公民新闻和公共讨论平台。①李良荣认为,互联网和新媒体通过技术赋权改变了执政者和民众之间在信息传播、公共事务处置等方面不对称的关系,新媒体为执政者形塑了一个全新的执政环境。②姬德强认为,中国的全球传播需要践行社交媒体时代的扁平化操作路线,充分发挥普通个体在传递中国声音,“让世界了解中国”,塑造中国形象方面的积极作用。而国家的信息和宣传治理需要在保证“信息安全”的前提下,充分考量这一社交媒体的传播潜力,给予足够的政策支持。③

二、国家对外传播战略维度:从国家战略、国家形象构建到民族梦想呈现

在中共十和十八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中国对外传播事业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中国对外传播研究继续围绕中国的国家利益、国家形象、国家和国家安全等主题积极展开研究。中国对外传播战略更加清晰、丰富,在此进程中,“中国梦”传播成为中国对外传播的关键切入点。

在对外传播国家战略层面,蔡名照认为,要深化“中国梦”对外宣传,以“中国梦”为引领讲好中国故事;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传播好中国声音;加强话语体系建设,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从而形成全社会共同讲述中国故事、共同传播中国声音的工作格局,增进中国与世界的相互了解和理解,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营造良好的国际舆论环境。④姜加林认为,国际舆论关于中国道路的争论不仅还会继续,而且也在期待和观望中国道路的今后发展。中国未来“两个百年目标”的实现,将是我们对外界舆论关于中国道路的最好诠释。⑤在国家形象方面,研究者对中国国家形象相关问题进行了探讨。陈力丹等认为,外国人认知中国形象是历史和现实信息的认知选择内容的拼接和重构的过程,因此,我们尤其要重视给予外国人中国现实而非传统的形象。⑥李继东、胡正荣认为,中国的国际传播应该秉承历史变迁观、超越经济价值唯一观、回归人本价值观。⑦匡文波等认为,国家形象是国家客观现实经过文化价值观、国家利益观、大众媒介三重偏曲后投射在国内和国际公众意识中的主观印象。⑧吴飞等认为,国家形象建构的互动过程既有协商,也有抗争;既有解释,也有再造。⑨在“中国梦”传播的本体论方面,程曼丽认为,“中国梦”即“强国梦”,这意味着该国能够实现边缘突破,进入国际政治权力的中心地带,拥有与强国相匹配的话语优势。⑩孟建等认为,“中国梦”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单纯描述民族身份认同的符号,而是变成了一个不同群体争夺话语权力、进行自我想象、表达利益诉求的平台。11 于运全等认为,对外阐释好“中国梦”,就是对外传播一个真实的中国,就是对外描述未来中国的发展愿景。12史安斌认为,要赢得国际主流思想界和舆论界的尊重,我们应当深入挖掘传统中国文化中的思想资源和新中国成立以来的一些重大理论创新,为“中国梦”注入具有原创力和吸引力的内容。13

三、对外传播热点维度:从政治话语构建到公共外交路径延展

2013年的中国对外传播研究,围绕对外传播的热点问题展开了这年的对外传播研究。在政治话语传播方面,研究者对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所提出的一系列执政理念和执政话语的对外传播进行了有益探索。寇立研认为,在中国对外传播的实践中,政治传播无疑比文化传播更富有挑战性。核心政治话语的创新与传播既是理论问题,更是实践问题。14钟沈军等认为,“中国梦”是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提出的重大战略思想,应以中国梦的基本价值观为内核构建中国话语体系。15在军事对外传播方面,孟威认为,美国近年连续抛出“黑客威胁”、“网络冷战”、“网络攻击论”等论调,并为之寻找企业、军方等国家层面的指控对象。对此,中国应完善多层次综合防范体系,并积极应对。16钱立勇认为,美国舆论中的新中国军队形象的成因,从美方来说,在于刻板成见和意识形态差异、国家利益实现需要以及文化障碍难以逾越等因素所致。17在海洋强国战略方面,贾钊等认为,海洋战略中涉及国家和军事的层面又要受“国防建设”战略的制约,即不违背“防御性国防政策”,始终维护世界和平,在国际政治和安全领域发挥积极作用。18在边疆对外传播方面,新疆、仍是这年研究者关注的问题。刘红认为,新疆对外传播是中国对外传播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历史与区位的独特性决定了新疆对外传播的区域特点。19石峰从政府主导、发挥草根力量、巧用第三方公信力、进行民间交流、提高本地媒体外宣意识等多层面提出建构新疆形象的对策。20周德仓认为,地方媒体在对外传播中的主体地位未能受到正视,影响了对外传播的效果,也影响了中国国家形象的建构。21黄敏认为,保持地区的稳定、中美关系稳定和中国经济发展,应有效预防以《纽约时报》为代表的美国主流媒体炒作问题。22

在外交传播研究方面,公共外交传播研究受到研究者的持续关注。檀有志认为,目前尚处于竞争劣势的中国可以借由公共外交路径变被动为主动,使“中国好声音”在国际话语竞技场上不再缺席,努力促成“让中国了解世界”与“向世界说明中国”的完美对接。23胡文涛等认为,文化外交在建构国际形象方面具有传播亲善国际形象、修复受损国际形象和塑造全新国际形象的功能。24在软实力传播研究方面,骆郁廷认为,文化软实力是内部凝聚力和外部吸引力的统一,应更加重视在增强和发展文化内部凝聚力的基础上增强文化的外部吸引力。25钟新等认为,通行的对软实力的评估框架主要以国家为行为体进行考察,不过对公民社会及公益组织等非国家行为体的软实力评估实践也方兴未艾。26此外,这年还有跨文化传播、国际传播秩序、现代传播能力、国际舆论环境、传播话语体系、国际传播教育等等其他对外传播热点也得到研究者持续的关注和研究。

四、对外传播媒介维度:从传统媒体影响到新兴媒介运用

在对外传播媒介不同类型层面,研究者对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在中国对外传播进程中所起的作用和价值进行了深入研究。在媒介传播形态方面,苗棣认为,从政策制定和体制机制层面来讲,要将所有中国传媒视为提升中国国际传播力的一部分,进行国际传播力的打造和提升。27在对外媒体传播策略方面,黄廓、姜飞认为,中国可以在跨文化传播的框架下,进行“去政府色彩化”处理,变直接传播为巧妙传播,通过主流媒体的差异化定位来提升国际形象。28韦路等认为,传统媒体使用比新媒体使用更能影响到美国人的中国知识水平,但新媒体使用比传统媒体使用更有助于增进美国人对中国形象的正面认知。29在国际舆论环境方面,相德宝等认为,在2013年美国涉华舆论中,中国经济、中国高层政治人物、环境问题、社会民生新闻、中美关系成为了这年美国媒体关注的热点。30从以上论述可知,当前全球各种类型的媒介形态的国际传播共同构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国际舆论场,中国媒介正在日益自觉、自信地在这个舆论场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五、对外传播理论维度:从传播理论创新到未来研究趋势

中国对外传播研究的理论思索涵盖了中国对外传播的基本理念、总体策略等重大问题。在传播理念方面,喻国明认为,中国传媒应当跳出现有的国际传播既定格局,在传播思想、传播议题和传播主体上构建未来的国际传播基本理念。31在传播战略方面,孟建等认为,我们要迅速改变以往“大一统”的对外传播格局,立即实施区别化、区域(国别)化、精准化的对外传播战略。32付玉辉认为,中国对外传播理论研究应该从战略传播高度对中国对外传播实践的复调性现象予以特别关注。33在理论创新层面,胡正荣等认为,对外传播学的未来可以立足于厘清基本概念和理论范式、关注宏观外部秩序和内部变迁、更新媒介理念、淡化学科属性、加强跨领域研究等支点加以创新。34张昆等认为,在全球化、媒介融合的背景下,由于国家需求的拉动,及国际传播与国家战略的高度相关性,中国国际传播的研究力度和投入力度保持稳定的增长,这不仅意味着国际传播将持续地成为部级科研项目的热点议题,而且意味着学界将会持续地高度关注。从发展趋势上看,国际传播研究的重心将在坚持实践导向的基础上,加强基础理论研究和学术化取向,多学科关照下的跨学科研究也将日益强化。352013年,中国对外传播研究走过了充满深刻变化的一年,中国对外传播在理论创新方面取得了重要进展。2014年,随着中国对外传播战略的进一步实施,对外传播主题的进一步明确,对外传播方式的持续创新,对外传播能力的持续提升,中国对外传播研究还将获得新的发展,并为中国对外传播实践提供更为有效的理论支持。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国际传播发展新趋势与加快构建现代传播体系研究”[项目批准号12&ZD017]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注释

①彭兰:《网络传播环境的深层变革对外宣媒体的影响》,《对外传播》2013年第8期,第12-14页。

②李良荣、张华:《从“小新闻”走向“大传播”》,《现代传播》2013年第8期,第36页。

③姬德强:《政治、经济与技术的变奏:全球传播的新趋势与新挑战》,《对外传播》2013年第8期,第9页。

④蔡名照:《讲好中国故事 传播好中国声音》,《人民日报》2013年10月10日,第7版。

⑤姜加林:《世界视角下的中国道路》,《求是》2013年第11期,第47页。

⑥陈力丹、潘怡:《外国人眼中的中国形象微探》,《人民论坛》2013年第6期(下),第24-26页。

⑦李继东、胡正荣:《超越与回归:谈国际传播的价值问题》,《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13年第4期,第6页。

⑧匡文波、任天浩:《国家形象分析的理论模型研究》,《国际新闻界》2013年第2期,第94页。

⑨吴飞、陈艳:《中国国家形象研究述评》,《当代传播》2013年第1期,第9页。

⑩程曼丽:《强国梦与强国话语》,《新闻与写作》2013年第4期,第86页。

11孟建、孙祥飞:《“中国梦”的话语阐释与民间想象》,《新闻与传播研究》2013年第11期,第27页。

12于运全、孙敬鑫:《做好“中国梦”的中国解读》,《对外传播》2013年第7期,第12页。

13史安斌:《“中国梦”:提升对外传播内容与效果的新契机》,《对外传播》2013年第7期,第13-14页。

14寇立研:《核心政治话语传播的系统创新》,《对外传播》2013年第11期,第7-9页。

15钟沈军、李莉芹:《中国梦与新型核心话语体系的构建》,《对外传播》2013年第11期,第10-11页。

16孟威:《美国“黑客攻击论”的战略图谋及中国的应对》,《当代世界》2013年第3期,第36页。

17钱立勇:《美国舆论中的新中国军队形象流变与成因探析》,《新闻与传播研究》2013年第8期,第38页。

18贾钊、袁全:《“海洋强国”战略的多角度解读》,《对外传播》2013年第1期,第46页。

19刘红:《全球传播生态环境中新疆对外传播的区域特征》,《新闻爱好者》2013年第1期,第31页。

20石锋:《给西方视野一个真实生动的新疆》,《新疆社会科学》2013年第3期,第120-123页。

21周德仓:《地方媒体在对外传播中的角色认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1期,第1页。

22黄敏:《扩散与激活:〈纽约时报〉涉藏报道的议题发展》,《新闻与传播研究》2013年第9期,第21页。

23檀有志:《国际话语权与公共外交路径》,《对外传播》2013年第4期,第39页。

24胡文涛、招春袖:《文化外交与国家国际形象:一种文化维度的建构》,《国际新闻界》2013年第8期,第6页。

25骆郁廷:《文化软实力:基于中国实践的话语创新》,《中国社会科学》2013年第1期,第22页。

26钟新、黄超:《软实力的三种评估框架及其方法》,《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3年第3期,第93页。

27苗棣、刘文、胡智锋:《道与法:中国传媒国际传播力提升的理念与路径》,《现代传播》2013年第1期,第3页。

28黄廓、姜飞:《国际主流媒体发展战略研究及其对中国国际传播的启示》,《现代传播》2013年第2期,第50页。

29韦路、吴飞、丁方舟:《新媒体,新中国?网络使用与美国人的中国认知》,《新闻与传播研究》2013年第7期,第15页。

30相德宝、张人文:《2013年美国媒体怎样报道中国》,《对外传播》2013年第12期,第9-11页。

31喻国明:《构建国际传播的基本理念》,《新闻与写作》2013年第10期,第89页。

32孟建、董军:《中国对外战略的现实困境与适时转向》,《对外传播》2013年第11期,第34页。

33付玉辉:《中国对外传播在移动互联网领域的新变化》,《对外传播》2013年第2期,第12页。

34胡正荣、姬德强:《由内而外的传播智慧:对外传播学的现实与未来》,《对外传播》2013年第7期,第40页。

对外传播论文篇(4)

武术术语翻译不规范引起了翻译学界和武术学界的共同关注和持续研究。武术术语英译成为近年来硕士学位论文的重要选题,从跨文化传播、功能派理论、目的论、文化全球化语境、太极拳术语、翻译策略、翻译技巧与原则、保持民族文化特色等视角或策略成为研究课题。李特夫(2006)主张以“外尽其形,内显其理”为准则,注重音译的文化传真优势、语码混杂的文化共生特色、形象移植的文化整体韵味、图像附注的文化跨媒介传达等文化表现问题[11]。诸多学者从武术术语的跨文化交际翻译、拼音+汉字+英文注释翻译方法、“准、顺、活、全”武术谚语翻译标准、翻译文本、最佳近似度标准、翻译特征、武侠小说俄译、文化空缺词的零翻译等方面展开讨论。然而,总体而言,学术关注点仍局限在单纯翻译或更甚是空泛的“翻译原则”上,武术翻译研究力度和深度不足,对翻译实践未形成实际指导作用[12](佘丹,2010),武术翻译问题亟待解决。段红萍和刘祥清(2011)主张在社会实践中,武术翻译过程要经历武术翻译生产、传播和消费[13],与外语界翻译专家合作编写武术翻译书籍和教材。目前,武术特别是太极拳的译介实践工作早已开展,但武术的编译、出版和传播需要跨文化译介的机制和措施,学术界应深入探讨武术跨文化译介的实践探索、现状和系统,进入理论联系并指导实践的良性轨道。

在“我者”与“他者”分野的跨文化传播视域下,武术国际传播面临着语境差异、文化误读、传媒选择等多种障碍。因此,武术的跨文化传播和对话,应在不同文化语境和多维对话模式中展开[14](王庆军方晓红,2010)。武术跨文化传播要注重个性,内容要具有兼容性,“在本土化与国际化之间找准契合点”[15](刘沁,2010),应寻求文化共性,消除文化冲突,促进文化融合。ABC电视网络副总裁Dzodin(2007)指出,通过武术的跨文化传播,创意中国正借助武术建造连通世界的文化之桥[16]。另有学者基于跨文化传播的视角和理论,对武术跨文化传播所面临的机遇与挑战、跨文化影响因素、受众障碍、竞技武术套路发展、太极拳跨文化传播、北美的功夫电影等进行了探讨。李吉远(2012)认为,当前武术国际传播对塑造“国家形象”的战略思想尚未得到武术学术界与管理层的现实关注,要着重从技术和文化方面,上升武术跨文化传播为一种国家战略[17]。

目前,纵然武术国际交流实践频繁,但拘于语言交流的现实障碍,武术学界缺乏更多的对武术国际传播的实地访谈和问卷调查。不过,仍有学者做出了难能可贵的调研成果,季建成(2000)对英国武术爱好者的习武目的和练习模式等进行了问卷调查和定量分析[18]。季建成、邬燕红和王晓东(2006)对美国的武术练习者、运动员、教练员所做的问卷调研和统计分析表明,西方了解武术主要集中在电影、电视功夫片和英特网等途径[19]。于翠兰和吴晓红(2005)则对在华留学生、外籍教师、企业外籍员工和社区外籍人士就武术国际传播的基本状况,做出了较为全面的调查分析[20]。刘雅媚和郭强(2007)调查国外民众,采用问卷调查法、专家访谈法、数理统计法和逻辑分析法,结果表明中国武术在国际上已有较大知名度,但也存在着普及程度低,知晓渠道单一化等问题[21]。严志钢(2011)在加拿大开馆教拳,通过个人的实践经验和社会调查,总结出加拿大武术传播的社会习惯[22]。另外,罗玲娜(Roblitschka)(2006)、李艳君(2011)、孟涛和周庆杰等(2012)分别在德国、意大利、英国、美国等国进行了问卷调查和数据分析。缺乏实证性和深度化的调研分析,武术国际传播研究难免流于表面化、对策性和自我揣测型。因此,武术调查和研究亦须推行“走出去”发展战略,对武术国际传播进行跨国家和跨文化的联合研究[23](朱东Theeboom等,2010),在突破武术国际传播研究的语言障碍和文化差异中顺利实现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的持续化、规模化和机制化。

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评论

跨文化传播是通过对相关文化、社会和语言等变量分析的基础上,对交际和传播结果进行预测的过程,是不同文化背景的群体之间对意义归因的象征性的互动过程[24]。武术跨文化传播是指在武术的国际传播过程中,对影响武术国际传播的文化差异(如“中国形象”和“自我东方化”等跨文化问题)进行全面的认识和分析,强化武术国际传播的文化自觉意识,深入关注武术传播者与接受者双方的跨文化理解与认同;采取长远、系统、双向、针对性强的武术国际传播战略,以实现武术在国际社会的文化身份认同。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非常注重武术国际传播的跨文化分析和实证实地调查研究,着眼于武术跨文化传播的质量、过程和反馈,致力于推动武术国际形象构筑及传播机制、武术跨文化译介机制与系统、武术跨文化传播理论构建与实践体系等现实课题。综观相关研究文献,国内外学者已就武术跨文化传播进行了积极有益的理论探讨,并取得了极具研究与实践价值的阶段性成果。但细致梳理和深入分析武术跨文化传播的相关研究,大致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跨文化的视角与理论已运用于武术国际传播研究,但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尚不系统深入。武术国际传播正遭遇文化误读的跨文化障碍。国内学者集中探讨了武术跨文化传播时本土化与国际化的兼容、衔接、契合,乃至融合。然而,目前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尚显零碎,主观性较强,尚未进行系统全面和深入细致的理论构建和实践挖掘;同时,研究仍未深入至文化纵深,未能通过跨文化的测量指标和理论概念进行调研和剖析。

(2)作为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的首要议题,武术国际形象研究方兴未艾。国内外学者也研究了文化差异、文化身份、“自我东方化”等影响因素。总体而言,国内武术学界对武术国际形象的现实价值和影响因素已做了深入探讨,但面对李小龙和国内外功夫影视对武术国际艺术形象所做的生动刻画或偏差演绎。武术界未能在学术研究和文化交流中主动跟进,未能进一步深化武术国际形象这一课题的理论构成、形象构筑和实证调研。

(3)武术术语翻译研究过热,武术跨文化译介研究尚未拓展。武术翻译不规范引起了翻译学界和武术学界的共同关注和持续研究。虽然国内诸多学者对武术术语翻译的原则、标准、方法、文本等方面展开讨论,但是目前武术翻译研究力度和深度不足,对翻译实践未形成实际指导作用。翻译只是武术译介过程的开端,对于跨文化译介这一武术跨文化传播的重要渠道,此类研究未能延伸至武术译介的实践译介现状、涉及产业体系和对外传播成效[25],尚未能提出武术跨文化译介的可行机制和合理措施。

(4)武术国际传播实证研究不足,且缺乏系统的跨文化测量与分析。目前武术国际传播研究系统性和全面性不够,尤其是实证性缺乏[26]。缺乏个案的受众群体的个体感知与传播效果。“武术国际化传播过程中忽略了反馈机制,造成武术的国际化传播基本上是一种单向传播”[27]。总体而言,目前武术国际传播实证研究有明显的顺便性、零星化和偶发性。调查内容仅限于基本的武术认知和传播途径。武术国际传播调查研究缺乏跨文化的测量与分析,更未能实现持续化、规模化和制度化的系统调研。针对武术国际传播的战略和个案,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力图突破描述和设想的现状窘境,着眼于文化传播的质量、过程和双向性,更注重武术跨文化传播的整合理论体系、微观文化剖析和实地实证调研,旨在凸显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的系统性、深度性和科学性。

武术跨文化传播学研究走势

武术跨文化传播应立足于国家文化安全的战略高度。作为文化外交和国家软实力的重要载体,武术成为中国国家形象之一,其跨文化的国际传播亟待提升。应该积极构建和完善跨学科的武术跨文化传播学,既需要武术传播学、跨文化传播学和营销学的理论整合,更必须建立在武术国际传播实践及其跨文化调研的实证研究基础上的研究。

1武术跨文化传播的理论构建与实践体系研究

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为武术国际传播开辟了新的理论视角和学科领域。基于跨文化传播视角,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应该把跨文化传播学的理论、视角和方法引入到武术国际传播研究领域,整合跨文化传播学、武术传播学和营销学等理论,建立包括武术国际形象、武术跨文化译介、武术跨文化传播等概念在内的武术跨文化传播实践体系,探索、调查和验证武术跨文化传播的运行机制与影响评估,构建并完善跨学科的武术跨文化传播学。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还必须深入探讨武术跨文化传播的基本要素、模式和体系,提出理论设想,构建跨学科的武术跨文化传播学。整理、分析实地访谈资料和问卷调查数据,验证理论设想,完善理论构建,提出武术跨文化传播相关主题的战略规划和实践措施。

2武术国际形象的跨文化构筑及传播机制研究

作为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的首要议题,武术国际形象的跨文化构筑与传播至关重要。通过武术形象识别系统的理论探讨、武术国际形象的跨文化设计和武术国际形象的测量与调研,构筑最有益于武术跨文化传播的科学合理的武术国际形象。武术国际形象的跨文化构筑及传播机制主要研究武术形象识别系统理论构想、武术国际形象的跨文化设计方案、武术国际形象测量、武术国际形象传播机制等问题。

3武术跨文化译介机制与系统研究

武术跨文化译介是一个复杂细致的文化系统工程,其进度取决于我国文化产业“走出去”战略的实际成效,但武术界必须积极探索和创新武术对外编译、出版、传播的运行机制和译介系统。武术跨文化译介机制与系统主要研究包括武术翻译的规模整理和系统研究、规范和统一武术翻译的可行方案、武术跨文化译介现状及问题分析、武术对外编译、出版、传播的运行机制和译介系统。

4武术跨文化传播的国际调研与实证研究

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所需的国际调研与实证研究是一种常态的、富有个性化的、深入至文化层面的调查研究。作为一种实证研究机制,武术国际传播的跨文化调研针对所选取的具代表性的样本地区,测量指标和调查手段会有所不同,但均要求调研测量能挖掘出受访者的文化深层感知信息。武术跨文化传播的实证研究将结合对境内外武术国际传播者的深度访谈和武术国际传播的个案剖析,从而保证武术国际形象和武术跨文化传播重点调研主题的测量信度与效度。武术跨文化传播课题研究应当提取适当的文化感知和传播影响的调研指标,科学设计调研提纲和问卷题目,实施境内外的实地调研。

对外传播论文篇(5)

[摘要]:本文以国外传播理论教材的译介作为视角,考察了欧美传播理论话语在 中国 的诠释和变异,研究了西方客观经验主义的大众传播理论如何被潜移默化地等同于传播学的过程,同时以《传播理论导引:分析与应用》为例,对我国目前传播学的教学与研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进行了探讨,提出应该进一步开阔视野、注重研究范式、重新思考传播理论的教学与应用。

陈丹青的《退步集》中用了一幅赵卫东拍摄的肖像照:一个穿着皱巴巴不合体西装的 农村 青年站在土墙边,正凝视着镜头,墙上挂着一张刘德华八十年代拍摄的海报。精彩的是下边的评注:“他所仿效的不是真的香港人或西方人,而是本村第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人”。[1]沃尔特•李普曼生造了“假(拟态)环境”(psedo-enviroment)这个概念,追溯这种被中介的经验的来源。这是自信能够判断真假的传统经验主义者的见解,但从现象学的和诠释学的角度来看,其实这种经验并不假,它们同样也是社会实在的重要组成部分。换个角度来看,它们就是中国特色,或者是“自主创新”。

中国传播学的教学与研究也也是在这种想像中起步的。按照吉登斯的说法,社会理论与社会之间存在着一种独特的“双重诠释”(double-hermeneutic)[2],社会理论会被行动者用来反作用于社会(比如“”概念的效应),我们所研究的个体有能动性,他们会根据理论作出改变。被中介的传播学也对当今中国社会方方面面产生了冲击,不论是政府还是个人,都开始运用这种被中介的传播学考虑和处理问题(比如我们的政府发言人制度和最近通过的应急预案),“大众传播”“媒体”等成为流行词汇。被中介的传播学与社会实际相结合,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管理社会信息的行动。问题变得越加复杂:传播学在中国学界的诠释是第一层中介,社会行动者从学界那里获得的对传播学的理解是第二层中介,具体到中国具体国情下的操作是第三层中介,最后,对使用经验的感知才能成为“传播学”在中国应用的社会实在。

“传播学”翻译中的断裂

要理解传播学在中国或者中国的传播学,我们要从理解传播学在中国的译介开始。库恩主义认为,教材是一个范式确立的重要标志[3],因此,考察教材的移译是研究此问题的捷径之一。

首先不能不提到施拉姆著、余也鲁译述的《传学概论:传媒、信息与人》(1978)。余也鲁是施拉姆的弟子,他对许多概念的翻译对后来者的解释影响深远。比如此书的 英文 名为“men, message and media: a look at human communication”(1973),余也鲁先生它译成了“传学概论”,“传播”成为了“学”。虽然早在20世纪50年代即有学者开始介绍传播学,[4]但是直到 1982年北京第一次传播学研讨会后,“传播学”这一命名才算是正式合法地进入大陆语言系统。1983年由原中国社会 科学 院新闻研究所世界新闻研究室组织编写的《传播学(简介)》(人民日报出版社)小册子中明确使用了“传播学”这个概念。1985年陈韵昭在翻译werner j. severn和james w. tankard, jr.所著的“communication theories: origins, methods and uses in the mass media”时,将其名译为《传播学的起源、研究与应用》(福建人民出版社)。1984年施拉姆上书的新版“men, women, messages and media: understanding human communication”(1982,加上了另一作者william e. porter)再次被译为中文,但这次英文名称有所变化,女性主义的影响微妙地显示在标题中,但是中文却是波澜不惊的《传播学概论》。

在看似一致的译名背后,是中介与诠释过程中的变异。首先,“传播理论”和“传播学”被划上了等号。上面提及的施拉姆的书是一本普及介绍传播研究的入门书,以理论为主,几乎没有涉及应用层面,甚至未提及研究方法。而severn和tankard, jr.的书名则明确说明了该书的主要内容为理论。

其次,大众传播理论与传播理论被划上了等号。虽然施拉姆在论述传播符号时涉及到了人际传播的内容,但是该书大部分谈的是大众传播。由郭镇之主译的severn和tankard, jr.的《传播理论》第4版2000年由华夏出版社出版,虽然书名改回了《传播理论:起源、方法与应用》,但是原文中“在大众传播中的应用”被省略为“应用”。

第三,(以美国为主的)传播实证研究和传播研究被划上了等号。近年来虽然传播批判学派的译介逐渐增加,但从教材上来看,仍是实证研究一统天下的局面——当然,这也和其他研究范式缺乏内部规范,无法形成自己的标准教材有关,比如洛厄里和德弗勒就曾用讽刺地语气说:“选择文化批判观点的研究者所取得的成绩还远远谈不上明晰。要文化批判学者们以本书这种叙述方式来 总结 其观点或许还为时尚早。”[5]但是,标准化也许并不是我们对“文化批判”理论的期待,我们更期待的是灵活而深刻的见解和获得另一种选择。此外,像符号学、修辞学、文化研究、质化的实证研究引介,传播研究领域做得仍然不够。

当然,我们对传播学的理解也有一个逐步深入的过程。此外,从个人层面来讲,学术的兴趣和选择的自由 自然 无可厚非,但是传播学教材的译介与创作整体的同质化现象就不能不引起我们的关注。从大众传播理论到“传播学”的中介转换,使在国外原本松散模糊的传播研究被限制和规定(discipline)在一个较狭窄的区域内,在中国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具有明确研究对象与统一性的学科(discipline)。[6]

语言的背后是世界观,就像梁漱溟提到中国人对西方“自由”“民主”概念的翻译一样,用旧的语言去想像一个汉语中本不具有的观念,往往意味着长期的误读。[7]用“传播学”这样一个概念来指代关于大众传播的客观经验主义的理论,就像用“传播”来翻译“communication”[8]、“群众思想 交通 ”来理解“大众传播”[9]、用“公众通讯工具”“宣传工具”来理解“传播媒体”[10]、用“舆论”来代替“民意”[11]一样,令我们的思维过程出现一些觉察不到的偏执和盲点。比如,因为成为了和新闻学(理论)一样的“学”[12],所以传播学在中国变成了纯理论,虽然我们撷取了客观经验主义范式,但是却弱化了其实证主义的特征,研究方法被忽视,只留下一些脱离具体环境的理论空壳,成为摆设,或被削足适履地论证一些与之缺乏必然联系的结论;[13]另一方面,传播学作为既有的新闻学的补充与对立面,形成了一系列二元对立,比如本土的-西方的对立,马克思主义的-非马克思主义的对立,实用-虚文的对立,有明确就业方向的-没有明确就业方向的对立……这些刻板印象把传播学放在了一个非常不恰当的位置,也赋予了新闻学某些可疑的特征,这既不利于传播学的 发展 ,同时也不利于新闻学的发展。

除了对概念的诠释与中介外,国外(主要是美国)传播理论教材的引进也反映了我们对“传播学”的独特诠释,同时也影响了我们对“传播学”的理解。接下来就具体结合我国传播理论教材的译介和这本《传播理论导引:分析与应用》,谈谈它们带来的启示。

传播理论教材移译中的盲点

就笔者接触到的有限的以“传播理论”为名教材来看,主要分为两大类:一是 论文 的选集或文摘(reader),比如james curran和michael gurevitch编的《大众媒体与社会》(mass media and society)、jennings bryant和 dolf zillmann主编的《媒体效果:理论和研究的进展》(media effects : advances in theory and research )、oliver boyd-barrett和chris newbold主编的《媒体研究的进路》(approaches to media : a reader)。第一本有 台湾 译本,最后一本有大陆译本,第二本据说也在翻译之中。这种教材单篇文章字数较少,角度多元,适合教学,但由于作者和文本来源不同,体例与思路难免不统一,缺乏理论体系。

另一类是自成成体系的传播理论教材,数量较多。从内容上来看,又可分成三类:第一类是大众传播理论教材,比如施拉姆的《传播学概论》、melvin l. defleur和和sandra ball-rokeach的《大众传播学诸论》(theories of mass communication,台湾译为《大众传播学理论》),还有前面提到曾译过两个版本的severn和tankard, jr.的《传播理论:起源、方法及在大众传播中的应用》,还有出了5版的dennis mcquail的《麦奎尔的大众传播理论》(mcquail’s mass communication theory)据说也在翻译之中。这类教材引进得较早,虽然近年来,组织传播、跨文化传播的教材的译介开始起步,但大众传播理论一直是我国传播学研究与教学的主要 参考 材料。

第二类是传播理论教材,例如stephen w. littlejohn的《人类传播理论》(theories of human communication)和emory a.griffin的《初识传播理论》(a first look at communication theory),这类教材的编写者多来自人际传播或群体(组织)传播的领域。littlejohn的《人类传播理论》2003年已经出到第7版,在短短几年内,也已经有了两个中文译本,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我国大众传播理论教材一统天下的格局。该书视野广阔,理论性强,论述深入,让大家看到了不少“新鲜”的理论。但是由于是研究生用教材,如果缺乏一定知识储备,难以全面理解。此外,该书重视梳理理论间的关系,而对单个理论的介绍则显得简略,例证也较少,对于本科生来说稍难了一些。相比之下,emory a.griffin的《初识传播理论》则专为本科生准备,该书把传播理论分为7个传统(控制论、修辞学、符号学、社会文化、批判理论、现象学)、4个部分(人际传播、群体和公众传播、大众传播、跨文化传播),每个理论一章,介绍了31个理论。该书通俗易懂,个性化的论述风趣幽默,覆盖面广,从1991年问世到2000年已经出到第4版。现在手边这本richard west和lynn h. turner所著的《传播理论导引:分析与应用》(introducing communication theory: analysis and application)[14]借鉴了《初识传播理论》的体例,精选出了25个理论,分成自我传播、人际传播、组织传播、公众传播(修辞学)、大众传播和跨文化传播五类加以详细介绍。该书深入浅出,单个理论的论述比前书更为详细全面,同时注重应用,实例丰富,2000年问世后又于2004年又出版了第2版,是一本适合本科学生全面了解传播理论的入门教材。

第三类是选取一个独特角度论述传播理论的教材,这类书不像前两种追求面面俱到,而注重某个问题的阐述。具有代表性的如shearon a. lowery和melvin l. defleur的《大众传播效果研究的里程碑》、james a. anderson的《传播理论:认识论的基础》(communication theory: epistemiological foundations)。前者史论结合,以案例研究的形式介绍了美国传播实证主义效果研究领域的14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经典研究,让学生在扼要的 文献 回顾和社会环境的描述中体验实证主义效果研究的精神和特征,此书已经由我及几位同事翻译成中文,同时也有原版的影印本可以对照学习。后一本书主要以研究生为对象,作者的目的是要打破一般传播理论教材的那种天启式的权威论述,以后 现代 解构主义的姿态,打破禁忌,解剖各种研究传统背后的本体论、认识论(包括方法论)、价值论和实践论,把学术研究(或者布迪厄所说的“学术场”)变成研究客体,让不同研究传统的学生能够平等地认识和比较各种研究方法的长短,宽容地对待不同的研究传统。可以说这是一本传播理论的元理论研究。此外,charles r. wright所写的《大众传播:社会学视角》(mass communication: a sociological perspective)虽然出版时间略显早了一些,但是从传播研究案例的角度来剖析传播理论的应用是该书的独到之处。

以上的总结虽然很不全面,但是从中也能大致看出,我们的教材引进主要侧重于大众传播理论,对传播研究的其他领域(特别是人际传播、修辞学等)介绍得还不够;泛泛的概论介绍偏多,而具有一定深度的理论考察还比较少;此外,在理论范式的介绍方面也还不够开放,仍是客观经验主义范式一统天下的局面。当然,这里并不是说我们对实证研究的引进已经足够了,

《传播理论导引:分析与应用》的启示

上述问题是一个大话题,应该留给所有研究者来共同回答。这里仅以笔者刚刚翻译完成的richard west和lynn h. turner所著的《传播理论导引:分析与应用》(introducing communication theory: analysis and application)为例,谈谈它对我们传播理论教学与研究的一些启示。

该书最大的特点是对众多传播语境一视同仁。由于 中国 的传播学被设置在新闻学院下面,所以对大众传播比较关注,而对人际传播、群体传播这些在 现代 生活中十分重要的领域,我们虽然很早就提到,但是真正高质量地引介与研究却很少。这与我国特殊的学科设置有着极大关系,像修辞学研究完全交给了中文专业。从本书所介绍的一些修辞理论就可以看出,这也是一个传播学者应该关注的重要领域,可能由于它是从传统的语言专业分离出来的,人文气息较浓,同时又因为我们只注重大众传播,所以除了中国社会 科学 出版社曾经编译过两本修辞学的选集外,我国传播研究界很少有人关注它。其实从后现代主义修辞学的观点来看,随着现代的大部分社会现象变成符号现象,修辞已经成为了最重要的学科之一。另外,本书对跨文化传播几个理论的介绍也给我们一定启示。目前的研究对跨文化存在着一定的误解,其实跨文化并不一定意味着跨越国家疆界,在一个多元化国际化的世界里,身边就存在着众多跨文化传播现象。文化的区隔无处不在,即使是在最偏僻的乡村,跨文化传播也一直存在,在许多人类学田野调查中都可以看见这样的例子。比如在一本讲述农民上访的《大河移民上访的故事》里就可以发现,一般农民和上访精英们的交流就是跨文化传播,特别是妇女,她们对事个事件基本处于失语状态,无法用自己的经验建立起完整的叙事,被问起时只会笑着说“不知道”、“说不清”,或者只能以“琐碎”的情节片断来诠释这个事件,就在一个小小的偏僻乡村内部就存在如此大的文化差异,更何况全球化、社会分层更明显的城市。[15]而目前我们的跨文化传播研究主要还集中在分析《纽约时报》和《人民日报》对国家领导人出访和重大外交事件报道的差异,以此论证中美具有不同的制度和文化,这实在是片面地理解了“跨文化”的内涵。

其次是对理论研究范式的强调。学术场也是一个众多范式竞争的场所,没有任何一个理论享有至高无上的裁判权。每个范式具有不同的前提假设,作为禁忌,它们很少被拿出来被平心静气地解剖,一般以中世纪行会式的言传身教的方式加以模仿和传承,但是随着科学 哲学 和后现代主义的兴起及引起的论争(比如索卡尔事件),理论和科学的元理论逐渐引起人们重视。本书在这方面做了较为清晰简洁地介绍,特别是对每个理论的前提假设都做了详细地解析。当然,尊重各种理论范式并不意味着相对主义,它只是提醒我们,理论与方法不是避难所,理论的使用者要承担起责任。

不同的范式间百家争鸣,但是每一个研究范式内部却有着一以贯之的本体论、认识论、价值论和实践论,在进行理论研究时要讲求逻辑一致。有时不同范式表面上谈的是同一现象,而其后的这些基本逻辑则完全不同,如果无视范式的差异,就会得出一些不尽情理的结论。比如有的人用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 工业 ”概念来指导媒介产业化,把议程设置理论等同于舆论引导;甚至有一位新闻学教授在一本批判美国新闻界(其中也包括对美国政府操控新闻的批判)的传播名著的前言中,竟然号召我们从该书中学习美国政府控制新闻的手法,不知这位美国学者对中国同行的这种“过度诠释”作何感想?

再次,本书也给我们的传播理论的教学提出了一些思考:比如,本科阶段的传播理论是介绍一些被划定为“传播学”的基本内容还是全面深入地引导学生进入传播研究的前沿课题;是侧重理论的实际应用能力的培养还是注重学术研究能力的培养;新闻传播学院的本科教学以大众传播理论为主还是各领域平分秋色……当然这些问题不只是 教育 本身的问题,还和中国的人才需求、学科管理制度等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是从此书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并没有因为是本科教材而画地为牢,在他们的召唤下,从亚里士多德、黑格尔、马克思、巴赫金、米德、葛兰西到当代的肯尼斯•博克、库恩、吉登斯、吉尔兹、霍尔这些大牌学术明星们悉数登场,问题不在于所讲的内容是否过于“理论化”,而在于如何恰当地使这些理论变得容易理解。正如作者一直在书中强调的,理论和理论化的思维方式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传播理论的教学者也要注意这些“高深的”的传播理论在自己身上产生的“第三人效果”。马克思主义理论远比大多数传播理论高深得多,它的教学早在中学就开始了(这也直接导致了中国的学生总觉得传播理论不够“高深”)。思想活跃的学子们希望听到最新的理论,理解身边光怪陆离的现象,知道那些在大众报刊中被频频提起的学者的姓名和理论倒底是什么。武断地说,大多在新闻传播实务课堂上讲的内容也都是理论——这一点只消从学生实习或工作后的巨大变化上就能证明。这里不是说我们的业务教学不过关,而是任何职业教育都不能完全模拟复杂的社会环境——因此把传播理论“神圣化”(同时也是变成无用的摆设)并和其他业务课程割裂开都是对传播理论的误解。

此外,《传播理论导引:理论与应用》在传播理论应用方面也给我们以启示。书中的大量案例与理论应用告诉我们:理论和每个人息息相关,如何理解自我、如何理解和处理与他人的关系,如何理解和处理自己在群体、组织中的身份、角色,如何行动,如何与他人(包括其他共文化的人)沟通等都离不开传播理论,传播理论不是只供 政治 、 经济 和文化精英使用的工具,每个人都应该自觉地成为传播理论的出色使用者。当然,作者也一再提醒我们,传播的阴暗面也要引起我们的重视。

最后,本书的特色和长处,同时也是它的不足,由于涉及领域较多,挂一漏万,难免顾此失彼,比如议程设置理论不知何故没有选入,[16]批判的和诠释学范式的理论比例仍然偏少,不过好在这方面的理论现在市面上译介也不少,学习者可以找来作为补充。同时要说明的是,这是一本美国人写给美国大学生看的书(比如里面举的例子绝大部分来自美国),虽然美国的文化具有多样性,但是毕竟也有其特殊的一面。我们应该有人类学研究者的那种解释意识,不是学习理论本身,而是学习如何用理论解释现实的思路与方法。英国学者约翰•伯格也以桑德照片中农夫身上不合体的西装为由头说过更意味深长的话:劳动阶层在着装上对统治阶层的模仿,正体现着统治者的霸权,农夫们自以为穿上西装后提升了自己的地位,殊不知这种按照坐着的权势阶层设计的服装就像一个圈套,正暴露了他们劳动者的体型与低下的地位。所以按照想像使用的西装,穿上去怎么也不如在上等人身上看着顺眼。好在他文章的结尾还算乐观:这些农夫在到达舞会现场,在喝了一瓶啤酒、欣赏女人之后,他们也许会脱下外套,拿掉领带,或许只戴着帽子跳舞,跳到天亮或工作之前。[17]

[注释]

[1]陈丹青:《退步集》,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239页。

[2]安东尼•吉登斯:《社会的构成》,李康、李孟译,王铭铭校,三联书店,1998年。

[3]托马斯•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

对外传播论文篇(6)

关键词:国家传播;国家传播学;一带一路;话语转向;网络媒体

中图分类号:G2062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16248(2017)03013906

[GK-2!-2]

Theory and practice: the new trend of the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communication study

[HJ*2/3][HJ]

[WT4BZ]――a summary of the second highlevel forum on national communication study

HE Wei, ZHANG Qian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oretical construction of national communication, development of “The Belt and Road” in the era of globalization and national communication research, nearly one hundred experts and scholars had a heated discussion in “the second highlevel forum on national communication study” held by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The conference has conducted indepth and comprehensive exchanges and discussions on the following six dimensions: communication of national politics and culture, national image construction and national external communication, national communication in the network media space, national communication research i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Belt and Road”, discourse perspective of national communication research, rhetoric paradigm of national communication research. The discussion holds that the ethical order of national communication and research subjects appear to be multiple new dimension, which should be gradually tried to dewesternization and paid attention to the theoretical construction of alternation and accumulation among different paradigms; especially for the media cooperation problem of “The Belt and Road” under the framework of global governance, national governments, local governments and media organizations need to carry out indepth communication in the aspects of different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transregional problem solving, and also use security theory of constructivism of “discourse turn” to face major challenges of national or international security so as to pave the way for Chinas narrative globalization.

Key words: national communication; national communication study; The Belt and Road; discourse turn; network media

[GK-2!-2]

“大国,应有大国的气度,应有大国的文化,应有大国的文明,应有大国的学术气象。国家传播学正是这种宏伟学术气象的一面视窗。”北京大学陈汝东教授于2017年3月25日在第二届国家传播学高层论坛开幕式上致辞。2017年3月25日,主题为“理论与实践:国家传播学发展的新气象”的第二届国家传播学高层论坛在“丝绸之路”的起点――古都西安成功举办。国内近百位学者专家齐聚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为期3天的会议研讨中,就国家传播学理论建构、全球化时代的“一带一路”倡议以及国家传播研究等诸多议题进行了多元深入的探讨。

一、主旨演讲:新气象・新

追问・新启迪

北京大学陈汝东教授、浙江大学吴飞教授、中国人民大学赵永华教授及杭州师范大学施旭教授,分别从各自研究领域出发,围绕国家传播学作了题为《论国家传播伦理秩序发展的新向度》《国际传播研究的理论困境与范式创新》《“一带一路”、媒体合作与全球治理》《构建国家安全的国际传播话语体系》的主旨演讲,为与会学者带来了一场颇富启迪的学术盛宴。

传播伦理一直是传播学领域不可或缺的重要研究阵地之一。针对以国家为传播主体的国家传播学,国家传播学会会长、全球修辞学会会长、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生导师陈汝东教授在大会主旨演讲中指出,近年来国家传播的伦理秩序在伦理主体、领域、形态以及媒介感官等方面呈现出多重新向度。其中蕴涵着国家与个体、政党与民众、传者与受众、责任与权利、职业与业余、单一与多元、专业与普遍、静态与动态、结构与建构、规范与实践、听觉与视觉、平面与立体、单时空与全时空、现实与虚拟等范畴的对立与统一。而这些范畴演化的趋势,既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全球的;既具有现实性,也具有理想性。陈汝东教授强调,揭示并把握这些范畴体系对阐释中国国家传播的新动向具有重要意义。

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院长吴飞教授对近年来的国际传播理论研究做了全面的梳理,从国家传播研究当下面临的困境、线性范式交替研究的反思、从国别研究到比较研究的思索、非西方视角理论构建的意义以及如何重建国际传播的理论、政策与实践5个方面进行了重新解读及展望。吴飞教授指出,目前的国家传播研究主体忽视了社会组织在国际传播中的重要作用,研究内容局限于文化研究,很少涉及政治、经济、军事、国际法等学科领域;研究方法上缺乏不同范式之间的更替,仅从一种理论、观点与观察维度跳跃到另一种理论视角,过程中漠视累积性的理论建构。他认为,研究者视角应逐渐尝试去西方化,结束二元对立,而中国的国际传播需要将传统文明的人文理性注入当下西方文明理念。他强调,这不仅是中国,也是世界未来需要的国际传播研究的跨文化转向。

在当今国家之间传播日趋频繁的全球治理背景下,中国人民大学赵永华教授对中国应该如何进行“一带一路”的媒体合作问题进行了反思并提出了自己的理论设计。赵永华教授认为, “去中心化”的全球治理模式应该成为当前国际交往的主导模式,并认为在这个全球治理平台上的媒介合作绩效应该基于媒介合作机制的透明、完善、权力制衡及国际问题的解决、公民社会之间的认同这几大方面。值得关注的是,赵永华教授从全球治理框架下的“一带一路”角度出发,完整构建了一个媒介合作的路径框架:从价值、主体、主体所发挥的作用、治理对象、内容及绩效评估5个维度,探究了国家政府、地方政府及媒介机构如何在“一带一路”框架下进行不同区域经济发展、跨区域问题解决方面进行沟通交流。

S着近年来在世界舞台上的迅速崛起,中国作为当今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国家,在中国人民奋力实现“中国梦”的关头,中国的国家安全也受到了国际舆论、国际战略、国际秩序的严峻挑战。杭州师范大学当代中国话语研究中心主任施旭教授注意到国家/国际安全研究中“话语”所起的积极作用,并提出了建构主义安全化理论――“话语转向”。施旭教授认为国家安全研究和实践的新视野、新方向应是话语研究,作为由主体、言说、渠道、效果、历史、文化等多元因素交织的交际实践,与国家/国际安全辩证相联;面对国家/国际安全的重大挑战,尤其是全球化、信息化、文化多元化的新形势,国际传播话语研究应该成为国家安全研究的一个重要支柱。他建议,国家安全国际传播话语体系建设应该基于3个相互联系方面工作:构建中国国家安全国际传播话语研究框架,解析中外国家/国际安全国际传播典型话语实践和谋划国家安全国际传播话语的战略与策略。

4位嘉宾视野宏阔的学术演讲,以鲜明的问题意识为导向,提出了一系列颇具启发意义的反思、追问和学术图景的理论设计,从不同维度丰富和充实了国家传播学的内涵和外延,引发了与会学者的浓厚兴趣。

二、百花齐放:多向度探究国家传播学

(一)国家传播实践之一:国家政治传播与国家文化传播

中国丰富而深厚的文化底蕴,是大国文明的根源和资本。自“文化自信”概念的提出,如何继承和发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一时成了各方热议的话题。在“文化自信”的灯塔下,此次会议中有不少学者将国家的艺术文化作为传播的切入点进行了深入剖析。从中国音乐文化的国际传播策略(王思雨,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到中国舞蹈传播的国家价值(何薇,北京大学);从蒋彝《中国书法》的域外跨文化传播(梁雪梅,红河学院)到如何打造国际影视之都(惠东坡,北京联合大学)……,涉及了较为丰富的艺术文化领域。这些研究丰富了国家传播中传播主体的内涵,也在一定程度上扩充了国家传播学的研究内容,成为了此次会议的一大亮点。而北京工业大学马宁及国际关系学院盛静则从新媒体入手探讨了文化创意产业及文化全球化下的身份认同、传播策略。

在对内传播形态方面,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王彦《中国文化自信的社交媒体传播研究》一文采用内容分析和话语分析方法,基于新浪微博相关贴文中呈现的互文性和超文本多模态的理论框架,对社交媒体用户针对中国传统文化价值的看法进行了分析。而在对外传播方面,更多的学者关注了与跨文化传播理论相关的领域,例如从第63届哈佛大学模拟联合国、孔子学院的制度建设、性别视觉符号等从微观现实案例出发,探究跨文化交际中的传播效果及传播模式。

陕西师范大学朱清河从更广阔的视域重新解读了跨文化传播存在的核心障碍与挫折,从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精华中的“随乡入俗,推己及人,亲仁善邻”寻绎出“普适性”的应对理路,用中国文化的智慧为跨文化传播与和谐世界的构建提供资鉴与启示,颇有新意。

(二)国家传播实践之二:国家形象建构与国家对外传播

在对外传播中,国家形象的构建一直是各方学者探究的热门议题。国家传播学的发展自然也离不开在国家对外传播中如何构建传播主体形象、引导舆论、传播意识形态、获得身份认同等相关维度的探讨。在本次会议的分论坛中,有不少学者亦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围绕该类问题发掘了新的视觉和领地,进行了更有深度和广度的对话。

众所周知,社会组织是国家的重要组成部分。从社会组织形象的构建入手,可以从不同维度解构国家形象的成分。成都理工大学王菁从十以来《环球资讯广播》《人民日报》《新民周刊》《央新闻》等为代表的主流媒体的微博廉政宣传报道勾勒政府廉政形象;广东警官学院马建文把国家执法主体――公安机关作为研究主体,指出了涉警新闻的部分报道在主观上存在一定程度的诋毁、诽谤、贬损公安机关名誉,丑化公安机关形象等侵害公安机关名誉权的行为。

中国农业大学李焕征、江苏第二师范学院陶赋雯、南京晓庄学院梅潇等学者以影像构建为路径,分别探索了视觉传播中如何借助影像重塑新中国“十七年”(1949~1966)乡村生活的艰辛历程;如何在电影中以叙事编码传达“战争记忆”,再现国家历史形象;如何在电视节目中宣传对外政策,建构执政党形象。这些与大众生活息息相关的视觉传播形态,更丰富真实地把国家传播的宏伟蓝图解码在大众的生活周边,使得国家形象的构建更加具象、更接地气。

(三)国家传播实践之三:网络媒体空间中的国家传播

随着网络媒体的普及,当今社会已经全面步入了网络时代。网络空间或虚拟空间早已成为国家传播实施的新疆域,因此网络媒体空间中的国家传播逐渐受到学者的关注,特别是网络媒体空间中的国家数据和国家话语权。吴卫华在《移动互联网背景下的数据战略》中提出,对于中国政府来说,应该把维护数据放到国家战略高度,多层次多部门联动,做好顶层设计、法律制定、技术研发、政企互动等多方面工作。肖琳《现实与虚拟的融通:新媒体时代的政府公共话语空间建构》认为,现实和虚拟交织的新媒体公共话语空间推动政府与社会关系的变革。政府公共话语空间建构必将推动一个健康积极的理性社会建构,同时进一步增强和提高公民参政意识与网络媒介素养。王璐《控制论视阈下抢占网络话语权路径初探》解析了抢占网络话语权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并以“反馈滤波法”“主观干扰法”“变送器”3种思维为基点,介绍互联网时代抢占网络话语权的具体方法。徐利德《移动互联网环境下国家话语权提升策略》着眼于移动互联网的传播形态及其带来的影响和中国国家话语权历史和现状,从国际受众、传播主体、传播内容、传播渠道4个方面分析了话语权提升的策略。

此外,还有学者从网红与网红经济、宗教知识话语权威、台海网络互动“帝吧远征”“小粉红”的网络政治参与等视角,阐述了网络媒体空间中涌现出的新兴国家传播实践议题。

(四)“一带一路”建设视野中的国家传播研究

在“一带一路”建设视野中如何进行国家传播,也是此次会议的一个热点议题。学者主要从几方面加以探讨:

第一,“一带一路”建设与传播理念研究。张勇锋《“一带一路”背景下的传播理念重构研究》在对传播学功能主义范式进行反思的同时,重新思考和分析提炼了“传播”“媒介”“研究范式”“传播共同体”“物质交往和精神交往”以及“国际传播新秩序”等一系列传播“元问题”,进而提出能够有效回应当下中国社会大潮和传播实践的理念重构之策。雷力《视觉传播伦理研究初探》从视觉传播伦理角度分析了“一带一路”开展过程中的视觉传播伦理风险。

第二,“一带一路”建设与中国文化传播研究。赵旭《“一带一路”下的文化自信与传播》指明“一带一路”建设需要加快构建政府社会联动、文化资源共享、各方优势互补的协同体制;应注重将文化交流、文化贸易等与提升中国文化价值观的全球认同更紧密地联系起来。伍庆《“一带一路”背景下的离岸文化中心与中国文化跨文化传播》认为,建设中国特色的离岸文化中心,对于加强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促进文化融合创新,提升文化软实力,推动中华文化的跨文化传播,都有积极意义。金强《加强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版文化传播的创新性研究――基于“民心相通”的战略考量》主张,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出版文化传播,应采用平等合作的逻辑。

第三,“一带一路”建设与实体行业传播。李宁《“一带一路”视阈下乌兹别克斯坦旅游业发展及其与中国的合作》指出,在“一带一路”建设背景下中乌两国旅游产业合作是人心相通的重要沟通方式。张艳《“一带一路”下民营企业的海外传播战略》认为,民营企业的海外传播面临诸多困难与瓶颈,需要在“一带一路”建设中进行合理的路径选择,对接国内供需产业链,整合优势资源,打造商业共同体,抱团出海。刘洋和杨雷《速度与稳定:“一带一路”视角下的高铁外交战略问题与对策分析》梳理了“一带一路”与高铁外交的辩证关系,阐述了高铁外交的合理性。

第四,国内外媒体“一带一路”报道的研究。郝源《第三媒介时代下――“一带一路”国家政治话语微博中传播效果研究》分析了关于“一带一路”话题的微博,发现政治话语传播虽然呈现出不同样式的表达,但是未能全方位体现出国家传播层面的认知多元和丰富内涵。周宏刚《从国际舆论的形成机制看“一带一路”的传播策略――以印度主流英文报纸的报道为例》提出“一带一路”的对外传播,应该积极回应舆论关切,争取多方支持,弘扬丝路精神,增强对外传播的针对性、有效性和感召力。陈欣《浅析美国主流媒体对中国“一带一路”战略的形象构建》主张要把握国外媒体舆情,为中国媒介更加主动地设置参与国际话语议程。

(五)国家话语:国家传播研究的话语学视角

近年来,“国家话语”作为一个新范畴被广泛提及并接受。国家话语从话语学角度为国家传播研究提供了理论滋养。在此次会议上,学者分别从国家新闻话语、国家话语口语传播、话语、中国文史哲学术话语、中国庆典话语和国家体育话语等方面研讨了国家话语和国家传播议题。

林援森《从人民币消息看国家新闻话语权》指出,人民币报道的不足不仅是一个财经货币问题,更是涉及结构性的媒介议题。何海翔《后危机时代:媒介话语表达风险及其治理》主张必须加强媒介话语的互动议程设置,完善媒介对话机制,加强媒介话语自律,促进媒介话语之间的融合与互动,提升媒介话语治理能力建设。李亚铭和白钰《言立功成:论国家话语中的口语传播》着重从修辞学、语言学、话语学等视角就国家话语中口语传播的形式、主体、特征、问题及对策等进行探讨。金茹花和欧阳护华《中国政府人权话语的语用论辩分析――以国新办“评美国〈人权报告〉”为例》分析了话语,表明语用论辩学所兼顾的论辩合理性和有效性有助于中国政府改进在国际传播中的理性话语。庞雯《论春节联欢晚会“ 零点时刻” 中主持话语对国家意识的建构策略――仪式情境下的符号学解读》指出:在春晚“零点时刻”,主持人通过话语向受众传递国家主流价值观、塑造大国形象以及强化大国公民的身份认同等内涵。冯美《奥运媒介景观中的国家话语与体育叙事》认为,大众传媒与奥运体育的联姻,使奥运会超越了单纯的竞技比拼和体育精神的传播,成为强化国家民族身份话语的重要机制和力量。

(六)国家修辞:国家传播研究的修辞学范式

国家修辞,既是实现国家话语转型的新基石,也是国家传播的重要途径。学者围绕国家修辞范式下的国家事务、提升国家国际地位、协调国际关系、解决国际争端为目的的修辞行为和现象等问题进行了热烈研讨。

丁云亮《媒介化社会国家J同的修辞建构》提出,借助修辞学理论、批评工具,审视国家认同的话语流变、实践策略,有助于把握国家认同构建的社会文化属性,拓展相关研究的学术维度和知识空间,应对全球化潮流带来的冲击和挑战。徐同林《强秦之言:反复的力量――以秦三篇公文为例》认为,语言在强秦之路上发挥了独特而重要的作用,其中反复修辞格多用于秦国的经典公文。张倩《皇室“战名修辞”:二战后的日本国家传播策略》从国家修辞角度梳理了日本皇室的“战争名称修辞”脉络,提出“战名修辞”既折射了日本官方的认知错乱,也反映了日本的国家修辞传播心理。印心悦《“生活政治”中的国家修辞:中国梦是如何实践的?――基于央视网〈图说中国人的生活〉栏目的内容分析》强调了“中国梦”这一宏大叙事与微观层面行动主体“实践者”之间的关系和互动。

台湾省学者从修辞学研究范式阐述对国家传播的理解是本次会议的一大亮点。夏春祥《书写传承与记忆铭刻:二二八事件的修辞叙事》一文分析了二二八事件的修辞叙事。刘怡伶《传统伦理观念与现代国家传播:蒋伯潜〈初中新国文〉教本的内涵分析》聚焦蒋伯潜传统文化观念的取舍议题,考察其编纂思维、注解特色,揭示教科书对形塑台湾省人民品格、语文能力表达的影响。蔡鸿滨和郭曜薄痘丽的告解:台湾小英时代之语艺采探》分析发现蔡英文演说采用一种类似教徒向神父告解的叙事策略。

三、结语

中国的发展、崛起与腾飞引起全球瞩目。中国已成为引领世界发展,促动全球前进的一面旗帜。中国道路、中国精神、中国文化、中华文明、中国话语、中国故事正在成为全球叙事的主旋律。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界翘楚与业界精英此次聚首汉唐福地,就“一带一路”建设与国家话语传播、全球化时代的跨文化传播、新媒体与国家传播、国家传播与社会发展等进行研讨,深入拓展国家传播学的范畴体系,揭示国家传播的规律,为中国叙事全球化架桥铺路,这必将对国家传播学的理论与实践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同时也展现了国家传播学发展的磅礴气象,映照了广大学人蓬勃的文化情怀,意义十分重大。

对外传播论文篇(7)

由于传播学进入中国学术界只有短短的30年,仍属于新兴学科,因此在我看来,跨文化传播学未来的发展方向,应该是建立和巩固传播学的核心地位――即回归其“传播学本位”。

目前我国已经建立了900多个新闻学和传播学的教学点,一批传播学博士从海外学成归国加入各大院校的新闻传播系科,再加上国家制定了国际新闻传播的总体战略,因此,我认为,在当前各种主客观条件业已成熟的情况下,“跨文化传播”的学科建设在中国实现“传播学转向”,回归其“传播学本位”,应当是下一个十年内这门学科的发展方向。

具体来说,这一“传播学转向”要在以下三个层面展开:理论框架、实践和方法论。

与传播学乃至于其他社会科学一样,跨文化传播研究是以欧洲中心主义为主导的。为破除这一学术霸权,莫勒菲・阿桑蒂(MolefiKete Asante)和三池贤孝(YoshitakaMiike)等学者相继推出了跨文化传播研究的“非洲中心”范式和“亚洲中心”范式。简单来说,“人本主义”(personalism)、“精神至上主义”(spiritualism)、“物质至上主义”(materialism)分别是“非洲中心”、“亚洲中心”和“欧洲中心”三大范式的世界观来源。因此,“非洲中心”范式主张“物质”和“精神”不可分,“亚洲中心”范式主张“精神”高于“物质”,“欧洲中心”范式则主张“物质”和“经验”高于“精神”。

上述这一本质主义的概括延续了跨文化传播“西方范式”中对各种文化的二元划分:即东方/西方、传统/现代,物质/精神、个人/集体,等等。但基于这种西方范式的理论建构(例如,Hofstede的“文化维度论”)能否解释当下更为复杂和多元的“全球本土化”(glocalization)和文化身份“杂糅”(hybrid~y)的现状,这些都是学术界在进一步反思的问题。同样道理,在讨论跨文化传播的理论范式在中国语境下的本土化问题时,我们应当避免再次陷入“中国/西方”或“中国/其他国家(地区)”的二元对立当中。目前学术界热烈讨论的“中国模式”为跨文化传播的“本土化”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中国模式”是一个跨文化传播的产物,超越了“欧洲中心”或“亚洲中心”的二元对立。尽管对“中国模式”、“通三统”等理论模式还可再做进一步讨论,但可以肯定的是,跨文化传播在中国的本土化不应限于“欧洲中心”还是“亚洲中心”的纷争,也不应当仅仅沉缅于“传统文化”或“国学”的复兴,而应当根据当代中国的具体实践,探索出新的理论范式。

其次,从实践的层面来看,跨文化传播研究的发展需要来自实践的强大支撑。“二战”后的美国为了摆脱孤立主义的思维定势,充当“世界领袖”的角色,开展了“马歇尔计划”、“和平队”、“第三世界发展传播”等许多卓有成效的跨文化传播实践,这就为美国充当这一学科领域的领军角色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因此在当前中国“大国崛起”语境下,我们面临的一个紧迫问题是,跨文化传播如何实现与国家、社会的需求和实践的对接?

任何一门新兴学科的发展,需要解决好两个问题:国家和社会需要学者做什么?学者应该做什么?后一个问题关乎学术体系的构建,前一个则是回应实践的需要。对于跨文化传播这门学科来说,更为迫切的问题是前一个,这个问题是研究者无法回避的问题。我们拥有世界上最为庞大的对外传播体系,近年来又进行了令世界无比艳羡的巨大投入,但效果不明显。“三鹿奶粉”丑闻和上海襄阳路大火几乎可以抵消“无与伦比”的北京奥运会和上海世博会所产生的正面效应;智利成功地利用解救圣何塞铜矿39名矿工进行了一次事半功倍的“国家营销”,而山西王家岭矿难成功解救了115名矿工,却由于国内媒体的“颂圣”型报道而导致国际舆论更为负面的评价,这其中存在的问题,在我看来,恰恰与前面提到的学科定位问题不谋而合,即强调语言和文化为核心,忽视传播本位。

在这个传统思维的引领下,我们以为跨文化传播就是语言、文化、营销、广告,或者是包装,或者是形象设计,但是恰恰忽略了一个核心环节,就是新闻和舆论。我们的孔子学院宣传中国人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但是外国人在新闻媒体上、在网络上获得的恰恰是相反的信息。所以,让跨文化传播在中国回归“传播学本位”,也是为中国新闻事业的变革,尤其是为国际新闻报道和对外传播事业的变革,提供更为强大的理论支撑。

从传统上看,我国的国际新闻报道和对外传播完成了“向中国介绍世界、向世界传播中国”的双重使命,即向国内受众报道国际新闻,向国外受众报道中国新闻。在当前的国际形势下,我看还要加上一项新的使命――“向世界说明世界”――即在重大新闻事件的报道和国际舆论场中获得首发权、话语权和阐释权,这就需要我们培养的新闻和外宣工作者具备跨文化传播的素养和能力。

我了解的情况是,现在全国设了这么多新闻学和传播学的教学点,但“跨文化传播”不是专业核心课,反而是外文系、国政系的学生被要求学这门课,这一方面说明,许多新闻传播专业的课程设置还缺乏全球视野,不能适应全球传播的时代背景,另一方面也说明我国跨文化传播的教学和研究还没有及时回应来自新闻传播实践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