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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用语论文精品(七篇)

时间:2023-03-02 15:04:04

网络用语论文

网络用语论文篇(1)

关键词:语文教学网络资源整合利用

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和网络的普及,给教育带来一系列的新变化。网络技术、多媒体技术的日臻成熟,多媒体网络教学以资源的海量化、形式的多样化,活动的交互性等优势使语文教育面临新的挑战,如何利用网络资源进行语文探究性教学,培养学生发现、获取、重整、分析、利用和创造信息提高自己的实践和创新能力,整体提高学生综合素质成了当务之急。

一、听说教学

语文的工具性不仅体现在文字的可以记载和流传,更体现在日常的口语交际中。但传统教学中“听”和“说”得不到应有的重视,新课程标准对于听有“能听出讨论的焦点,并有针对性地发表意见”等要求;对于说话,有“自信、负责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做到清楚、连贯、不偏不离话题”、“注意表情和语气,使说话有感染力和说服力”等6条要求。网络资源的广泛和丰富让语文的听说教学更加具有实效性。

1.教学时空:从有限到无限

听说教学有必要传授有关知识方法、技巧,但更重要的是要提供模仿和锻炼实践的机会。模仿,教师要起到好示范作用。实践,我利用课前5分钟进行演讲,初一时重视讲故事,如自我介绍,介绍家庭、亲戚、朋友、爱好、兴趣或讲述童话、幻想故事等;初二介绍一些说明事理性的文章,如向他人推荐一本好书,介绍科普知识等;适当开展辩论会,围绕一些学生关心的热点问题进行辩论,如“排名次好不好”、“做班干部好不好”等培养学生听的能力。

过去由于条件有限,可供学生模仿、借鉴的听说材料不多,但现在网络为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比如介绍听说的有关知识时,鼓励学生参考“说网”的相关资料,掌握演讲的技巧和讲话稿的写法等。指导学生朗诵,网络给我们提供广阔的天地,突破过去录音带的单调局面。“声音”“文音画”“中华朗诵网”等网站提供了大量关于朗诵的知识,有朗诵材料、有图文并茂的动画朗诵,优美的意境和深情的朗诵结合,学生自然受到感染,从而产生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在顺德,大部分学生还是讲方言较多,课堂上,挑选比较精美的诗歌、散文朗诵让学生欣赏,课后鼓励学生自己欣赏和练习。

2.教学方式:从单调到生动

学校课室已经有了多媒体平台和网络,这给教学带来很大的方便,听说的训练和考查都可以多样化,利用网络和多媒体可以组织学生进行看图说话,情景说话,观察对话,操作介绍等。

二、阅读教学

1.情景交融,多感官感知

网络提供了大量与语文相关的文字、音乐、图片、影像等资料,恰当运用可缓解过去阅读教学的单调性。如“中学语文资源站”、“中学语文教学资源网”,还有常用的“k12”、“三槐居”等都用很多图文、影像并茂的资料。

音乐、图片和影像都可以渲染情境,打破课堂教学的时空限制,引发想象和联想,给学生展现一个更为广阔、丰富的空间,给语文课注入活力。例如,在教《紫藤罗瀑布》时,播放乐曲《清晨》做背景音乐,导入新课,我们仿佛听到了鸟鸣的声音、花开的声音、微风舞动的声音,感受到了温馨、优美、和谐。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声音的精华。这种恬静、美好的氛围,激发了学生阅读的积极性。再次播放乐曲,师生配合了进行配乐朗诵,再现语文文字的本色,使学生受到感染,从而达到对作品个性化理解、感悟和再创造。

再如教《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时,配合着王菲略带忧伤、凄美的声音,屏幕上出现一轮金黄的满月,月色如水清冷的照着人间,作者在月光下翩翩起舞,超然物外的才情与达观的个性,展现无遗。法国作家雨果认为:“开启人类智慧的有三把钥匙,一是文字,一把是数字,一把是音符。”音乐是抽象性艺术,学生欣赏时能产生一系列的记忆、观察、分析、和判断等心智活动。所以音乐配合图片,从视觉、听觉等角度刺激学生的感官,这样一个被胡仔赞为“中获词自东坡《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发”的意境,也就让学生有了更深刻的体验。

2.图文并茂,大信息解读

信息时代人们的阅读必须迎接三个挑战,即:无限的书籍对有限的阅读空间;成几何级膨胀的信息对读者原有接受能力;大量新知识对读者的理解能力。计算机给阅读带来最大变革是高效率检索式阅读方式的出现。譬如我们想研究鲁迅,利用多媒体和因特网技术,只需要键入“鲁迅”或者“鲁迅评论”等关键词,瞬间就可以找到我们需要的资料。语文的教学也不例外,课文只是一类文本或者文体的提示,如果学习只局限于教材的解读,势必导致视野狭窄,知识贫乏,像缺乏活水之池,毫不生机。网络为阅读提供源源不断的活水,几乎每种文体或者话题有无数相关的文章和观点,多方面借鉴、比较才学有所获,才能学会思考。如教《敬业和乐业》时,学生利用网络合作找了很多关于敬业和乐业的名言谚语、成语和古今中外的故事,学生从中自然体会到敬业和乐业的重要性、必要性,老师不需再罗嗦教学中的观点,学生都能够头头是道而且有根有据的讲述。《多一些宽容》、《人的高贵在于灵魂》等文章利用网络资源大可如此。再如在《鸟的专题》的教学中,网络给我们提供许多关于鸟的各类问题的文章,关于鸟的知识,还有图片、声音、记录片等。丰富的材料给我们学习带来便利,只要适当、适量的使用,教学效果会事半功倍的。

三、写作教学

网络环境下的语文教学给我们几点启示:1.教会学生利用网络搜集信息,查找有用的资料,2.写作要有新鲜的血液,学会利用网络中贴近社会和现实的内容。3.重视交流,让学生明白写作文的最终意图,作文是一种与别人交流的媒介,是一种沟通思想的手段,要真实的表白自己的感情,与别人去进行思想的交锋,辩明道理。

平时的写作教学,除了常规的基本问题知识的介绍和训练,我更多鼓励学生利用网络资源,具体指导学生多参考,多交流,多发表,因此介绍几个适合他们的网站,如:“易动网络写作平台-写吧”、“作文岛”袁志勇作文网校等,这些网站有范文,有评改,有理论,也有交流对话新观点和话题,可以开拓学生的思路和视野。

除了专业性强和针对性强的网站可以学习外,给学生介绍几个综合网站,每个学生挑选自己喜欢的去参与建设,不要贪多,经常去几个就可以了,比如“三槐居”“秋雁南回”等。

作文的评改方式可以借助网络,可以让学生直接把写好的文章通过邮箱发给老师,可以不受时间的限制,写好就交。老师修改后马上返回,老师可以集中较好的文章,展现给全体学生,以供交流。同时鼓励学会把自己的文章发表到网络上,让其他同学、老师,甚至一些文学爱好者加以评论,很有裨益。陈钟樑认为“网络能有效的搞好作文,因为它让学生觉得作文不再有受逼迫的感觉”。网络有助于作文平等交流。我利用学校的网络建立一个可供交流的板块,老师和学生一起建设,一起进步。

四、网络教学

网络的介入,使学习的主体变成学生,为了避免学生上网的盲目性,需要引导学生利用好网络,要结社实际培养学生筛选信息的能力,培养学生适于网络交际的语言能力,因此语文教学中,为了更好利用网络资源,有必要引导学生利用网络。

1.鼓励学生写作中运用“电脑”语言。

传统的写作是以文字表述为主,而在以多媒体为手段形成了电子文本中,除文字之外,符号、声音及二维动画,都成了构成电子文本的"表情语言"。尤其在电子邮件和"聊大室"中,人们适时采用创造出的“脸谱”语言,表情达意,眉目传情。这种“脸谱”简洁、含蓄、形象、幽默,给电子文本增添了无限情趣,并与文字语言相互配合,共同完成网上交际任务。我在学校的网页中有学生自编的刊物“二楼风景”就很好体现了这个特点。

2.善于提炼“关键词”

传统文章用纸张书写和印刷的文本只能列出章节的标题,而在计算机屏幕上写作和调阅的文意,则需要把每个句子或段落作为一个独立的信息块,并使之相互之间建立起多种网络化联系妥点,从而以各种不同的顺序提供给读者。尤其重要的是,对每篇文章乃至章节都应选择最适当的“关键词”来概括其内容,以便给读者提供迅速解决的检索方式,这实际上是将文章纳入信息社会中巨大的“文意数据库”。人适应电子文本的这一要求,语文教学必须加强提示性词语的锤炼,着力于言语信息筛选、鉴别的教学。如“用三个形容词准确描述你自己,并连词成段”可提供一个练习范例。

3.善于掌握学习利器

网络有很多软件和工具非常实用,只要利用妥当,会事半功倍。关于语文的就如“中华诗词”、“智能成语词典”、“中华灯谜”“成语大全”“文状元宝典”、“诗词快车”“遣词魔典”“中华成语掌中宝”、“烟雨阁诗词库”等,这些软件的优点在于集成性强,查阅方便。比如“中华诗词”几乎集中了中国的诗词,而且查阅方式多,可按作者、题目、关键字等来查找需要的诗词。

网络和多媒体集文字、图片、影像、声音于一体,能变枯燥为生动;变抽象为形象。从听觉、视觉多方面引起学生的兴趣和情感体验,给语文教学带来了生机和活力也给我们语文老师增强了教改的信心和勇气,只要运用得当,网络资源将给语文教学开创广阔的天地。

参考文献:

摘自《语文课程标准教师读本》,秦训刚、晏渝生主编,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

网络用语论文篇(2)

关键词:高中语文;网络资源;语文教学;应用;新课改

新课改是最近几年风靡于教育界的大事件,面对着新课改这一新的教育趋势,为了在教育方面更好地做到与时俱进,各级教育部门相继出台相关的应对策略,教师作为教育环节中与学生接触最直接的群体,在平时的教育教学实践中我们又该怎样对自己的教学做出调整以便于更好地适应当前教育大环境,更好地为学生的成长成才做出努力呢?其实,随着多媒体技术进驻各等级的学校,我们的教学方式更趋现代化的特点已经越来越明显,那么,怎样更好地提升自身驾驭多媒体课堂的技能,怎样更好地让优质网络资源服务于课堂教学已经成为当下我们需要重点解决的问题。

多媒体技术的引进给新课改教育背景下的教学带来了极大地便利,有了多媒体技术的参与,教师们的教育教学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视觉效果的冲击使得学生们课堂注意力极大地提升,使得学生们能够更加自觉地加入到课堂教学的环节中去,当然,多媒体技术的引用也使得学生们对语文课程的学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等等,可以说多媒体技术加盟到语文教学中去对语文教学来讲是一大创举。然而,事物的存在总有其两面性,如何更好地去伪存真、去粗取精也是教师们在利用网络资源服务课堂教学时应当重点关注的问题。那么,网络教育资源在高中语文教学中有什么意义,以及我们需要注意的问题又是什么呢?这将是接下来笔者将与大家一同探究的共同话题,对此笔者结合自身的教学经验,就网络教育资源在高中语文教学中的应用进行讨论,希望对教师的教学有所帮助。

网络上的教育资源可以说是包罗万象,良莠不齐,什么性质的教育资源都有,关键看我们如何进行筛选,将真正适合高中生语文课程学习的网络资源分享给学生们观看可以更好地拓展学生们的语文视野,有助于学生们语文学科素养的培养和学习兴趣的养成。当然,为了更好地给学生们提供优质的网络教学资源,在备课时我们就需要在网络教学资源的下载上严格把关。首先要自己检查一遍,然后根据课程教学大纲和课程重难点内容筛选出真正适合学生们学习的网络资源供学生们使用和观看。此外,作为教师而言我们还要提升自身使用计算机和驾驭计算机办公软件的能力,能够自如地应对课堂上随时出现的问题,这样的话学生们在课堂学习中才能不断地保持注意力集中,同时对教师提供的网络教学资源给予认可。

学生是祖国的未来和民族的希望,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未来的建设者和接班人,对人才的教育要从小抓起,自小给学生们的学习奠定扎实的基础,才能使其在以后各个阶段的学习生活中占据优势。多媒体技术的应用极大地便捷了高中语文课堂教学,使得课堂教学在氛围上和课堂教学质量上都有了非常大的提升,立足于当下的语文教学实践中,为了更好地给学生们的语文教学提供便利和更多的资源,我们必然要及时地做到与时俱进,对自身的语文教学严格要求,扎实地掌握计算机的操作技能,从网络上给学生们提供更多的教学资源,进一步丰富学生们的眼球。

虽然网络教育资源对于我们的教育教学工作的开展是非常有帮助的,但是,很多教师在利用多媒体教学的过程中还是存在了诸多问题,有的教师在基本办公软件的操作上还是不够熟悉,导致课堂上计算机出现小故障不会灵活应对的问题;还有的教师过于依赖多媒体,几乎整个课堂教学的过程都依赖网络资源,对很多问题没有自己的见解和主张,在网络资源的筛选过程中也是没有做到抓住重点,而是随意下载可用的教学资源在课堂上播放,由于教师的懒惰使得学生们在感官的看完影像资料或者是图片资料之后,留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就是观览过程中的那一点点欢笑和愉悦感,没有将真正的知识点进行记忆。这些问题的存在使得我们的语文教学反而受限,教师们需要对这些问题进行及时的自我反思,有则改正无则加勉。为了更好地促使网络教育资源能够在高中语文教学中得到广泛应用,在语文教学中作为教师的我们又该怎样做出努力呢?

第一,提升教师自身操作计算机的技能,学校应当对教师进行计算机技能操作专项培训,使得教师们能够熟练地操控计算机,便于新课改下多媒体技术与高中语文教学更好地结合在一起。教师是学生们在校生活学习期间与其接触最多、关系最为亲近的人,也是教育教学工作的具体承担者,随着新课改的逐步实施推行,为了更好地给学生们的语文学习提供更多的资源帮助,继而开拓学生的学习视野和知识面,教育部门引进了多媒体技术,但是教师作为课堂教学中多媒体使用的具体承担者,首先要学会如何更好地使用多媒体利于自身的语文课程教学工作。然而,有很多教师由于年龄较大或者是自主学习意识比较弱,反而在新的教育环境下依然坚持使用老套教学方式,导致学生们在语文学习上较之其他班级学生成绩和学习兴趣都比较差。针对这一问题,我们可以对教师们进行计算机技能操作专项培训,使得教师们能够熟练地操控计算机,继而才能更好地提升教师们课堂教学的质量和丰富性。

网络用语论文篇(3)

[关键词]语言学;网络流行语;语言研究

[中图分类号]H0-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7)14-0052-02

一、国内网络流行语研究

国内对网络语言的研究可追溯至20世纪90年代末,直到2000年《科学》杂志刊登周海中的文章《一门崭新的语言学科――网络语言学》,才使网络语言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首次被正式提出。网络流行语是从网络语言中分离出来的,它作为一个独立概念产生略晚于网络语言,因此国内对网络流行语的研究也相对较晚,大致始于21世纪初。早期研究网络流行语的专著很少,如王骁炜的《实用网络流行语》,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1年出版的《网络流行语》和上海社会科学院2002年出版的《网络流行风――网上聊天词语妙用》。同时,用于搜集和解释网络流行语的《网络时尚词典》《最新网络交际用语辞典》《新华网络语言词典》等也相继面世。但这些著作多为工具书性质。可见早期学者对网络流行语的研究只停留在归纳与解释阶段,还未进行理论研究,后来才逐渐将其纳入语言学范畴,如黄涛在《流行语与社会时尚文化》中介绍了网络流行语的构词方式,玫英在《网络语言新探》中论述了网络流行语的特征、类型及产生原因等。随之相关的硕、博士论文也逐渐增多,如王存美的《网络流行语语情调查》、常楠的《网络流行语中的隐喻现象研究》、陈伟健的《网络流行语研究》等。从研究视角看,早期学者都用普通语言学理论分析网络流行语的定义分类、构词方式、修辞特点、语言变异、语体语用等。后来转向社会语言学,研究内容也从汉语言延伸至中外网络语言比较及对外汉语教学等,呈现出跨学科的研究局面。从研究方式看,目前学术界占主导地位的是理论研究和案例研究,前者运用现有语言学理论与方法分析网络流行语,以验证或补充传统理论,或是提出新的假设和问题。后者则是围绕典型个案,聚焦于一个或多个视角展开分析,如叶开的《“呵呵”的社会学解读》、牛子涵的《从“人艰不拆”看网络缩略语》,而调查研究、实地考察、统计分析等研究方法比较欠缺。

二、语言学视角下的网络流行语研究

作为新兴的语言现象,从语言学角度对网络流行语进行研究是最多也是最早的。多数研究者从普通语言学视角出发,从语义角度研究网络流行语的变异,如语义衍生及泛化过程、语义缩合转用等,并结合例子探寻网络流行语的变异规律、承载内容的演变及影响因素,着重研究了旧词新意类网络流行语,如2013年网聊最伤人词汇“呵呵”的变异;或站在句法角度,从网络流行语模式的来源、特点、生成机制等方面展开研究,着重分析其结构、语法功能等,得出了许多研究成果,如网络流行语的语法功能和词性灵活易变,外在形式从简单演化到多样,并衍生出一系列具有固定格式的惯用语体,如“甄痔濉保淮佑镉媒嵌瘸龇,或在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和道金斯的模因理论指导下,对网络流行语的内涵特征、形成因素及过程、传播效应及引导策略展开研究,考察网络流行语遵循或故意违背了哪些传统的语用学原则,探析网络流行语的修辞特点等;或运用礼貌、合作、经济等原则,心理模型语用推理等理论对性别称呼语、指示语的生成和理解机制进行探讨。

还有学者将网络流行语视为一种语言的社会变体,交叉运用语言学和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从不同的社会科学角度研究网络流行语的社会本质,探讨其产生和变异的社会原因、表现形式及全新的表达功能等。学者大多肯定了网络流行语对丰富词汇数量、提高交流效率、反映社会状况、了解大众心态等方面的重要作用,但也指出了它的模糊性、语意不明等缺点,并针对部分网络流行语带来的消极影响,提出了语言失范问题。如方毅华等人认为:“网络流行语具有适应网络传播特性、彰显草根文化、引发社会思考等正效应,同时具有形成网络语言暴力、影响语言规范化等负效应。”①甘露认为,网络流行语加速了新闻事件的传播速度,推动了新闻事件的发展和信息公开,发挥了舆论监督作用;活跃了民间语文生活,影响语言文化发展方向,容易给部分人群造成理解障碍。②这类研究都注意到了网络流行语的两面性,在剖析具体案例的过程中探寻其产生的社会原因及对舆论风气的影响,如陈泽星在《仰“浮云”之咏叹,观社会而长思――透过网络热词解读社会》③中提出:“网络流行语不仅折射社会现状,反映社会娱乐减压心态,而且流露出网民对公权的质疑和讽刺,体现了网民在不断增强的公民意识下,对自身话语权的争取和对舆论焦点事件与社会现象的意见参与。”

可见从社会语言学视角出发的学者,或以语言为中心,联系社会因素的作用研究网络流行语的使用;或立足语言的社会学,把网络流行语视为材料去描写和解释社会行为,把网络流行语当做社会现象考察。但无论哪种研究,都通过分析网络流行语所反映的社会现状,将研究内容深入到了社会转型期矛盾激化、弱势群体权利保护意识提高、政府公信力不足、核心价值观缺失、释压渠道不畅、社会发展与经济发展不同步等深层次的社会问题上,如网络话语阶层结构与中国社会阶层结构是否一致,网络流行语能否体现出网络社会新权力和新权威等,这些都是有待深入研究的。

除此之外,对如“狗带”“蓝瘦香菇”等音译及语音变异类网络流行语的研究也随着这些词的流行而增多;还有学者从认知语言学角度将网络流行语视为一种符号系统,探讨其认知机制;从修辞学的角度以隐喻等作为理论依据,研究网络流行语的语言特征等;从翻译学角度分析汉语网络流行语的语义、句法特征,提出翻译策略,并将研究成果应用于对外汉语教学中,将研究范围拓展至国外,虽然其研究方法有待完善,但扩大了汉语网络流行语在全球的影响。

可见,网络流行语的语言学研究正在逐渐深入,但现行研究方法多为定性分析,鲜有定量分析及两者相结合的研究。虽有许多学者结合语料对网络流行语进行针对性探讨,但所使用的语料比较单一,数量也不充足,很难通过个别案例探究整个网络流行语背后的语言规律。据此需要建立网络流行语语料库,展开比较系统深入的研究,从而进一步完善网络流行语研究的理论体系以及研究方法。

三、网络流行语的分类与特征研究

汤玫英按表现形式将其分为以完整的词语形式出现的单纯流行语和以一定的语言格式出现的格式流行语。④谢亚军根据网络流行语的外部特征和构成元素将其分为首字母缩略型、数字谐音型、符号语言型、汉语谐音型、旧词新意型等。⑤伍凌从网络流行语的构词方式出发划分出语义偏离、语法偏离、借形赋义三种类型。⑥可见学者对网络流行语的分类各持标准,但对这些标准的界定还缺乏严密的限定,导致标准交叉重叠,归类时模棱两可。

此外,学者对网络流行语特征的概括虽有相同之处,但由于研究角度不同,概括不仅存在差异而且较为粗略含混,存在抽象、易造成理解偏差等不足。如李秉震把网络流行语的特点抽象概括为“奢化”和“简化”。⑦有学者将其特点概括成便捷性、口语化和娱乐性;有学者认为,W络流行语是一种自成体系的语言系统,具有特殊的封闭性;还有学者指出,网络流行语具有现实性和象征性、隐喻性和反讽性、衍生性和推广性以及蹿红快和周期短等特征。

四、网络流行语的正负效应与趋势预测

站在语言学角度,学者们都肯定了网络流行语的语义和形式创新,指出了其丰富语言和表达方式的积极作用,也指出要对不规范的网络流行语及其给汉语带来的负面作用进行规范和制约。但也有学者认为语言有自我净化能力,网络流行语和其他语言文化一样都有其自身发展的客观规律和趋势,顺应适者生存的法则,不必强制规范。笔者认为,以上观点各有道理,网络流行语也会朝趋利避害的方向发展。

网络流行语作为一种动态性极强的语言现象,它会适应社会的发展和需求从而加快自身的更迭演变,自然进行新陈代谢,以适应“适者生存”这一演化规律。随着时间推移和网民素质的提高,其中不文明、粗俗、轻佻只附着于热点事件而流行一时的网络流行语将逐渐被淘汰。

网络流行语逐渐趋于理性化和现实主义。浅显的字母缩写词等已不能满足人们表达思想、炫耀文采的需求,用幽默的语言抒发生命体验,在嬉笑怒骂中使用委婉含蓄且极具个性化的词句,更能获得大众青睐,使之得到充分传播。可见以讽刺口吻抒发社会生活体验的网络流行语将是新趋势。

网络流行语与“表情包”的联系越发紧密。英国卫报称:社交媒体正进入一个“无文字”的传播时代。新奇夸张的“表情包”配上网络流行语,不仅生动形象,而且比单纯的文字更具感染力,人们甚至脱离文字只用“表情包”就能达到更好的互动效果。“斗图”已成为社交媒体的常态,“表情包”也从静态发展为动态,语音交流的发展可能会催生出“有声动态表情包”,以满足人们更好的试听享受。

[注 释]

①方毅华、罗鹏:《年度十大网络流行语编码规律解析》,《现代传播》,2011年第12期,第77页。

②甘露:《热点新闻事件中产生的网络流行语的影响》,《中国传媒科技》,2011年第12期,第43~44页。

③陈泽星:《仰“浮云”之咏叹,观社会而长思――透过网络热词解读社会》,《文艺界》(理论版),2011年第7期,第258~260页。

④汤玫英:《网络语言新探》,河南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第85~89页。

⑤谢亚军:《网络流行语的类型与结构特征探讨》,《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2009年第1期,第66页。

网络用语论文篇(4)

从语言学角度来说,网络新闻评论也是一种重要的网络新闻语言,它依托互联网平台而存在。网络新闻评论是区别于传播新闻传播渠道的一种重要表现,它是专门提供给网络新闻阅读者的一块发表自己主观意见和看法的区域,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网络新闻作者与评论者之间的会话区域。而互联网的公开性特点,让几乎所有的网络新闻评论都是公开的,一旦网络新闻评论形成集群意识,其产生的社会影响就比较大。

一、网络新闻评论的语用主体分析

网络新闻评论中的语用主体主要是指具体参与到网络新闻传播过程中的新闻作者以及评论者。从双方的属性来分析,由于网络新闻传播的交互性特点,新闻作者与评论者互为表达与接受主体。网络新闻评论打破了过去传统的信息单项传播的模式,读者也有了发言权和表达权,二者的语用主体身份也是互为表达主体与接收主体相互转化的。例如新文化网2015年11月23日发布的网络新闻――《合肥万人吃火锅宴 京剧比基尼模特陪吃场面香艳》,新闻一发出,就引来广大网络读者的评论:

水色cici:“中国式营销的悲哀,能不能尊重下国粹艺术!”

诗人龙飞凤:“京剧是什么?国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在糟蹋国粹,艺术可以创新,但用比基尼这样的着装来唱京剧,除了炒作除了庸俗,我看不到任何与艺术与国粹有关的东西,实在是有伤大雅。”

阿军V的传奇:http://club.weibo.com/introhttp://vip.weibo.com/personal?from=search:“别糟蹋中华戏曲艺术了。”

小熊画饼:“你们凭什么糟蹋老祖宗留下来的国粹?谁给你们这个权利!”

虽然网友的评论语气有轻有重,但是这件事的社会舆论走向是较为一致的,即人们都认为这种营销方式是在糟蹋国粹,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不尊重。网络新闻评论给予了作为接收主体的网友一个平台,让他们能够转化身份,成为表达主体。这是一种新媒体时代新闻传播交互性的表现,同时也表明网络新闻的语用主体是相互转化、互为依托的。

二、网络新闻评论的语境分析

关于网络新闻评论的语境分析,其关键点在“语境”这一词,通俗地说,语境就是语言使用环境。目前,语境的划分种类非常多,从网络新闻传播方面来说,其语境主要从社会性和文化性这两方面来进行分析,即社会文化语境。

网络新闻传播的语言使用必须在一定的社会文化语境下进行,社会文化特性决定了在特定环境下会产生什么样的网络新闻评论。随着社会环境越来越开化,国家给予人们更多的的言论自由。人们能够参与讨论的内容也越来越多,而这样的社会文化语境也影响了网络新闻评论的发展。关于过去大家都不敢涉及讨论的话题,广大网友们也开始有了更多的讨论。例如新浪网于2013年1月23日发表的《部分单位公款吃喝转内部餐厅 标准堪比五星饭店》文章,也引起了广大网友的讨论:

迈乐个腾:“原来听说‘五星级酒店都靠公款吃喝养活的’,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最近五星级酒店的上座率不到20%。大家说说五星级酒店的以后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奈奈宝:“我觉得在习总书记领导下的中国越来越重视贪污腐败给党的形象造成的危害,必须严惩!”

草原骏马:“呵呵,中央的八项规定好啊!光盘行动好!你说老百姓哪个有能力去酒店吃饭啊?过年过节可能有几个小康家庭。”

网络用语论文篇(5)

关键词:网络流行语 生态语言学 认知语言学 社会语言学

一、引言

作为语言系统中的新兴成员,而且是当下最能体现时代特征以及当代人生活状态和精神诉求的语言形式,网络流行语成为了当今语言学领域研究的热门话题。从语言学视角研究网络流行语的一系列问题,具有重要的意义:第一,通过对网络流行语的研究,探究语言内部系统之间的关系,从而掌握语言内部的发展规律、语言变迁规律和语言发展动态,进一步丰富语言本体的研究;第二,追踪时代前沿,掌握最新的语言文化动态,为网络语言学的发展奠定重要基础,也有利于语言学相关理论的补充、拓展和完善。

在我国,语言学界主要从语义、句法、功能、认知、心理、社会、文化等角度,就网络流行语展开较为系统的研究。然而,关于网络流行语的研究仍存在不少问题。本文归纳整理了最近几年语言学界对网络流行语的研究,指出目前研究中存在的缺口和问题,以期对完善网络流行语的研究提供一些帮助。

二、从语言学视角解读网络流行语

在文献方面,以中国知网全文数据库CNKI收录的资料为文献来源,以“篇名”为检索项,以“网络流行语”为检索词,选择全部文献,不限年限,共检索到1334条。从时间和数量特征来看,最早的研究始于2001年,前期研究成果比较少,在2008年以前,每年发表的论文数不超过10篇,在2008~2010年期间,相关研究论文的数量呈显著上升趋势,几乎每年都成倍增长,之后速度放缓但仍处上升趋势,2015年达到顶峰,有233篇,2016年降到188篇。

这些科研文献不论从数量还是质量来看,绝大多数都是从语言学视角进行研究的,截止到2016年,知网上收录的从语言学视角研究网络流行语的资料有1228条,由此可见,语言学是网络话语分析领域的主力军。赵乐平(2015)指出:“语言学的探索已经深入到网络语言的语音、语法、词汇、修辞、语义、语用、语境、语体等多个层面。”面对1994~2010年间中文CSSCI来源期刊中关于网络语言的大量研究成果,陈敏哲、白解红(2012)指出:“在近二十年来汉语网络语言研究的发展过程中,学者们逐步将研究的范围从网络语言本体(包括网络语言的性质、词汇、句法、修辞特征等)、网络语言的规范问题以及对待网络语言的态度问题,逐步拓展到网络语言与语文教学、网络语言与当代社会文化、网络语言与网民的心理特征、网络词语及其意义生成的认知机制等领域,学者们对网络语言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入。”

近几年,尤其是最近两年,从语言学视角分析网络流行语的文献来看,以生态和认知语言学视角居多,这也体现了语言学界对网络流行语研究的进一步深化和拓展。但也不乏从应用语言学、社会语言学以及语言本体等视角出发进行研究分析的科研文献。

三、从生态语言学视角解读网络流行语

生态语言学视角,是将网络流行语看作语言生态系统的新成员,或探究其在语言环境中是如何促生和变化的,或探究其是如何反过来影响语言生态系统的环境的:邹春燕(2015)在《生态语言学视域下的汉语网络流行语研究》中,利用生态性的全息论和生态位理论对网络流行语在形式和意义上的动态变化作了定性和一定程度上的量化研究,并首次构建了生态语言学视域下的词汇研究模式,既观察了语言在环境中的变化规律,又重视了语言和环境的关系;或运用生态语言学中的语言的多样性与动态性探究网络流行语:石杰(2016)在《从生态语言学视角看网络流行语》一文中从网络流行语的来源、特征、带来的多样文化及其发展情况等方面出发,论证网络流行语具有多样性和动态性的特点,进一步证实了其符合语言发展的生态原则,应对其进行规范和引导,积极促进其成为汉语体系的一部分;或从生态语言学的角度分析网络流行语的趋势以及应持有的态度:毕会英(2013)在《从生态语言学视角谈网络流行语》中指出,网络流行语作为语言生态系统中的一部分,有其存在的客观原因,语言在传播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发音和结构上的变异,而网络流行语幽默、诙谐的生动表达往往通过此变异实现其效果,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语言规律,反而增强了网络流行语的幽默效果,因此人们应该乐观、宽容地对待网络流行语。从保护弱势语言的角度出发,人们应该公正地对待新兴语言,容许新兴语言在语言生态环境中存在,进而保持语言生态的多样性。

也有从生态语言学视角直面探究网络流行语的语言污染和治理问题的学者,如杨勇、张泉(2015)在《生态语言学视野下网络流行语的语言污染和治理探究》中指出:“网络流行语对现代汉语已经构成大面积污染,需要多方合作,加强网络跟踪、评估和监管,才能提升网络语言的规范度,捍卫母语的纯洁性,保障现代汉语生态系统健康发展,建设社会主义和谐文化。”

四、从认知语言学视角解读网络流行语

从认知语言学视角出发,有学者运用认知语言学的认知C制、概念隐喻、转喻以及概念整合等相关理论,探究当今网络流行语的意义建构,如王婷(2016)在《流行语的认知机制分析》一文中,以《咬文嚼字》2012~2015年的“十大流行语”为研究语料,按照汉语构词法对其进行分类,并探究各类流行语意义建构的机制。王婷的研究结果为:旧形新义流行语的意义建构机制为重新分析,如“任性”一词本义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加约束,而现在的意思则是敢作敢为、天真率性,这种从贬义到褒义的词义色彩的变化中涉及重新分析;缩合式流行语的意义建构机制为概念转喻,如“网红”是“网络红人”的缩略语,两者存在于同一认知域中,在具体的语境中,源域(前者)为目标域(后者)提供心理可及性,“网红”形式简洁,作为认知参照点,为“网络红人”这个整体提供心理可及性,用部分代整体,进而引导识解者获得整体意义。

有的学者从认知语言学的象似性原则出发进行研究。王寅在《论语言符号象似性》一文中将语言符号的象似性定义为:语言符号在音、形或结构上与其所指之间存在映照性相似的现象。李燕芳(2016)在《象似性视角下的网络流行语认知探析》中,从影像、图示和隐喻三种象似性视角出发研究网络语言的象似性,认为象似性现象也有一定的认知理据,并从省力原则、情感交流需求以及心理需求等几个方面探讨了网络流行语形成的认知理据。

五、从社会语言学视角解读网络流行语

有的学者从社会语言学视角研究网络流行语,认为语言是社会发展的产物,不同时期的语言不仅反映了其自身的语言特点,还从侧面体现了社会的发展状况,并将网络流行语看作是特定网络群体使用的一种方言。如徐先梅、马东(2013)指出:“网络流行语是一种新兴的社会方言。方言可分为地域方言和社会方言。地域方言是依据地域范围的分布界定的,它在这一地域内具有全民性的特征。社会方言是具有某种社会特征的人(如年龄、性别、职业、文化程度、阶级、阶层、原居住地等)在某些场合所使用的语言。网络流行语是网民这一特定的社会群体在网络这个交际平台上使用的一种特殊的言语表达方式。”

关于网络流行语的规范性问题,网络流行语的研究资料中几乎都有涉及。有的学者认为,网络流行语给语言带来了活力,如徐先梅、马冬(2013)在《网络流行语语言变异现象研究》一文中指出:“网络流行语作为语言变异的一个体现,在时代的发展中是一种新鲜血液,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语言的发展,受到广大网民的喜爱。”语言学家陈原指出:“语言因为有了变异,才能够把不适用(不能适应社会需要)的成分淘汰掉,才能够使自己丰富起来,换句话说,语言的变异使语言本身经常有活力,不至于僵化。”在2015年1月召开的第十届青年语言学者沙龙上,北京语言大学党委书记李宇明(2015)指出:“新媒体时代曾有一种观念很盛行,就是‘语言纯洁论’。”李宇明认为,“纯洁论”是五十年前甚至更早时代的看法,语言是不可能纯洁的,语言一旦纯洁,那么这个语言就死亡了,语言一定是在每个人心上想的、键盘上跳动的,绝对纯洁的语言并不存在。有的学者认为,网络流行语这种语言形式是对现代汉语规范性的挑战,一些不问出处和真正内涵只为追求娱乐的流行语所折射出的大众文化趋势和社会心理,正在冲击着网络流行语文化的积极意义。网络流行语简单地“复制”和“粘贴”,正在让汉语变得干瘪、乏味,这种思考不无道理。

在语言学界,网络流行语是语言系统的新成员、新的语言形式,充满朝气和活力,成为语言学研究的热点。本文以知网上检索到的文献为资料源,归纳整理了有关从语言学视角解读网络流行语的研究。可以看到,相关研究成果越来越多,且研究领域也在不断深化。但是也存在不少问题,主要问题在于对网络流行语的定义不统一、对网络流行语的规范性治理看法不一以及研究Z料单一等。希望本文可以为国内学者今后开展更深入的研究提供参考。

(本文为2016年度大连外国语大学科研基金项目“传播语言学视域下网络流行语研究”[项目编号:2016XJJS27]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1]毕会英.从生态语言学视角谈网络流行语[J].学术交流,2013,

(12).

[2]王婷.流行语的认知机制分析――以《咬文嚼字》“十大流行语”

为例[J].宿州学院学报,2016,(9).

[3]石杰.从生态语言学视角看网络流行语[J].太原城市职业技术学

院学报,2016,(2).

[4]赵乐平.从语言学视角看国内外网络语言研究概况[J].新媒体研

究,2015,(1).

[5]杨勇,张泉.生态语言学视野下网络流行语的语言污染及治理探

究[J].湖北社会科学,2015,(3).

网络用语论文篇(6)

关键词:网络语言;网络言语;符号;能指;所指

随着网络自媒体的快速发展,几乎每年都会有网络热词出现。它们不仅在网民中间广泛传播,有些还被《人民日报》等主流媒体所使用,甚至被收入《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第三版)。这种语言现象,既让我们感受到了网民的智慧,也让我们看到了网络对语言的巨大影响。当然,网络热词也给突发事件的舆情处置带来了挑战。而网络舆情的引导过程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情况:一边是主流媒体苦口婆心地劝说,另一边则是自媒体中网民七嘴八舌的“众声喧哗”。这种情况,客观上形成了以主流媒体为代表的官方舆论场和以网络自媒体为代表的民间舆论场,构成了一幅奇特的网络语言景观。本文从语言学、符号学和传播学等三个层面,对网络传播中的言语活动进行剖析,探讨网络言语活动的传播规律,创新网络意识形态话语表述方式,进而为提高网络意识形态话语权提供有效的语言学支持。

一、网络语言和网络言语

索绪尔对语言学的主要贡献在于对言语活动进行了二元划分,将语言现象分为语言和言语。索氏认为,语言是言语活动中的社会部分,它不受个人意志的支配,是社会成员共同遵守的一种社会心理现象;言语则是言语活动中受个人意志支配的部分,它带有个人发音、用词、造句的特点。一般来说,语言是稳定的,具有相对的静止状态;而言语因为是“个人的意志和智能的行为”[1],所以往往是异质的、主动的和个性化的。因此,言语相对于语言显得千变万化,无限丰富。李幼蒸教授将语言的特征概括为社会性、同时性、结构性、形式性、自主性、齐一性、内在性、系统性、规则性、关系性、潜在性、静态性;将言语的特征概括为个人性、历时性、事件性、实质性、受制性、多样性、外在性、过程性、实事性、个别性、动态性。[2]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网络语言指的是传播主体共有的交际工具,是约定俗成并共同遵守的符号系统;网络言语指的是网民为了交际而使用语言的结果,更加注重语法、词汇的使用。语言和言语的上述特征在网络语言和网络言语上体现得尤为明显,比如对某一事件的叙述,网络语言更多地关注事件本身的结构和造成的社会影响,因此内在的逻辑比较严密、体系比较完整,篇幅也比较长;而网络言语则更多地关注个人在事件中的体验,因此叙事的形式比较自由活泼,看起来较少逻辑思辨。在互联网进入Web2.0时代以前,网络传播活动因为没有网民的广泛参与,基本上处于单线传播状态,网络语言处于“霸权”地位。随着互联网的发展,随着网民在传播过程中的主动介入和网民之间的信息交流,网络传播慢慢转向多项传播的状态,网民经常会发表一些具有即时性、碎片化和无深度性特征的言语,表达对网络语言“霸权”地位的反抗,有学者将这种反抗称之为对符号(意义)的恶搞和狂欢,认为他们以内容的多元化、语言的叛逆性和意义的拼贴来凸显其反理性、反本质、去中心化的后现代特征,这种狂欢表现为炫耀性、碎片性、黑色幽默性和白色幽默性四种类型。[3]网络言语的形成并非全是偶然,某一词句之所以能成为网络流行语,除了简单形象、生动有趣外,更多地在于反映了某种普遍的社会心理和社会情绪。在海量的信息中,只有那些最能触动公众心理的话语,才能迅速引起广大网民的关注和认可,进而爆炸性地传播开来。这一现象与后现代的社会文化语境不无关系。后现代主义否认真理及本原的存在,认为所谓的崇高事物和信念都是从话语符号中派生出来的短暂产物。实际上,索绪尔在晚年非常重视言语的语言学,“语言学研究的领域是十分宽广的,一部分接近语言,另一部分接近言语,是积极的能量。言语是随后逐渐被渗透到语言中去的那些现象的真正源泉”[4]。在索绪尔看来,言语应该发挥积极的作用,成为推动语言不断发展的原动力。从网络言语的发展来看,一方面它在慢慢影响着我们的语言习惯和思维模式,尤其是在高校大学生中间,他们喜欢创新、追求时尚,“促使语言演变的是言语,听别人说话所获得的印象改变着我们的语言习惯”。[5]因此,网络言语呈现出愈演愈烈的趋势。另一方面,网络言语又在丰富着我们的语言,如《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就收入了“晒工资”“房奴”等网络热词。由此可见,一些发展成熟的网络言语已被社会大众完全接受,由虚拟网络走进了我们现实的日常生活,推动与丰富着我们的语言,这也正回应了索绪尔的初衷。

二、网络语言和网络言语的二元关系

符号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对推动后现代主义哲学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学者赵毅衡指出:“符号学就是意义学”,“任何意义都必须要符号才能表达、传送和解释”[6]。符号学理论认为,语言作为一种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由所指和能指两部分组成。该理论认为就意义的传达而言,语言的所指面指涉意义的内容,包括符号所阐述的实在事物、符号使用者的心理概念,为符号的不可见部分;语言的能指面指涉意义的形式,包括声音、音响,是承载符号内容的表达层面。语言符号是概念和声音形象的结合体。符号学理论的首倡者索绪尔指出,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最初是任意性的,经过了一个漫长的社会化过程,任意性慢慢演化为约定俗成性,因此语言和言语在传统语境下,呈现为比较稳定的二元关系,如作为概念的凳子和作为言说的凳子。从符号学的视角来讲,网络传播中的网络语言更多地侧重于语言符号的所指部分,主要指的是有自己的价值系统和逻辑系统,讲究规则、秩序和严肃性,注重传播主流的、一元的价值;网络言语则更多地侧重于语言符号的能指部分,主要表现为言语简洁、时尚、自由、犀利,具有无厘头的特征,注重传播非主流的、多元的价值,更打破了能指与所指之间的社会化过程。当然,从理论上对能指和所指的划分,仅仅是为了揭示意义的生成过程而进行人为的区分而已,在实际的符号运用过程中,是不存在这种划分的,正如中国传统哲学里常说的“得意忘象”。在网络环境里,网络语言与网络言语之间不再是稳定的所指与能指的二元关系,虽然所指在符号意义的传达上具有先天的优势,但是能指在网络环境里显然比在传统语境下更加强势,经常以一种链条的形式,对所指表现出强烈的殖民和覆盖,能指和所指之间呈现为拉康式的S/s。[7]在这个表述中,S表示能指,s表示所指,中间的横隔线则表示能指对所指的覆盖,让所有对意义的探寻只能在能指与能指之间周游,有学者将这种现象称之为“漂浮的能指”和“滑动的所指”[8]。比如“豆你玩”“向前葱”,这种来自于网民口中的网络言语,对传统语境中的豆、葱等所指概念,进行了彻底的颠覆和解构,并且还衍生出了许多新的意义符号,给人一种此豆非豆、此葱非葱的感觉。尽管网络语言也一直努力捍卫自己的所指地位,但是以网络言语为代表的能指链,则在不断地挑战网络语言的权威,几乎每天都会有网络新词出现,不管多么严肃的话题,都可能被网络言语解构得体无完肤。虽然这也是当下互联网信息文化的真实写照,但是较之于传统语境,网络语境下所指与能指的游离关系由于缺少社会化的过程,可能暂时会因为能指的强势而带来新的意义,但这种意义的生成也深深地带有时代(事件)的烙印,或者说是一种短暂的社会现象。网民编织的各种网络热词,往往伴随着一些热点事件。这些词虽然一定程度上助推了网络事件的升温,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又会被人们遗忘。所以网络热词与网络热点事件之间几乎是同生同无的关系,故而其对网络语言的殖民,也只是暂时的。这种能指对所指不断殖民的文化景观,从学理上可以追溯为后现代主义文化对“逻各斯中心主义”的清算在网络文化世界中的映照。[7]继索绪尔提出具有解构主义色彩的符号学以后,以德里达等为代表的一大批后现代主义哲学家们,对索绪尔符号学里能指与所指的二元关系进行了破题,开展了对西方传统形而上学“逻各斯中心主义”的清算和解构,以为能指腾出足够的位置和地位,并赋予能指足够的能量,让所指日益从能指的殖民中退出,因此在网络世界里才会出现“能指膨胀、所指丧失”的文化景观。网络上虽然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网络言语,但是其究竟有何所指,意义何在,经常让读者无所适从,带给读者的却是内心的虚无,大家称之为信息快餐,后现代主义者则称之为荒诞。[9]

三、网络语言和网络言语关联的叙事方式

从传播学的角度来看,网络语言关联的是以传统媒体为主体的宏大叙事或者元叙事,网络言语关联的是以网民为传播主体的网络叙事或者碎片化叙事。宏大叙事本意是一种完整的叙事,具有主题性、目的性、连贯性和统一性,以宏大叙事为表征的网络语言,注意锤炼语言,讲究自己的语汇系统和逻辑系统。宏大叙事是指基于网络传播的个体化叙事,以网络叙事为表征的网络言语,注重网络词汇,讲究个体的情感体验。宏大叙事因为逻辑严密的缘故,容易给人一种死板的、老套的印象;网络叙事则比较随意,排斥一本正经的面孔,也不需要死板地恪守规则,抗拒主流价值和精英文化,对一切宏大的、神圣的、主流的叙事传统进行解构。我们通过一个禅师体对话,就可以直观地感受到两者的显著不同。禅师问:“一根鱼竿和一筐鱼,你选哪个?”施主说:“我要一筐鱼。”禅师笑道:“施主,你懂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吗?鱼吃完就没了,鱼竿可以帮助他们钓很多鱼,可以用一辈子!”施主说:“我要一筐鱼之后把它卖了,再买很多鱼竿。然后把鱼竿出租给别人收租金,再自己留一根竿。”禅师生气地说:“贫僧不想和你说话!”实际上,网络上像这类禅师类的对话很多,而且还会衍生出不同的版本。在印象里,与禅师对话就是与智者对话,禅师说的往往都是一些人生的哲理和大智慧,但是在网民的调侃下,禅师竟无言以对。对此,已无法再简单地判断孰是孰非,实际上这背后折射出的就是以网民为使用主体的、碎片化的网络言语对以宏大叙述为特征的网络语言的抗拒和解构,这也是网民为什么比较抵制诸如大道理宣传等宏大叙事的一个原因。宏大叙事和网络叙事分别构成了两个传播主体的话语表述模式,也建构了两个完全不同的舆论场。我们经常把传统媒体形成的叫官方舆论场,把网络媒体形成的叫民间舆论场。官方舆论场是大一统的体系,它有一个主旋律,一个意识形态,一个价值观,它的背后不仅包括政治、经济、社会因素,更有数千年来承袭下来的文化;民间舆论场实际上比较散乱,由各种网络自媒体组成,一些人为了吸粉,提高点击率,往往采用夸张的表达,甚至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方式去叙事。所以,在大家的印象里,以宏大叙事为旨归的官方舆论场,其语言表述呆板、叙事方式单调、内容空洞无味。以网络叙事为旨归的民间舆论场,其言语表述灵活、叙事方式多元、内容鲜活有味,二者形成鲜明的反差。从阅读的视角来看,宏大叙事侧重于深阅读,尤其是对于一些重大命题的阐述,必须要有一个完整的体系去表述,而网络叙事更加侧重于浅阅读,不需要高深的哲学思考,所以网络叙事以一种娱乐化的形式开创了一种新的叙事范式,旨在打破和颠覆传统的宏大叙事。在网络世界里,宏大叙事变得似乎与这个社会毫无关系,解构与嘲笑似乎成了网络世界的主旋律。对于解构,我们也要辩证地分析。事实上,就连解构主义思想家们也承认,并非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被解构,比如德里达就曾提出“正义的不可解构性”,因为正义是对他者的无条件的义务或者说是责任,是一种“非对称的责任”[10]。因此,从逻辑上说,如果一切都可以被解构,那么解构也将归于虚无。所以,网络世界里不仅需要个体式的网络叙事,也需要集体式的宏大叙事。二者虽然话语体系不同,但在对意义的传达上却殊途同归,对于一个健康的网络叙事生态而言,缺一不可。实际上,就传播的效果来看,在互联网传播世界里,我们不仅需要有完整的宏大叙事,更需要大量的微言大义式的网络叙事,比如以央视为代表的主流媒体拍摄的《老爸的谎言》等大量公益微视频,通过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来传播主流价值观的方式,不仅赢得了市场,更赢得了口碑,这应该成为主流媒体提高话语权的新形式和新方向。

四、结语

语言是意识形态的载体,一定的意识形态,总是借用一定的语言和术语来叙述自己。既不存在无语言载体的意识形态,也不存在无意识形态导向的空洞的语言形式。主体并不直接地与客体世界打交道,而是通过意识形态的媒介去认识、理解和改变客体世界的。[11]因此,对网络语言和网络言语界定,与其说是个基础理论问题,倒不如说是一个重大的现实命题。网络语言和网络言语作为人类言语活动在网络上的两极,对之进行辨析,一方面可以让我们比较清楚地了解网络传播规律,另一方面有助于我们更有针对性地开展网络意识形态工作。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广大网民公民理性精神的慢慢培养,网络语言的使用会更加灵活、丰满和实在,将会涌现出更多建设性的网络言语,两个舆论场由此逐渐走向融合,我们的网络叙事生态一定会更加和谐与理性,网络意识形态话语表述也会在此过程中不断地得到创新与完善。

参考文献:

[1]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152.

[2]李幼蒸.理论符号学导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120.

[3]董燕,杨劲松.大学生网络消费的符号学阐释[J].教育评论,2016(5):51-55.

[4]胡亚敏,闵建平.回到索绪尔[J].江西社会科学,2013(6):184-189.

[5]熊澄宇,孙晖.从符号学理论看网络传播[J].当代传播,2002(4):64-66.

[6]赵毅衡.论符号学与现象学的结合[J].学习与探索,2015(1):54-55.

[7]牛宏宝.西方现代美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679.

[8]欧阳友权.网络叙事的指涉方式[J].文艺理论研究,2004(3):23-29.

[9]方海涛.论自媒体带来的信息传播价值嬗变[J].新闻界,2013(5):54-57.

[10]周志雄.网络叙事与文化建构[J].文学评论,2014(4):185-193.

网络用语论文篇(7)

【摘要】以微博、微信为代表的“微媒体”时代的到来,开启了网民全新的互动模式,网络流行语在互动背景下发生了流变。本文通过对近年网络流行语进行样本采集、解码,描述其在造词来源、语言特点和传播模式上的嬗变特征,分析出流行语爆红原因包含了强关系下的语言认同、信息爆炸下的表达攀比和角逐舆论场的反智主义。

关键词 微媒体时代;网络流行语;嬗变;反智主义;舆论场

一、引语

互联网作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对人类社会的生活方式和进程产生了巨大影响。随着互联网技术从以信息发布为主的“Web1.0时代”过渡到信息自主生产的“Web2.0时代”①,直至向以人际网络为主要载体的信息交互的“后Web2.0时代”,网民的社交方式在不断发展与进步。从贴吧上线到论坛井喷式增长,从博客大量运用到微博、微信开启全新互动,用于网民沟通与交流的平台越来越多,网民对网络流行语的参与程度日益加深。网络流行语也在当今微媒体的互动背景下呈现出嬗变特点。

二、微媒体时代下的网络流行语研究

(一)研究背景

根据对相关研究文章的梳理,笔者发现学术界对网络流行语的研究已经有不少的积累。以中国知网全文数据库CNKI收录的论文为文献来源.以“篇名”为检索项,以“网络流行语”为检索词,其议题主要集中于网络流行语的概念界定、类型划分、特征分析、传播机制和动因研究等方面。但是以年份为界定,搜索有关网络流行语的研究文献,发现查到的所有文献都是截止于2012年的网络流行语,且多是从语言学角度出发,并未出现从新闻传播学角度对2013年至今的网络流行语进行流变规律的研究。

(二)概念界定

1.“微媒体”与“微时代”

微媒体是新型的媒体形态,以新技术为支撑手段,在一定的条件下也被称为新媒体,相对于传统媒体而言,被称为“第五媒体”。微媒体主要依靠移动媒体终端设备及移动应用,包括以手机、平板电脑为主的“硬终端”和各种针对微媒体硬终端开发的各种应用和软件。 “微媒体”构筑了如今传媒领域的“微时代”,冲击着大众的感官,引领大众以极为个性化的方式参与媒体互动,各抒己见。③

2.“网络流行语”与“网络热词”

随着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和网民数量的增加,对应现实社会,网络虚拟社会也形成了自己的流行语。网络流行语,指的是一定时段内主要在网络场域被网民自发使用的、最活跃的、具有发酵功能和特殊意义的并往往对社会现实产生影响的语言符号。④作为网络虚拟空间中一种特殊的语言符号,网络流行语主要在网络这种互动的特殊场域中使用,但也因其流行广泛、使用频率高、演变速度快等特点,与人们的日常生活交织互联。

查阅相关文献,笔者发现“网络流行语”与“网络热词”的概念容易混淆。“网络热词”具有一定范围的公认性,作为热词就一定是能在网络空间或人现实生活的互动中广为流传的词汇。所以,从范围上界定,“网络流行语”包含了“网络热词”。但是, “热词”更主要体现的是该词所依托的背后事件或现象在一定时期内具有高传诵度与高关注度,而“流行语”则更重在形式上的流行,强调的是被网民大范围的使用而不一定有词语的生成依托。

三、网络流行语的嬗变特点

近年来,年度网络流行语的评选与发布受到各大媒体的追捧,虽然各评选版本间略有差异,但总的说来大同小异。本文对2013年至今(2015年4月)的网络流行语进行综合筛选,选出50个样本,从网络流行语的事件来源、媒体来源、词义变更、造句活动等多个维度进行解码,通过对数据的收集和整理做出描述性分析。

(一)词源特点:去政治化加强,个体化回归

通过对网络流行语进行事件来源分析发现,来自网友调侃和文娱类的流行语比重较大,分别占了38%和30%(见图1)。新闻事件类比重只有14%,且其走红的原因与针砭时弊并无联系,如“有钱就是任性”“什么仇什么怨”“一百块都不给”,网友是本着娱乐调侃的心态进行传播。与前几年的网络流行语相比,近年的时政类网络流行语比重大幅下降,只有2013年的“我去年买了个表”与政治有关,2014年时政类网络流行语的数量为零。这凸显了我国网络舆情与时政关系的削减。以2014年的网络流行语为例, “也是醉了”“画面太美我不敢看”“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等,已显现出与早年纯粹恶搞不同,而是以个体为中心,更加注重个人情绪的表达。因而,近年的网络流行语的语言特点是去政治化加强,个体化回归,呈现了“时政—个体”的嬗变过程。⑥

(二)语言特点:词义异化明显,原创词来源多样

观察近年网络流行语的语言特点,不难发现,众多流行语的词义已经发生异化,且众多流行语的初始意义与最终意义相距甚远。如2013年的网络流行语“有钱,就是任性”,原本出自网购被骗的新闻事件,表示对有钱人做事风格的嘲讽,而今多用于网友之间的互相吹捧,经历了从贬义到褒义的词义演变。词义发生异化的网络流行语比重高达40%,且其中有一半是贬义词或中性词向褒义词的演变(见表1)。在使用这些流行语来评价别人或调侃自己时,更多表述的是温和的嘲弄,比平铺直叙或直接点评更容易让人接受。

由原创词构成的网络流行语与词义发生异化的流行语所占的比例同为40010,与前几年网络流行语相比,数量大幅增加,主要源于此类词的造词来源多样。如“伙惊呆”“何弃疗”为网友在自发传播过程中形成的简称, “萌萌哒”“逼格”“流弊”分别由前几年的流行语“么么哒”“装逼”“牛逼”衍生而来,“绿茶婊” “女汉子”则属于原生态的网络流行语。原创词网络流行语不断上升,彰显了网民的智慧,但是,值得警惕的是,原创词流行语存在解构汉语的“副作用”,其中带恶俗创意和道德荒谬倾向的词句理应受到批判。

(三)传播模式:多频共振推动流行语走红

网络流行语的传播主要依靠网民之间的互动。随着自媒体的迅速发展和微时代的到来,信息传播速度非常快,网民间的互动更加迅速、便捷。网络流行语日益火爆,生命力旺盛,已经冲出了网民互动的草根媒体圈,频频出现在传统媒体中,甚至被官方媒体吸收。国家主席在2015年新年贺词中使用了“蛮拼的”和“点赞”这样的流行用语,网友们则纷纷用“好接地气哟”“习大大萌萌哒”来评价。从领导人对流行语的使用中,可见官方媒体语系已然不排斥通过吸收网络流行语来进行扩充。此外,不少企业和媒体官方微博借助网络流行语的热度,巧用其商业价值进行营销。例如, “Duang”的火爆走红,吸引了JEEP在微博上发布“真suv,不需要Duang”的营销口号,《现代快报》也写出题为《创业板怒冲2000点,Duang-声又跳水》的文章。⑦这说明了网络流行语的传播得益于网民传播、媒体传播和商业营销的多渠道传播,如今已经进入到“多频共振”阶段。

四、近年网络流行语爆红的动因

(一)强关系下的语言认同

人类是群体性生物,始终在群体中受着从众心理的影响,只有与群体保持一致性,才容易获得“安全感”,否则随时有被社会抛弃的危机感。在微时代的背景下,媒体的社交特性和自媒体特性活跃,虽然网民以较为个性化的方式参与媒体互动,各抒己见,但作为虚拟交际圈中的用户,不仅要和群体保持意见上的一致,还期盼着在网际交往中保持身份上的一致,即身份认同。网络流行语作为网民身份识别的符号资本,网民会更加积极地创造、使用、传播网络流行语以寻求文化的身份认同和群体的归属,以便更好地融入网络群体而不被他人孤立。

从活跃成熟的社交媒体—一微博和微信来看,微博是基于“六度分割”理论构建起的“弱关系”,更适合不同意见的交流和对冲,微信是基于熟人关系的“强关系”,是自己人的圈子文化,容易产生共鸣。在相同声音获得共鸣、不同意见得以交流的微媒体时代下,网民们迫不及待在“半熟人”或“熟人”圈子找到“盟友”,这就构建了社会信息和意见流动的技术平台,拓宽了网络流行语分享、传播及获取的路径。

(二)信息爆炸下的表达攀比

在信息繁杂的时代,网民从移动媒体终端设备上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取巨量信息。但是在大量的信息面前,受众仍然缺乏有价值的、能了解事情真相的、对自己有用的信息,这其实是伴随信息爆炸的信息匮乏。有效信息的缺乏,触发了网民在表达上的攀比心理。网民们越来越关注如何在短时间内抓住当下热点事件,迅速发布能够吸引眼球的信息,这就促成了网络流行语的加速传播。

以“Duang”的传播为例,“Duang”的横空出世让微博上的段子手们按捺不住发声,唯恐保不住其“意见领袖”的地位, “大V”的自主传播为“Duang”的火爆走红做好了铺垫。在之后转向微信等其他平台传播的过程中,普通网民即便没有看过成龙“Duang”的视频,但是认为能够在微博或者朋友圈发一条有“Duang”的内容,就是为自己贴上了“与时俱进”的闪亮标签,否则就显得很“out”、很脱离时代,表达的攀比进一步推动了“Duang”的蹿红。

(三)角逐舆论场的反智主义

近年的网络流行语带有浓厚的调侃、戏谑和讽刺的色彩,给人们一种“越无聊越火爆”的感觉。网络流行语的爆红,显现了广大网民对精英文化和主流意识形态的反抗,即反智主义。根据邵培仁在《论大众传播中的反智主义》一文中给出的解释,反智主义是指一种怀疑、鄙视和反对知识和知识分子的态度,在大众传播中主要有四种表现,即反理性主义、反精英主义、过度功利主义和过度娱乐化。⑨

2014年末走红的一连串流行语——“什么仇什么怨”“一百块都不给”“我的项链2000块”,词句的最终意义与初始意义相距甚远,体现了社会价值的虚无,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反智主义中的反理性主义。但是网民却乐此不疲地传播着“毫无意义”的话语,这其实暗含着舆论场域的角力。微时代下,新媒体快速崛起,网民的势力从“乌合之众”蜕变为“中流砥柱”。网民试图通过网络语言体系逐步解构“官方舆论场”,不断壮大“民间舆论场”。

五、结语

随着微媒体的不断发展,在良好的互动温床下,网络流行语的发展势必更加活跃。近年来,时政类的流行语虽然逐步淡出,不再是对公权的对抗,但是以个体情绪表达为主的流行语,其语言本质仍是对权威的解构,展现了网络民众对舆论场的抢占。需要注意的是,众多网络流行语的低俗用词,暗含了民众在社会转型时期的急躁、非理性的思想倾向。传统的媒体和官方媒体在适当汲取网络流行语的时候,更应该承担起倡导主流社会价值观的重任,进一步净化网络语言环境和网络互动空间。

注释

①仇筠茜,新闻策展: “微媒体”环境下突发新闻报道及伦理分析[J].国际新闻界,2013(9)

②梁雪冰.微媒体时代传播学的发展创新和应用[J].科技资讯,2014(11)

③仇筠茜,新闻策展:“微媒体”环境下突发新闻报道及伦理分析[J].国际新闻界,2013(9)

④王仕勇网络流行语概念及特征辨析[J].探索,2014(4)

⑤李铁锤网络热词与网络流行语概念差异辨析[J].传媒观察,2012(4)

⑥media.people.com.cn/n/2013/0401/c360068-20988149.html

⑦张媛 从“Duang”的走红,看新媒体环境下的文化跨圈层传播[J].新闻研究导刊,2015(5)

⑧赵日超,秦启文,梁芷铭网络流行语流变规律研究——对2003年至2012年网络流行语的分析[J].新闻界,2013(14)

⑨邵培仁,马妍妍.论大众传播中的反智主义[J].山西大学学报,2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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